377拿下(两更合一)(第3/5页)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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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珩暗暗心道,嘴上吩咐车夫又改道去了锦食记,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了端木府,而这时,申初而已。

    雪绵绵,纷纷扬扬地自天空坠落,在马车顶部积起一层薄薄的雪花。

    车夫把马车停在了仪门处,端木珩第一个下了马车,又顺手扶了把端木绯,随口道:“祖父还没回来,四妹妹,我先去琼台院写先生布置的功课……”

    端木绯一听到什么“先生”、“功课”之类的就头大,生怕端木珩也要叫上自己,急忙找了个借口打断了端木珩:“我出来了老半天,我家团子怕是饿坏了,大哥我先走了。”

    端木绯也顾不上端木纭了,拎着裙裾,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马车里的端木纭和马车外的端木珩面面相觑,端木纭“噗嗤”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寒风弥漫了开去。

    看着端木绯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端木珩也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染上一分清浅而愉悦的笑意,失笑地摇了摇头,负手朝柳先生的琼台院走去。

    马车里的端木纭留到了最后,可是她才下了马车,步履又顿住了,看到车舆的护栏上挂了一个鸭黄色绣竹叶的荷包。

    端木纭一把抓起那个荷包,凑到眼前看了看。

    这不是自己的荷包,也不是妹妹的,但是看着又很眼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姑娘……”候在马车旁的紫藤疑惑地唤了一声,就见端木纭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端木纭终于想了起来,难怪她觉得这个荷包眼熟,这……这……这不是八哥曾经从岑隐身上抢走的那个荷包吗?!

    想来定是适才岑隐在国子监门口与她们话时,这个荷包不心被勾落了……

    端木纭紧紧地捏着那个荷包又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老马,调头回国子监!”

    外面的车夫应了一声,就又把马车往大门向赶,紫藤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府刚刚才关闭的角门又再次吱地打开了,青篷马车匆匆地驶出了权舆街,朝着鸣贤街的向驰去。

    这一次,他们不用去锦食记,因此马车走的是另一条路,畅通无阻,不过飞驰了一炷香功夫,他们就再次回到了鸣贤街。

    一眼望去,整条鸣贤街上都没什么行人马车,冷清萧瑟得很,只有国子监的门口围着一个个佩刀的厂番子,身上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国子监旁边的惠兰苑早就空了,那些在女就读的姑娘都被打发回家了。

    街头还有些百姓探头探脑地往国子监向张望着,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却完不敢大声,唯恐被厂的人听到了,端木家的马车独自行驶在空荡荡的鸣贤街上,显得尤为突兀。

    马蹄声和车轱辘声重重地回荡在车夫的耳边,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放缓了车速。

    生活在京中的人谁没听过关于厂的威名与种种“丰功伟绩”,车夫吓得心里直打鼓,回头问马车里的端木纭:“大姑娘,国子监还被厂的人围着,我们过去会不会被拦下?”

    端木纭挑帘朝马车外望了一眼,理所当然地道:“不碍事。”她心里庆幸地想着:幸好赶上了,厂的人还没走!

    守在国子监门口的厂番子当然也看到了这辆青篷马车,其中一个黑膛脸的厂番子皱了皱眉,虽然他们厂没封街,可是谁不知道他们厂在这里办事,这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马车也太不识趣了。

    那黑膛脸上前了一步,打算赶走那辆马车,谁想他身旁瘦高个突然把刀鞘一横,拦下了他。

    “这车夫看着有些眼熟……”那瘦高个一手摸了摸下巴,跟着激动拍了下大腿,“这不是端木家的马车吗?”

    瘦高个白了那黑膛脸一眼,意思是,你也太没眼色了!差点就得罪了贵人!

    青篷马车行驶得来慢,最后在端木纭的示意下,停在了国子监的斜对面。

    端木纭挑开窗帘,朝斜对面的国子监看去,见几个厂番子只守在国子监门口,没一个过来驱赶自己,心道:看吧,厂果然很和善。

    端木纭嘴角翘得更高,笑意盈盈,她知道岑隐今日是来办差的,所以打算在此等他出来。

    国子监门口的几个厂番子见马车就停在了那里,一头雾水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来以为是督主的妹妹来见督主,可对怎么又不过来了呢?!

    那黑膛脸迟疑地问那瘦高个道:“老许啊,你我们要不要进去禀督主一声?!”

    那瘦高个看了看斜对面的马车,又回头看了看国子监,也有几分犹豫。

    此刻,身处三味堂的岑隐正惬意地坐在厅堂最前的一把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南瓜形的手炉,漫不经心地道:“座听闻有人厂跋扈,内宦专权,要去长安门告御状……”

    岑隐身旁站着三四个厂番子,目光也难免落在那个手炉上,暗暗地交换着眼神:原来督主畏冷啊。哎,他们真是太大意了!

    回头他们可得给督主多备几个手炉轮着用才行。几个厂番子心里暗暗地琢磨着,打算办完这件差事就赶紧买手炉去。

    厅堂里,只有岑隐一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皇上这些日子龙体欠佳,为免皇上过劳,座亲自跑这一趟,想告什么就吧!座在这里洗耳恭听。”

    岑隐阴柔的声音还是如常般不紧不慢,但是对于这厅堂里的二十三名先生、监生而言,却是如轰雷般响亮,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心头。

    众人垂首而立,生怕下一刻厂的人就会把他们都拖去诏狱,严刑拷打。

    人群中的陶子怀僵硬得好似被冻僵似的,额角沁出滴滴汗珠,他被吓到了。

    陶子怀之前确实是想告御状,但是,他想的是法不责众,他联合了一干子,代表了是士林,厂必不敢拿他怎么样。

    直到能上达天听,自己的目的就算成功了,就算不能把岑隐拉下马,也能锉锉他的锐气。

    没想到厂的消息这么灵通,他们还没出国子监,岑隐就率厂找上门来了……

    不仅是陶子怀怕了,之前与他一起义愤填膺的几个监生此刻看着岑隐和他身旁的厂番子,也怕了,多是一声不吭。

    也还是有不怕死的愣头青,那邹姓监生跳了出来,他昂首挺胸地上前几步,指着太师椅上的岑隐斥责道:“岑隐,你是内宦,内宦就该知内宦的分,你司礼监掌的是批红与宫廷一切礼仪,可是你竟想俎代庖,妄想把持朝政,实在是痴心妄想!”

    邹姓监生得那个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在场的其他人头低得更下了,大部分人都巴不得当场消失才好,心里暗暗后悔怎么没跟着端木珩他们早点离开,也不至于牵扯到这种事情中。

    刑千户从一个厂番子手里接过一册子,翻着册子与岑隐着:“督主,此人叫邹仲华,今年十八岁,是前年院试中的秀才,受冀州白云书院举荐,来了国子监读书。”

    岑隐修长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着手里的手炉,薄唇微翘,笑眯眯的,似乎完没有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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