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下常州(第1/2页)梁山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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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一路开到常州城下。

    按照套路,围三阙一。

    天定喝令道:“射箭劝降。”

    骑兵四散,靠近城墙后绕城疾奔,不断射出箭矢。

    当然,都是去了箭头,绑了书信的箭矢。

    城墙上难免骚动,只是不知何故,并没有反击。

    程序走完,天定下令收兵。

    天色将黑,连夜攻城并不可取,只能等到明天再。

    大营内,士卒已经休息,天定召集众将议事。

    帅帐中央的沙盘,正是常州城池模型。

    天定道:“各位,常州城高壕深,若是强攻,损失必然巨大,谁有良策,尽可提出。”

    尽皆沉默。

    行军途中,就攻打常州的战斗已经开了许多次会议,若是对坚守,只能强攻,别无他法。

    天定打破沉默,道:“既然没有他法,各自回去休息,准备明日大战。”

    众将各自散去。

    明日,必然是血流成河。

    具体伤亡多少,就看守军意志有多强。

    城内,知州府灯火通明,人喊马嘶。

    一共十辆马车,其中九辆车上堆满了红木箱子,另一辆车上是知州泉的家眷。

    不一刻,装载完毕,泉上了车,喝道出发。

    刚出了知州衙门,一彪军马出现,拦住了车队。

    泉掀开车帘一看,拦住车队的却是置制使苏叶。

    苏叶盯着泉,道:“相公欲弃城出逃,不顾忌朝廷法度乎?”

    泉以手掩面,道:“贼势浩大,城中兵微将寡,实在守不得,便是朝廷见责,也好过丢了性命。”

    不怪泉信心不足。

    义军起兵,一路势如破竹,便是州刘韐那等能打的都失败了,让泉这个纯人有什么办法。

    听到义军开来,城中那些为非作歹的害民大户都逃了,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泉早就想跑了,只是顾忌朝廷法度,一直犹豫不决,直到贼军开到城下,才下定决心跑路。

    这些,苏叶也都知道,只是不甘心。

    苏叶劝道:“我等身负朝廷重任,守土有责,便是击贼死,朝廷自有嘉奖,史书也有美名留下,岂不快哉?

    弃城而逃,把这大好城池留之贼手,不止朝廷降罪,史书上也不光,何苦来哉?”

    泉以袖掩面,只是不语。

    知道泉出逃之心坚定,苏叶很忧伤,叹了口气,道:“即如此,还请相公轻车简从,以便离开。”

    泉道:“不行,车中尽是收集的古籍,实不能断送于此。”

    苏叶道:“十辆车,动静颇大,贼军定然发现,若是遭遇阻拦,相公又当如何?听闻贼军不掠财,不毁物,若是暗放于某宅内,也有再取之时,也好过毁于路途。”

    “也罢。”泉择摸着取出几书塞进怀里,道:“这些书籍,还请苏将军照看一二。”

    苏叶拱拱手,算是应下。

    泉并家人共乘一辆车,真的是轻车简从出了城。

    看着泉消失在黑暗中,苏叶叹了口气,下令关闭城门。

    随着泉离开,宋军的士气也降到了冰点。

    一士卒忍不住道:“将军,知州都离开了,不如我们也开城投降算了。

    左右义军仁义,我等也没恶行,义军也不会亏待将军。”

    苏叶惨笑道:“我受朝廷重托,岂可贪生怕死。

    明日,我当出城一战,便把这条性命报答了朝廷的重托。

    尔等若是不愿随我出城,便各自回家去吧。”

    听其言语,已然萌生了死志。

    士卒闻言,都是感动,想到苏叶平日待大家不薄,尽皆拜下,道:“誓死追随将军,拼的一死而已。”

    倒是没人放言能够抵挡义军。

    实在是没信心。

    城中兵不过五千,将不过一员,更兼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怎么打?

    若非苏叶深得士卒拥戴,早被人绑起来送去义军大营了。

    城外大营沉浸在静谧中,却有数千骑兵绕城巡查不休。

    这是为了防止城中有人出逃,也是防止城内突袭大营。

    突然,厉天闰听得前传来一阵轱辘声。

    “都有,随我前往查看。”

    待到近前,只见十余宋军护着一辆马车,沿着官道向北而行。

    必然是一条大鱼,厉天闰立刻做出了判断。

    见到义军出现,宋军士卒转身就跑,连象征性反抗都没有。

    可惜,这些士卒只长了两条腿,根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不一刻,部被擒获。

    厉天闰喝道:“车内的人出来,否则别怪我军强攻了!”

    “切勿攻击。”

    战战兢兢中,泉出了马车。

    厉天闰借着火把一看,乐了,道:“知州别来无恙,何故连夜出城呢。”

    泉垂首束手,讷讷不语。

    城内重要官员的情报,各将都是记在了心里,是故一眼认出。

    厉天闰也知道泉是个庸官,才能一般,却也没什么恶迹,便道:“知州,且与我去大营,听从处置吧。”

    泉踌躇片刻,重新上车,跟着厉天闰前往义军大营。

    若非怕死,他也不会连夜弃城而逃了。

    只是此刻有些后悔,悔不该大军到了城下才走。

    到了营门口,报明身份,对了口令,厉天闰来到帅帐。

    “今夜巡哨,擒获泉家在此。”

    立了功,厉天闰也很开心。

    生擒一州知州,可不是容易遇上的。

    天定看着畏畏缩缩的泉,问道:“阁下怀中鼓鼓囊囊,却不知道何物?”

    泉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并不吭声。

    “想必是钱财。”

    厉天闰冷笑一声,不顾泉抵死反抗,扒开泉双臂,从他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放开,这可是前朝孤,端得珍贵,岂能亵渎!”被推到一边的泉怒喝不止。

    厉天闰打开盒子一看,果真是几书。

    这时,又有士卒汇报,马车里只搜出百余两散碎银子,其余都是书籍。

    厉天闰笑道:“倒是和情报相符,果真是一个嗜书如命的呆子。”

    天定道:“倒也有用,且带去杭州,协助刘老先生编字典去。”

    听到性命无忧,泉长舒一口气,任凭士卒带了下去。

    第二天,大军饱餐一顿,开拨出营,来到城下列阵。

    天定下令道:“来人,前去挑战……”

    话音未落,只见城门洞开,一将领着百十人出了城来。

    不是苏叶还能有谁。

    苏叶打马来到近前,喝道:“朝廷钦命,常州置制使苏叶在此,谁敢来战!”

    縻貹喝道:“首领少待,看我见功。”

    完,縻貹担着长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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