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传信(第1/2页)玄浑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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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时间转瞬而过,已是到了二月下旬,都护府今年的士议已是临近尾声,比较需要讨论的事情都已经定下,治署中原有些严肃的气氛开始变得放松了一些。

    张御从大议堂回到宿处之后,就开始每日例行的呼吸吐纳,随着他的气息流转,戴在手上的那双朱色手套也是微微泛起了光亮。

    因为治署之内无法佩剑,所以夏剑放在了家中,不过他还有这副手套在,所以这些天来就顺便祭炼此物。

    许久之后,外面有人轻轻叩门,并问道:“张君可是在么?”

    张御睁开眼,他自内室走了出来,把门一开,见是一名年轻吏站在那里,便问道:“什么事?”

    那年轻吏对他一揖,道:“张君,昨日有人试图把燕叙伦劫走,不过来人未能成功,嗯,过程已是拟成报书,还请张君过目。”

    话之间,他把一份书托起,往前一递。

    张御接了过来,谢过一声,年轻吏忙称道无碍,再是一礼,便就立刻去了。他合上门,来至里间坐下,打开报书看了看。

    事情经过并不复杂,昨日大约夜半时分,有九个人试图闯进来解救燕叙伦。但关押此人的地外松内紧,早有布下陷阱,为的就是吸引他人过来解救,所以所有冲入此中的人一个都没逃走,但可惜的是,最后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所以没能找到什么太过有用的线索。

    只是里面有一个比较引人注意的地,这些劫囚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西。

    他从报书后面抽出一副图画,里面很清晰的把这西呈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形物体,乍一眼看去,就好像是一张干瘪下去的皮,只是表面有着树皮一般的节理,看着让人很是不适。

    在场之人并没有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只是暂且归类于某种灵性力量的运用。

    他在看下来后,思索了片刻。

    如果没错的话,这西应该是树尸。

    这西放在数百年前并不稀奇,许多土著部落会将自己族人尸体处理过后,埋在一种叫喀喀树的树洞里,部落祭祀通过一定的仪式让其吸收树上的灵性,然后就可让其“复活”过来,变成部落的忠诚守卫。

    这西战斗有高有低,但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树尸可以向通过目光的接触,向他人分享自己看到或见到的一切,故是到了后来,这西就是干脆用来传信了。

    所以很明显,昨夜这些树尸的到来,并不是为了把燕叙伦抢出去,而是要向他传递什么消息。

    想到这里,张御拿过纸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看法和一些建言,然而叠起来放入信封中,把等候在门外的役从叫进来,让其送去审理燕叙伦的人手中,他自己则是抛开这些外扰,继续在卧室之内定坐修持。

    又是几天过去,二是二十五这一天,士议终是到了收尾之日。

    署公柳奉在代都府宣布士议结束之后,就和各衙署主吏带着疲惫之色离去,在过去二十天内,他们实在受到了太多刺激,消耗太多的力了。

    而一众天夏之士则是安巡会的安排之下,去往安庐居聚宴。

    在宴席散后,众人互道珍重,各自散去。

    张御也想就此回去,但况、余二人却是出言请他留下。他猜测这两位有话与自己交代,于是跟随二人转入一间位于顶楼的敞台之上。

    这里能直接望见腾海,视野十分宽阔。

    待三人都是坐定后,余公言道:“张君,今日之后,我和况老儿便会回到外海诸岛上,只是在临行之时,我很是担忧一件事,只能拜托你多多留意了。”

    张御道:“余公请言。”

    余公抚须道:“如今的署公的柳奉,不能庸碌,但是没有什么担当,都府若是处在安和年景,各署司各安其职,军兵一心护民,那么他是能将局面平稳的维持下去的,可是如今这情形”

    话之间,他摇了摇头。

    况公这时插言道:“余老儿话就是喜欢遮遮掩掩,一点也不爽利,张君,我相信你也能看出来,而今都护府乱象渐显,这根源就在那神尉军身上!”

    张御也是赞同此见,若是没有了神尉军,颠覆派根翻不起风浪来,随手便可被镇压下去,正是因为有了神尉军,才助长了颠覆派的野心。

    况公神情严肃道:“神尉军这次的表现很不正常,以我们对神尉军很了解,他们就是一群豺狼,现在接连打压之下,其等居然没有什么反抗,豺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顺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隐忍!现在的隐忍,是为了在将来吃到更多的肉!”

    余公看着张御,诚恳言道:“我们这些老家伙除了些许名望和这把老骨头,已经做不成什么事了,而张君你既是夏士,又是能一名斗败神尉军军候的玄修,所以我们下来只能拜托你多盯着神尉军了,若有什么需要,张君可托安巡会给我们来书,我们会力支持你的。”

    张御抬袖而起,双手一合,回言道:“两位长者,御不能定然能做到什么,但会尽力而为的。”

    余、况二人也是郑重回有一礼。

    张御在此与两人又谈了片刻话后,便就起身告辞离去。

    余公在他离去后,问道:“况老儿,你对这位张士君怎么看?”

    况公道:“这个年轻人应该有一个厉害的长辈。”

    余公撇他一眼,口中道:“况老儿,这还用得着你来么?张士君若没有厉害的长辈教授问礼仪,哪可能有如今这般出色?“

    况公摇头道:“我非是这些,余老儿,你不觉得奇怪么?”

    余公道:“有什么奇怪的?”

    况公沉声道:“我们都是将近一百二十岁的人了,以往那些年轻人,凡是深受天夏礼乐熏陶的,在遇到我们后,那多多少少都会向我们发问,天夏土是如何模样的,很少有例外,可是这个年轻人却是丝毫没有提及。”

    他微微吸气,“故我猜测,他不定有一位长辈也是如我们一般,也是从天夏土过来的,所以不必要来向我们问这些事。”

    余公咦了一声,抚须点头道:“况老儿你这么一,还真是如此,莫非是哪位老友么”

    况公忽然了一句,“或许非是凡人。”

    “嗯?”

    况公没再这个,站了起来道:“走吧。”

    余公愕然道:“去哪里?

    况公鄙夷的看过来,道:“现在不走,莫非你还想明日人山人海,夹道相送于你,你都活了一百多岁了,难道还图这个?”

    余公气的用手指了指他,“况老儿,行啊,你这是一个好觉都不让我睡啊。”

    况公嘿了一声,悠悠道:“别睡了,再过几年,有的是时间让你睡。”

    余公没好气道:“别咒我,要睡你一个人去睡,我还想活着看到烽火点燃那一天呢。”

    况公忽然沉默下去,过一会儿,才道:“能看到么?”

    余公动作一顿,捋了一把颌下白须,看向那远处那翻腾不已的海浪,依稀间似看到了百年前天夏万千大军旌旗飘扬,迎着升之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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