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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似乎还有哪里不一样……
“这是美声唱法?民俗唱法?”旁边赵兴盛也目瞪口呆。
白什么时候的!
声音的洪亮,一直是歌者追求的目标之一,而为了追求声音的洪亮,就要将体内的共鸣腔发挥到最大的程度,放大某些频率,缩减某些频率,将所有的能量,都用在刀刃上。
泛音频率的趋同,也意味着音色的趋同,一旦歌手的共鸣开发到了极限,一个人来的音色,就被掩盖了。
所以那些美声的,民俗的唱法,听起来简直是千人一面,远没有流行歌手浅斟低唱的音色有特点,好听。
所以有人就觉得,民俗唱法,美声唱法哪里好了……
那些春节晚会啦,国庆晚会啦,唱的那些西,一点也不好听!
土不土,俗不俗?
但如果离开录音棚听听现场的话,就知道现场演唱的时候,美声或者民俗唱法的歌手,能把某些没有共鸣的流行歌手打得妈都不认识。
一开口,什么声音都能压下来,调音师都拯救不来的那种打压。
有些流行歌手的歌,你在现场听的时候,嗑个瓜子可能就听不清词了。
但美声唱法或者民俗唱法,你嗑石头都能听到。
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对3hz左右频率的声音,是最敏感的,只要极的音量,都能让人的耳朵觉察到。
在国内的歌手,结合来自意大利的“美声唱法”,发展出现在的“民俗唱法”之前,国内现场演出使用的传统民俗唱法,被鲁迅先生称之为“鸡猫子嗓”,没错,干涩、刺耳、简直像是捏死猫一样的声音。
谷白若是穿回去民国之前,就算是没有系统,不定也是一代歌圣。
这种唱法,质上也是为了追求3hz频段的泛音,好让众人在格外嘈杂的环境中,听到歌者的声音。
毕竟3hz的声音,若是放在钢琴上,已经是G7了,比维塔斯那堪称海豚音的C6还高了快两个八度!是人类嗓不可能企及唱到的高音,只能用哨音,才可能发出这种高音。
谷白的唱法,第一时间,就让邓品和赵兴盛想到了许多的声乐名词。
但却都又有所不同。
即便是共鸣聚集在3hz的频率,但是在谷白的音色之中,在中频之上,高频之下,依然还有几道格外凝聚的泛音,不曾被消弭掉。
这依然是……谷白的音色!
像美声唱法一样高亢嘹亮的……谷白的音色!
那极具辨识度的,甚至有点“白”感觉的嗓子,像是初者的少年嗓!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从山中出来的少年,被几十个武林大佬传授了自己的毕生内力,在对敌的时候,却只挥舞王八拳一样。
弱吗?
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强吗?
可肉眼看不出来强啊,不挨一拳完不知道强,待我接一招试试……啊!
就没有然后了。
这一刻,邓品觉得……自己终于感受到了,当初赵兴盛在台下面对谷白时,那种震撼。
原以为,自己已经对谷白足够了解了,已经足以挑剔一番了,但为什么……
自己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歌声?
这题目不对啊老师!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是谷白的黑粉啊喂!
给我个机会黑啊!
可这到底是什么发声式?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邓品,都从没见过这种发声式。
这世界上,声乐的训练自然有一套科的法,但每个人的声音和身体条件,都并不相同。
总有一些人,他们的唱法或许并不科,却非常契合自身,结果也就变科了。
又或者一些人,已经达到了顶峰,超了所谓的“科训练”,可以将自身条件发挥到极致,开始自成一派了。
但也有些人,天赋异禀,不需要经过科的训练,天生就能发挥出自己声音最大的优势。
唱歌这种事上,天分……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而谷白在“梦境”中遇到的蛾子,以及蛾子教给谷白的发声法,就可以看做是这种不在体系中,却完适合谷白的发声式。
无论如何,这“发声式”,就像是系统出品的“绝对音高”一样,非同凡响,一经亮相,震惊场。
对邓品这种职业乐评人来,一耳朵就能听出来,谷白降ke了。
但是对现场的其他人来,此时却只有一种感觉。
茫然。
谷白他……到底是升ke了,还是降ke了?
如果是升ke了,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有点低?
可如果是降ke了?为什么这声音又那么亮?
亮得像是一根抛光过的铜丝,在空中游动,金蛇狂舞。
食堂的角落里,十多名老爷子老太太,来听到谷白要唱天涯歌女,还有点不满的。
唱什么天涯歌女嘛,我们想要听校歌,听校歌!
一群老头老太太,都准备像高中生一样拍桌子起哄了。
但谷白一开嗓,就震住了场。
什么想法都没了。
而此时此刻,谷白站在台上,也微微垂下了眼睛。
完没有当初唱摇滚版校歌时的霸气绝伦。
他甚至没有多少的舞台动作,甚至眼神上,也很少和观众们交流。
这一刻,他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梦境之中,回到了和蛾子相依为命的三天。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不知道在遇到他之前,蛾子可有知音?
可有人保护她,陪她在野兽横行的野外,度过漫漫长夜,在她唱歌的时候,为她伴奏?
不知道现在的蛾子在哪里……是否还在抱着那只白羊,叫它白。
我如果走了,她会不会哭啊。
眨眼之间,谷白已经唱完了第一段。
上次,在第一段的结尾,他直接一个高音就翻了上去。
但这一次,没有高音,谷白的声音,却反而变得更加低沉了起来。
“家山呀北望,”
“泪呀泪沾襟,”
“妹妹想郎直到今……”
唱到这里,谷白突然想到蛾子唱歌唱哭了的样子,心里像是被扭住了一样。
声音略一震颤,气流突然加大,“今”字略微拖了点拍,带出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哭音,下一个音也略微低了一点。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若是往日里,谷白绝对不会在节拍和音准上出错。
但此时,台下,邓品觉得自己快hld不住了。
不行,不能哭,我专业乐评人啊,怎么能哭!怎么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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