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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诉朕你父亲是谁么?”
身为帝王至尊的杨广首次用商量的语气向别人提出要求,随即伤感的道:“你姓尚,朕却从未听说过明月有这样一个男人……唉,她离开朕之后就从未留下半点音讯,朕竟然连她有你这么大一个女儿的事都不知道。看来她至死都未能原谅朕……罢了罢了,秀芳,你能过来让朕仔细看看你么?”
面对杨广殷切甚至带着一点乞求的目光,尚秀芳再次进退失度。这位一国之君现在的状况几乎瞎子都可以看出他对明月情根深种,而更令尚秀芳无所适从的是她母亲至死都未提到杨广半个字。但两人之间显然有过交集,而且关系匪浅。仔细一想,其中的蹊跷太多,令尚秀芳亦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尚秀芳定了定神,微红着眼睛低声道:“奴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亦不曾听母亲提起过。”
杨广微微一怔,颓然道:“那她定从未向你说起过朕吧?”
尚秀芳苦笑不已,只好道:“家母隐居十余年,极少提起别人。”
朱浩见两人现在的状况比平素都迟钝了许多,只好善意的提醒道:“秀芳方便说出你的生辰吗?”
尚秀芳俏脸一红,因为女儿家的生辰八字都是在婚嫁时才对别人说的,现在朱浩直接来问,如果她当面说出的话两人就显然极为暧昧了。杨广经过朱浩的提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期盼的看着尚秀芳。
尚秀芳捱不过,没好气的白了朱浩一眼,低头小声道:“是开皇十八年八月初八。”
朱浩被她眼角含chūn的妩媚“电”地有些莫名其妙,亦想不起生辰八字跟婚嫁之间的暧昧关系,只是基于现代问女xìng年龄的忌讳才用了那样的语气。没想到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
“开皇十八年八月……”杨广从龙椅上站起来,掐指来算,十根手指颤抖不已,算了几遍才抬头哆嗦着嘴唇试探xìng的问道:“真的是开皇十八年八月而不是开皇十九年或者更后面?”
尚秀芳既觉忐忑不已又有些莫名其妙,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缓缓点头肯定地道:“是!是开皇十八年八
“开皇十八年八月,开皇十七年十月……”杨广不断的念叨着这两段时间。忽然以远超平常的矫健姿态大步过去仅仅抓住尚秀芳的双臂,欣喜若狂的大笑不止,语无伦次的道:“秀芳是明月地女儿,明月没有背叛我!明月没有背叛我啊!”
即使尚秀芳心里清楚此时地杨广没有丝毫亵渎她的心思,只是心情激动而已,但仍忍不住一阵惊慌失措。强自镇定唤道:“圣上。圣上请……”而后求助的看向一边的朱浩。
朱浩低咳一声,道:“陛下定有许多事要与秀芳详谈,臣请告退!”
杨广顿时回过神来,放开尚秀芳双臂,一整神情道:“王弟到别院等候一下如何?”此时他如何不知朱浩刚才问尚秀芳生辰的用意,所以连带口气都温和了许多。
“遵旨!”朱浩退出大殿时给尚秀芳传音道:“不必惊惶,一切顺其自然!”
尚秀芳心中一定,露出一抹笑意。
朱浩在杨广的别院里陪赵王杨杲下棋讲故事许久,直到一起吃过晚饭之后神情复杂的杨广才从寝宫里出来。
杨杲是杨广的幼子,如今才十二岁。不过最得杨广疼爱。而且聪敏好学。自从明德太子死后,齐王杨又因yīn谋弑君而身死寝宫,而长孙代王杨侑还被挟持在长安,所以杨广百年之后,最有资格继承帝位的就是杨杲。所幸的是杨杲对朱浩很有好感,最爱听他讲故事和授课,并且朱浩一直都喜欢聪明懂事地孩子。杨广甚至有意让杨杲拜他为师。
杨广一坐下就直接进入正题道:“上次王弟你说地关于宗教管理的意见。朕觉得此事的可行xìng很高。而且很有必要。杜如晦与魏征两人的折子皆是痛陈利弊之事,因为以朝廷的力量插手宗教事宜容易令宗教中人恐慌。以为朕又要学前朝武帝灭佛之举。他们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亦没有固定军队,但是习武者甚多,而且信徒广布天下,如果煽动那些不知事的普通百姓造反,那么王弟之前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朱浩道:“陛下说地没错。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在如今这个时候进谏。因为这些举措能真正执行地只在我大隋兵力与势力影响范围之内,至于那些自立或者叛乱的诸侯,他们肯定会借用宗教地名义来说事。所以我们行此举之前一样需要一个令他们无法辩驳的大义名分!”
“哦?王弟说说看!”杨广露出颇有兴趣的样子。
朱浩神秘的一笑,将自己想出的方法娓娓道来。
冬rì里天黑的甚早,所以朱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杨广在他走时低声道:“秀芳暂时住在你那儿。”
“嗯,臣省的!”
杨广不甚唏嘘道:“唉,这些年来苦了她们母女了……是朕对不起她们,真希望有生之年能得到她的原谅。”
朱浩劝慰道:“我想明月当年定只是左右为难那而已,陛下不必过于自责!”
“是啊,谁会想到明月竟是向雨田的女儿呢?唉,是朕当年错怪了她,使得她们母女在外流落二十余年。”杨广感叹一声,又抬头看着朱浩问道:“那姓卜的男子是石之轩么?”
朱浩点头道:“大约是的!”
杨广冷哂道:“以前朕一直看不起他,只觉他有才华却无风骨,如今才知道他的算计竟然如此之深,深藏不露的本事无人可及。他骗过了朕,骗过了向雨田、骗过了祝玉妍,还骗过了明月……唉。不说这些了。天sè已经不早,卿且回去吧!”
“嗯,臣尚有另一件事要说!”朱浩突然想起傅君师姐妹三人的事,补充道:“臣上次曾与陛下讨论专利法与大隋对边境诸国地态度问题,今天恰好高丽已经派来使者,想要与大隋和谈!”
杨广皱着眉头道:“高丽?王弟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朱浩答道:“此事臣无法做主,所以才请皇上定夺。”
杨广摆手道:“无事。只是随意说说你的意见而已。”
“鸡肋!”朱浩想了想,觉得这个词语最适合大隋对高丽的态度,“高丽于我大隋来说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要征伐,势必再次劳民伤财,如果放弃征伐,他们又不会安分守己。”
“王弟说的对!朕之所以征伐高丽。一是因为它野心勃勃。强时入寇中原,弱时俯首称臣,并且地理位置险要,难以挥兵征讨。如此降而复叛、叛而复降,置我大隋威严于何地?”
朱浩不禁点头称是。因为从五胡乱华开始到大隋一统,高丽王在这三百年间曾大举兴兵入寇中原十余次,得利则大肆扩张,失势则俯首帖耳,但始终是心怀叵测,虎视中原。抛开后世那些龌龊的东西。在如今这个时代看来。高丽同样是反复无常的代名词。
杨广继续说道:“朕还曾征讨过突厥、吐谷浑、南陈以及塞外诸族,但唯独对高丽用兵最多,也受损最重。朕不管别人如何看法,但朕实在心有不甘。因为高丽人的吃穿用度、生活习惯,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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