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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搞定已是下午。
离开县衙没走多远,见上次见过的那迷糊拿着一把锄头,靠在墙边上打瞌睡。
张子过去给她后脑勺一掌,“丫头你又偷懒了啊?”
迷糊醒过来擦擦口水,然后捂着后脑勺,很不服气的样子。
张子又指着她的鼻子道:“拿着锄头分明是有人安排你除草,你靠在墙上除啊?”
迷糊道:“我除过了,除了双倍的草。”
不等张子问他双倍是多少,只见一个头大脖子粗的凶悍婆娘从远处飞跑过来,导致张子有点紧张,开始逐步后退。
随即傻眼,只见婆娘过来揪着迷糊的耳朵一顿锤,一边骂:“死丫头你怕是吃多撑的,让你除草,你把老娘的稻子都挖出来不少!”
迷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被她娘追着捶。
张子险些被雷倒。
这就是张叔夜的教育水平,谁让他教迷糊双倍是多少的。这次不就栽在双倍上了
一会儿,张子来到山坡上找猫。
正扑着晒太阳的宝又起来一跳一跳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在练武了。”
转眼,又见迷糊没心没肺的背着个箩,出现在了这边山坡上割草。还一边吆吆几句山歌,也听不懂她唱什么。
她是否会割双倍张子不关心。
幸福永远是个相对概念,幸福感和钱有关但不是绝对关系。对迷糊而言,能无忧无虑的割草,不被庄主们放狗咬就是幸福。
对张叔夜而言,让迷糊不被恶狗咬就是满足。
很快就下起雨来。
都已经立秋,但也无法判断这是否今年的最后一场雨。
很多人都奔跑回家了,身边的徐宁也道:“公子,咱们回吧?”
“再走走,总感觉看不够。兴许我就快离京了去张叔夜批给的地里看看。”
张子带着斗笠继续前行,宝和徐宁只得跟着。
一大片荒着的地上,有个瘸子摆弄着各种工具,试图用散碎的木材把这片地用围栏圈起来。
走过去和他有句没句的聊了一下。
他是迷糊的兄长,腿被人打瘸了。他和迷糊加起来算一个工。
关于场子怎么建暂时还没规划,但他已经提前上岗,鉴于会做木活,张叔夜吩咐他先找碎料把场子围起来。
仔细看了一下他做木活手艺不错,主要是腿不便看起来磨磨蹭蹭,但实际上有技术就是有技术,效率并不低。
“下雨了还做?张大人应该也不至于强迫你吧?”张子道。
他嘿嘿笑道,“我家妹迷糊,爱偷懒,我多做点算是弥补她的,官人有所不知,我和她一起算一个工。”
张子点了点头。
少顷他又道:“官人听最近发生的大事了吧,这么多年了,官府也算硬气了一回,办了件大事。否则从来就没消停过,没门路的人就没法正常做事,被勒索是常有。有地的人,地被拿走了,有牛的人,牛被牵走了。做生意的人,钱被拿走。我认识的好几个没牵挂的都离开了,也不知道在他乡怎么过活,不知道是生是死。”
人离乡贱,这哪怕在后世发展初期也是非常显著的问题,在古代会更显著。所以除非是八面玲珑又有钱的商人,或者是能倒拔垂杨柳的过江龙鲁智深,否则依照常理只会过糟,或客死他乡,或因没路走而放弃户籍,上山做草寇们的炮灰。
“抓的彻底吗?”张子又问。
“彻底倒是彻底。”
瘸子道,“听只要敢实名举报,新上任的富班头一定会查,查实的,都借着这次风头重办。隔壁村那个六子,以往好吃懒**勒索人,我妹好几次捡了柴火,割来的猪草,就被六子拿走了。有时他还会打妹,初期妹都不敢,也有不少其他孩子被这样对待,当时县衙没人管,都不立案。但这次六子进去了,听已经判了,刺配陕西戎边五年。”
这是真的。
迷糊三更天排队去举报,关于她哥哥被人打残废的事颠三倒四不清楚,但拉西扯下,关于她被抢走柴火和猪草又被打的事清楚了,于是新队长上任三把火,基于张叔夜戾气重的神,六子就被富安抓了。
大家起初都不在意了,区区一点猪草而已,但六子却真实被判戎边五年。这是因为富安判断:他不是偷盗,是抢劫。
既然抢劫那和金额无关,一但坐实就是重判。好在六子只欺负娃娃,实施犯罪时不需带刀。
急于立功表现的富安查了许久,最终无法确认六子抢西时带着刀或亮过刀。这才从轻发落。就是这个原因,往前富安做流氓时不带刀,只带着一条短棍。
否则以现在的气候,张叔夜画出的底线是:坐实抢劫罪,又亮过刀的,不论是否伤人,一定死刑!
不过这个节骨眼去了陕西,已经接近死刑。
陕西是边境还是军事特区,特区嘛,当然要特殊一些。它容许出现一些建制派口头上不许的西,容易在政治上开绿灯。
于是陕西没那么多资源设牢城营养猪。但凡罪犯都是层层转拨,监狱局领导是摆设。
罪犯实际都转拨到刘光世一级指挥使单位直接使用,修攻势最危险的地他们上,或者一但开战也是他们先上,属于炮灰阶层。
如果家业厚,有钱送给军头那当然另当别论。不过反过来,一般有点门路家底的也不容易进去,就算进去也不会去陕西。类似张叔夜这么碉堡的官毕竟少。
“官人,你现在这好年景能维持多久,那些人会不会卷土重来?”迷糊的哥又喃喃自语。
雨已经停了。
张子取下斗笠甩甩,离开时道:“会卷土重来的,有人的地就有江湖。就像清扫屋子,需要随时进行。如果保持思想上的警戒,养成爱干净的习惯后,可以隔久些再清扫。总之要有批评,以及自我批评。”
回城后,没进府就遇到李邦彦急急忙忙来找。
彦彦爆料,从几个权贵子弟的口中获知,有几个分量不轻的老夫子正在秘密要把张子撵出京去。
因为,他们发现张子不是败家子,是个范仲淹似的洗脑狂魔,要把魔头扼杀在摇篮中,就像当年他们赶走范仲淹一样的,把魔头赶走。
“我虎头是那么容易撵走的?他们以为是我猫?”张子神色古怪了起来。其实这么,已经预感到他们会这么操作了。
正因为不是猫而是虎,他们才害怕,才想撵走张子。否则他们那么忙,谁有空和个宰相家的败家子计较?
“因为公子真相了,才容易被撵走。你懂的,他们撵走贪官不给力,但撵走有能力又不安分的不遗余力。张叔夜大人估计也药丸。”李邦彦又解释了一下。
“吃相岂能这么难看,真不想让张康国的儿子毕业啊?”
张子故意吐槽,“这些龟儿子当时真应该多个心眼,看看百官见闻录中,关于他们的猫腻。”
李邦彦猛擦汗:“额,如果您真看了,肯定就不是赶走你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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