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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跟得太近了,受伤是小,若是县尊大人被这凶徒一刀宰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离得太远嘛,少不得又要被扣上一顶怯懦不前的帽子,自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哒哒……哒哒……”
两骑不紧不慢地钻出了门洞,向着更远处走去,走了十来丈远,突然就停了下来。
“大人,”
李正收回了横在蔡确脖子上的钢刀,呵呵一笑,声音柔和,“你下去吧!”
“呃……”
蔡确怔了怔,连忙翻身下了马,可是,落地之后却不敢稍动。
“大人是个聪明人呐!”
李正好似很满意蔡确的表现,低头笑呵呵地望着他,“半月之后,我会再来府上拜会……我想,大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还来?!
蔡确心中一紧,连忙打着包票,一脸肃然,“本官明日就上本请辞,告老归田……”
混迹官场多年,蔡确自然知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的道理,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很好!”
李正大赞一声,回头一扫跟在不远处的张什长等人,声音冷冽,“不想死的就不要追……”
说罢,李正一抖缰绳,策马就走。
“哒哒哒哒……”
吼声还在夜空回荡,两骑已如风般狂奔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眼睁睁地望着李正策马而去,张什长和一众兵丁愣是没敢稍动,直到李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才匆匆地跑向了怔立当场的蔡确,“大人……”
“哦,”
蔡确回过神来,连忙回头望向了张什长等人,神色一整,“凶徒胆大包天,竟然趁夜潜入县衙挟持了本官……对亏诸位奋力相救,本官才得以脱险……”
说着,蔡确轻轻地叹了口气,“奈何……凶徒夺马而逃,又兼夜色漆黑……终是追之不及啊!”
“呃……”
张什长一愣,旋即回过味来,连忙“吭锵……”一声拔出腰刀,“凶徒狡诈阴狠,快快护送大人回府,严加戒备……”
一个为求活命私纵凶手,一个心有畏惧不敢追赶,然而,“官”字两张口,一唱一和就都全了颜面。
“啪嗒……啪嗒……”
众兵丁拔刀持枪,将蔡确紧紧护在当中,匆匆地钻回了门洞里,旋即,“吱呀呀……”地合上了城门,倒搞得李正真有通天彻底只能一般。
呵呵……不如此,何以掩饰他们的怯懦?
就这样,李正竟然带着两匹马全身而退了!
“哒哒哒哒……”
夜色中,两骑在官道上向南狂奔。
“嘿嘿……官呐……”
冷风拂面,李正心中一阵畅快,比直接杀了那蔡县令还要畅快,“哈哈……等刀子架到脖子上时,还不是一个怂样……”
另一边,蔡确被匆匆地护送回了府,稍微镇定了一下便钻进了书房。
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财”,搭上性命就没得必要了!
所以,辞呈还是要写的。
至于报仇的事……那凶徒这般嚣张,朝廷自然会收拾他。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又有说“是瓷器,就不要和瓦罐去碰”,本官何苦拼着身家性命去和他斗?
这样想着,蔡确铺开了纸,研好了墨,伏案疾书起来:
……独子被杀,臣悲愤欲绝,本欲亲手缉拿凶徒,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然,事后静思又觉不妥,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因私忘公实属不该……
这借口倒也冠冕堂皇!
可是,是真觉得不该?还是真心不敢?
那就只有他才清楚了。
官字两张口,正说反说都有理,那是他们的基本功,外人根本分不清真假!
“嗯……”
写罢,蔡确写看了一遍,末了还满意地点了点头,“好……”
危急之时能把弑子之仇先抛到脑后,不得不说,蔡确这些年的县令可没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