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奇葩秀(第2/3页)重来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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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多不堪。

    什么酒仙酒神酒圣,不存在的。

    这些常年喝酒的人,体温比正常人高,而且散发着一股骚臭味儿。

    你从他们身旁路过时,就如同路过一个牲口棚。

    再来点老旱烟,那就是“彪子掉水里没治了”,简直就是化武器。

    陈凡寒暄几句赶紧撤:“我到门岗看他们掰手腕去了啊。”

    着,飞也似地逃走了。

    门岗里也尽是奇葩人物。

    只不过气味没那么酸爽。

    这个时期,各个单位的大门还没用上电子门。

    为了管理进出车辆,就装上一根钢索。

    拉杆儿在门岗里,车辆进出检验前,就把钢索拉起来,通过后再把钢索放下去。

    负责拉杆儿的是一个姓连的中年人,大家都叫他连彪子。

    北地区弱智和神病傻傻分不清,统统都叫彪子。

    实际上,连彪子只是有点弱智而已。

    就像阿甘那种,智商不到一百。

    不过,这连彪子其实挺有心眼儿,还挺会偷奸耍滑。

    这门岗里有两个正式员工。

    除了连彪子,还有一个哑巴,叫许明。

    当初,连彪子和哑巴都是仓库里打扫卫生的。

    哑巴干活儿很实在,打扫卫生又快又干净。

    连彪子干活儿看起来也挺快,可仔细一看,丫专门把仓库里的尘土垃圾往货物缝隙里、或者托盘下面扫。

    后来就不让连彪子打扫卫生了,专门负责拉钢丝绳。

    有时候连彪子还会吃拿卡要,瞪着眼你车子里装的西与出门票据不符,就不给你放下钢丝绳。

    不过,大多数时候门岗都闲着,并没有车辆进出。

    这会儿闲极无聊,哑巴和几个装卸工在掰手腕。

    哑巴连赢了几个人,一脸牛逼呼呼的样子。

    哑巴长得很帅,有一米八三的个头儿,就像年轻时的高仓健。

    穿着陈真服,比当下的时尚青年更时尚。

    只不过沉默寡言,看起来有些高冷。

    “哈哈,挺牛逼啊。”陈凡笑了。

    哑巴立刻瞪圆了眼睛。

    连彪子连忙解释:“他是聋哑人。”

    聋哑人都爱看人口型看人表情,而且疑心极大,有时一言不合他就以为别人在骂他。

    像彪子、哑巴这样的人,能安排到制药厂这样的国营企业上班儿,是因为他们都有门路。

    普通的彪子、哑巴能进福利厂上班就已经是国家照顾了。

    拿哑巴来,他叫许明,他老爸是制药厂财务科科长,外号许大马棒。

    许明是家中长子,他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他和他姐姐都是聋哑人。

    身为制药厂的人,大家都知道,为何6、7年代出生的孩子聋哑人那么多,经常一个家庭一出就是两个。

    5年代朝韩战争爆发后,我朝感觉到抗生素药物的珍贵。

    战争结束后,花大力气研究光谱抗生素。

    6年代中期,中科院福建研究所的课题组成功研制出新一代广谱抗生素。跟青霉素、链霉素相比,该抗生素不容易引起过敏反应。

    从6年代末开始,各地制药厂开始大批量生产。

    因为正值“九大”召开之际,又是建国周年。所以,就把这种抗生素称作庆大霉素。

    从某种意义上,这种物美价廉的抗生素的确挽救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性命。

    但同时它也带来另一种巨大的副作用。

    医药行业内部有一句口头禅:四环素毁了一代人牙齿,庆大霉素毁了一代人耳朵。

    庆大霉素耳毒性极大,往往一针下去就能让幼儿变成聋子。

    许明的父母都是解放前从山逃荒到北的,积极上进,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待儿女就有些散养了。

    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啥的,他们就简单粗暴。没有什么病是一针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来一针。

    大女儿被打聋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儿子接着又来,又被打聋了。

    幸好最后两个儿女没中招。

    忙于工作,造成一双儿女成为聋哑人,按理许大马棒应该心怀愧疚,对聋哑儿女好点才对。

    但丫不仅不愧疚,反而严重偏心眼儿。

    对两个健康儿女宠爱有加,对两个聋哑儿女严厉冷酷。

    有一年,许大马棒手表不见了,他就认定是许明偷走了,拎起木棍把许明打的头破血流,许明百口莫辩,更不清手表的去向。

    几天之后,许大马棒自己在柜子后面找到了手表。

    不过,好歹也是亲骨肉。许明聋哑校毕业以后,许大马棒还是给他安排了好工作——在仓库里打扫卫生。

    许明不简单,连彪子更了不得。

    陈凡跟连彪子很熟,因为连彪子的侄子连跟陈凡是初高中同。

    而连的老爸,也就是连彪子的哥哥是经贸局药品管理处处长,也就等于是制药厂的上级领导。

    连彪子虽然比较弱智,但条理还是很清晰的。

    初中的时候,陈凡每次到连家玩,他都过来炫耀一番:“你们知道吗?我捡了两条命呢!”

    原来,连彪子时候在乡下水井边玩耍,摇辘轳的时候脱手了,辘轳把打到了脑袋上。他没被辘轳把打死算是捡了一条命,他没被辘轳把打到井里去就等于捡了第二条命。

    连彪子这样,媳妇自然有些困难。一直到3多岁,才找了个农村下放户。

    结婚那天,老孙头特地给他上课。

    “结婚是啥?结婚就是合法地耍流氓。”

    “耍流氓是啥?”

    “就是把你的便放到别人的便上。”

    彪子牢记老孙头的教导,没事儿就践行一番。

    哪天一不留神就出溜进去了,结果上瘾了,没事儿就往里出溜。结婚刚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子。

    大家都彪子的黄瓜扭儿比老七的巨无霸顶事儿。

    哑巴他们几个人吆五喝六掰着手腕,陈凡也凑到近前。

    陈凡虽然长得比较弱,但掰手腕还真有一套,个头相差不太大的人中,基没有对手。

    其实不完是臂有力气,主要是会用那股劲儿。

    “来,你们掰一掰。”

    连彪子鼓动陈凡跟哑巴比试比试。

    哑巴打量陈凡,直撇嘴。

    连彪子竖起大拇指:“他可厉害了,打遍天下无敌手!”

    陈凡立刻挽起自己的细胳膊:“来!”

    哑巴轻蔑地应战了,但他抓住陈凡的手掰了一下竟然没掰动,用力掰一下还是掰不动。

    哑巴这才呲牙瞪眼使出身的力气。

    但还是掰不倒陈凡,哑巴憋得的脸都红了。

    其实,陈凡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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