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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到狐狸烫头了，陈凡就觉得自己先前多虑了。
他未必是欲擒故纵，而是因为烫头实在太花时间。
眼下，年轻人流行烫头。烫个头起码得两三个时，今天又是周末，自然更耽误事儿。
进到屋里，刘雅丽讪讪地笑笑：“哎呀，来了就来了，拿那么多西干嘛？”
狐狸一手拎四样就是四平，两手一共八样就是八稳。正好是四平八稳。
“来，放这里。”
陈凡赶紧把狐狸把西接过来，放到一边了。
陈剑辉也点点头：“进屋坐。”
五个人走进大屋了。
陈剑辉、刘雅丽的大屋有一张3人沙发，还有两个单人沙发，正好可以坐五个人。
刘雅丽和陈波坐在单人沙发上，陈凡和老爸就一左一右把狐狸夹在中间。
刚坐下，陈剑辉先寒暄几句：“福礼啊，你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叔。”
陈凡：“狐狸啊，听你当车间主任了？”
董狐狸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那算什么车间？集体企业，总共才百来号人。”
“那也不错啊，你还年轻，好好干。”
父子俩拉西扯好一会儿，都有点尬聊了。
刘雅丽这才皱着眉头打断了陈凡和陈剑辉。
“狐狸啊，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
“是啊，阿姨。”
“现在你跟搞对象，阿姨和你叔就想跟你聊聊，听听你的想法。”
“嗯，那个我……”狐狸有点慌，看一眼陈波。
陈波挥挥手：“随便聊聊呗，有啥关系。”
刘雅丽：“是啊，就是随便聊聊。不过，这终身大事还是要慎重一点，要想清楚。”
“嗯，嗯，阿姨得对。”
“俗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们要嫁给你的话，你起码得能养活她啊。”
“我又不用他……”陈波低声嘟哝，刚要反驳，就被刘雅丽凌厉的眼神挡回去了。
“阿姨得对，所以我……”
“虽然你现在当上主任了，可句难听的，你一年的工资恐怕都买不起我们的一部那个啥传呼……”
陈凡解释：“汉字传呼机。”
“对，还有大哥大，也得好几万，恐怕你一辈子都挣不出来，你你……”
陈凡连忙：“妈，不能这么，社会总是发展的嘛，人狐狸兄弟也会进步的。”
董狐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陈凡有些暗爽又有些于心不忍。
陈凡到张蓝家、苏晓华家都没遇到过这种质疑和礼遇。
但实际上，这曾经是比较普遍的。
在蓝城当地，男女双确定恋爱关系，未来的丈母娘都得难为一下未来的姑爷。
这其实是幸存者偏差。
如果你连这个都扛不住，正式婚恋后，将面对的更多的艰难险阻时，你恐怕更扛不住。
当然，这些年，这种风俗已经基销声匿迹了。
很多时候是看人下菜碟。
比如，当初孔卫登门时，刘雅丽可是脸上笑开了花的，哪有什么为难。
董狐狸似乎有些于理都没法粗暴干涉。
唯独陈锋知道后在电话里大为恼火：“怎么能跟那个鼻涕鬼？等回去我得好好劝劝她。”
……
经过财务中心工作人员加班加点，蓝都药业1年的年终奖终于在腊八这天发放了。
财务中心也把相关数据拿给陈凡看。
一线工人的年终奖平均值是4175元。
中层管理人员的年终奖平均值是35元。
高层管理人员的年终奖平均值是4841元。
一线工人年终奖个人差异比较大。
高的将近7元，少的才1多元。
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奖金差异不大，最高和最低的差了还不到5元。
当然，中高层管理人员基础工资比较高。
1年，连奖金带工资，中层管理人员年月平均收入是8856元高层管理人员月平均收入是1875元一线工人月平均工资是75366元。
“老厂子这一年啥情况？”陈凡问韩秘书。
一向稳重的韩秘书都忍不住撇嘴：“平均才1774元。”
陈凡笑了：“是有点可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