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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继续翻着别的书,道:“你刚才读的那个题,在第二十页中间,好像是第五题。”
“琳琳姐,你真厉害!”正在埋头看漫画书的魏成林也忍不住抬起了头。
乔琳摇头道:“我不厉害,出这些题的人才厉害。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水库可以抽水,也不知道水池里的水为什么要一边放、一边灌…所以他们的脑子才是最厉害的。”
几个孩子正在着话,乔楠下课来吃饭了。他将那个足球状的钥匙环给了乔琳,并将徐威的话转告给了她。乔琳捧着钥匙环爱不释手,立刻将脖子上的钥匙取了下来,挂在了钥匙环上。
乔楠吃着馄饨,自言自语道:“你你瘦得像只猴子,黑得像块木炭,咋就有那么多人稀罕你呢?”
乔琳早就习惯了哥哥的“嘲讽”,她大喊一声“降龙十八掌”,便拍在了哥哥背上。乔楠又一次被呛到,直到眼泪流出来,咳嗽才好了。
这次周二中大休,时隔一个月,生们才迎来了一天半的假期——他们从周五晚上便是自由晚自习,周六、周日上午可以离校,但周日下午必须返校上课。乔楠来打算吃完饭就回校习,结果没想到妈妈面色阴沉地回来了。
乔琳最近跟妈妈闹脾气,看见妈妈进来,也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将身子转过去,埋头写作业。
乔楠却觉得不对劲,因为妈妈径直走进了后厨旁边的卧房,低声哭泣起来。
“妈,出什么事了?”乔楠不安地问道。
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流淌,李兰芝泣不成声,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乔建军从后厨出来,也察觉到了妻子的不对劲。乔琳虽然跟妈妈冷战,但担心妈妈旧病复发,便趴在门框上偷听。
李兰芝想着女儿明天要考试,便严肃地:“乔琳先出去!”
“我不!你不让我听,我就更胡思乱想了。”乔琳死扒着门框,倔强地。
乔建军急得直跺脚:“都这样了,你还瞒什么呀?你不,孩子心里犯嘀咕。”
“兰云得尿毒症了。”
一家人瞬间变了脸色,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乔琳冲进了房间,拉着哥哥手问:“舅舅得了尿毒症?尿毒症是什么病?严重吗?”
乔楠只是高二生,但他知道这是一种十分厉害的病。舅舅一向体弱多病,得了这种病…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知道妹妹跟舅舅感情非同一般,因此嗫嚅着没有话。
乔建军如坠冰窟,恨不能仰天长叹——疾病就跟这家人过不去了!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没办法脆弱。他在妻子身边坐下,问道:“兰云现在在哪儿呢?我昨天还跟妈通电话了,她什么也没啊!”
李兰芝却哭得发厉害,再也不复女强人的形象:“兰云在莱县人民医院住了半个月了,桂蓉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如果不是宝庆连订辅导书的钱都没有了,咱妈压根就不会告诉我。”
乔琳隐约知道这病的严重性了,死抠着哥哥的手,泪水又涌了上来。她都想明天不去考试了,直接回莱县看望舅舅。舅舅看到自己,心情也会好很多吧?
李兰芝想伤心,已经泣不成声:“在我们三姐弟中,老三考大考得最好,可上了不到半年,就得了红斑狼疮,他想咬牙挺过去,没想到又得了急性肺炎。那时家里哪儿有电话?电报也不是拍就能拍的,所以校找到我们的时候,他都在重症病房里躺了一个星期了。还好那时在北京,校很关心他,再加上医疗条件好,总算把命给保住了,不过是没法上了,只能回家养着。我总以为老天爷不会这么狠毒,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让他得了尿毒症…”
乔楠一向嘴笨,又不擅跟父母交流,此时见妈妈哭得伤心,他也心如刀绞,却只是轻抚着妈妈的背,徒劳地着“会好的”。
李兰芝哭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又将两个孩子训斥一番:“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不要做作业啦?还有乔楠,你这马上就要升高三了…你舅舅虽然病得不轻,但一时半会儿也没大事,你们俩好好习是正事。”
兄妹俩相顾无言,无奈地从房间走了出来。乔楠让妹妹别担心,乔琳也只是讷讷点头,根听不进去。
乔琳虽然年纪,但心思却很重,她写不下作业了,晚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花儿乐队”的磁带换了两遍了,还是毫无睡意。那时家里没有电脑,更没有智能手机,她没法查“尿毒症”到底有多严重。她翻来覆去,最终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找她的狗头军师孙瑞阳,他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来。
***
第二天一早,乔琳就来到了二中初中部。孙瑞阳在二中上初一,算是这次考试的考务,在校门口帮忙维持秩序。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乔琳,一下子就看出她很不开心。
“怎么了?”孙瑞阳悄悄问道。
“我舅舅得了尿毒症!”乔琳眼含热泪,问道:“狗头军师,尿毒症厉害么?”
孙瑞阳听到“尿毒症”,清秀的眉间便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道:“尿毒症也不是绝症,换肾就能好。”
“换肾?”乔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孙瑞阳神色十分笃定,他推了推眼镜,尽量得轻松一些:“早在五十年前,就有换肾的技术了,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换个肾还不事一桩?”
乔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捂着胸口坐到了台阶上,喘息道:“这样就好。”
“可是…换肾不仅要有合适的肾,还要花很多钱。”
乔琳不在乎地:“没事,我姨以前就过,不管花多少钱,都得治好我舅的病!”
孙家、姨家是上下楼邻居,对于姨的为人,孙瑞阳自然了如指掌。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委婉地问道:“李阿姨…真那么大?”
“这么多年来,舅舅治病花了很多钱,向来是舅舅花多少,姨就给多少,只不过舅舅不要。”乔琳忽闪着大眼睛道。姨当时拿着给舅舅治病的钱跑去上海考大,这件事只有自己家人知道。她相信,就算她不跟别人,姨心里也早就是一片地狱了。
“那就好,有钱有肾,你就不用担心了,我送你进考场!”
“好啊!”听到舅舅有救了,乔琳心情放松下来,絮絮地:“时候我住在乡下,姥姥家和舅舅家挨着,我两家随便住。舅舅是个特别和气的老师,他对我也可好了呢!他见我瘦,就在四姥爷家里给我订了两份牛奶,给宝庆才订了一份呢!春天的时候,他带着我和宝庆做风筝,做好了就领着我们去地里放;夏天的时候,带着我和宝庆去林子里捉知了。秋天去山上拾栗子,冬天就在家里教我们背诗。”
初夏时节,从高大的杨树上传来一阵蝉鸣,乔琳立刻来了神:“对了,你知道怎么捉知了吗?就是把面粉揉成团,再把面团放在水里洗,最后只剩下面筋。把面筋抹在竿头上,到了林子里,看到知了,‘呼地一下伸过去,就把知了给抓住了!”
乔琳这些的时候,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盛了一汪水。尽管这些故事孙瑞阳都听了八百遍了,不过他不介意乔琳继续下去。或许是因为清晨的阳光恰好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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