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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回来后,乔璐像听天书一样听完了家里发生的事。尽管妹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她还是感到后怕。对于妹妹要去美国治病一事,她举双手赞成。
而徐威认定自己是乔家的女婿了,在得知乔琳生病之后,他就揣着存折来了,问乔家需要多少钱。乔建军很感动,但是拒绝了他的帮助。只要自己能解决,他就不会去麻烦别人。
问题的关键在于找大夫。乔璐在美国根基也不深,不知道该找哪位大夫,最后决定从房那里寻求帮助。房一家人都是热心肠,这点事他们不会拒绝。
徐威却老大不乐意,因为他听乔璐过,房的儿子是一个大胡子帅哥,徐威可不希望乔璐欠他什么人情。他,他会动用徐家的资源去找一个好大夫,用不着麻烦老外。
他还特别霸气地:“我早就把租房子的钱准备好了,等我一到那里,你就搬出来跟我住。咱们一起住hse,再也不去寄人篱下了。”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顿时眼前一黑。不用,杀伤力这么大,肯定是乔建军的铁砂掌乔璐也哼了一声,低声道“谁要跟你一起住”。
乔建军喘着粗气补充道:“如果想要住在一起,那就先订婚。女孩子家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可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地给毁了。”
徐威自知乔家规矩甚严,基不可能跟乔璐同居,为此很是沮丧:“等等吧,我妈了,寒假回来一定订婚。”
乔璐脸上飞起两片红云,忸怩着走开了。
在国外找大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找来找去都不是那么理想,况且美国签证也不好办。乔琳主动提出不去国外了,在国内的大城市一样能治,乔家人觉得这也是个好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乔家夫妇必须得有一个人放下工作,陪着乔琳治病。
家人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乔琳都看在眼里,对家人充满了愧疚。她甚至不想治了,反正能走路就行了,大不了就不跳舞了。
做完手术之后,乔琳回到家休息。某天她正窝在沙发上看武林外传,被逗得哈哈大笑,甚至跟着模仿“葵花点穴手”。没想到妈妈早早就回家了,她下意识地就要关电视。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妈妈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姑姑乔建媛。
乔琳赶忙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静的大家闺秀。
李兰芝回头跟姑子道:“你跟她吧,我去店里帮忙。”
乔建媛点头致谢,而乔琳一头雾水。乔建媛摸了摸她的腿,温和地问候了一番,便道:“琳琳,你愿意跟我去德国吗?”
乔琳已经许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她刚去生死边缘溜达了一圈,哪儿还能想着过继给姑姑的事?
乔建媛继续道:“前天晚上你爸爸给我打了电话,我今天刚一回来,就跟他俩谈过了,他俩希望我带你去德国治病。你也知道你爸妈的脾气,极少麻烦别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他们能对我开这个口,我还是挺意外的。但是我非常想带你去,你的想法呢?”
“不是了就在国内治吗?我,我没想好……”
“德国的康复治疗在球都是领先的,况且你第二任姑父就是个外科专家,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能利用呢?”
乔琳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你们不是离婚了吗?那你还能去找他吗?”
乔琳天真的表情很好玩,乔建媛一下子就笑开了花:“我们俩只是理念不合分开的,分开之后还是好朋友,逢年过节会互相问候。”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分开呢?”
“大概就是我坚持卢卡契的现实主义创作风格,而他更倾向于表现主义,我俩的理念无法调和,所以就和平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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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琳有限的认知里,姑姑的这些思想流派,就跟哥哥的通信术语一样,都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乱码。而且,离婚不都是因为出轨、劈腿、房子、孩子这些因素吗?怎么还能因为艺术理念不合就分开了?分开之后还是好朋友?德国人真是较真而又理性到让人无语啊!
乔琳不去纠结他俩离婚的原因了,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姑姑给她的建议,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答应,可是又一想,带自己去德国治病,那以后不就得留在姑姑身边了吗?自己终究要过继给她,就像是无法逃脱的宿命一样。
乔建媛见她忽喜忽悲,便笑着宽慰道:“我打听过了,你这种情况最多办三个月的签证。时间一到,你是选择回国,还是选择延签,都由你自己决定。”
乔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好运气,那些关于舞蹈的梦想,关于高考的憧憬,一下子就跟外面的天空一样晴朗。如果不是腿还伤着,她能一蹦三尺高。
姥姥常念叨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我家琳琳是个有福气的人。每当倒霉的时候,乔琳就会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看来自己的确福气不浅,总能绝处逢生。
她激动得喜极而泣:“同们都我家的亲戚有事,我直到现在才体会到,有事多好!”
姑姑有些伤感地:“我们的有事,是以你爸妈的牺牲换来的。”
乔琳才想不了那么多呢,她也懒得考虑为什么姑姑、姨能活得那么逍遥,而爸爸妈妈却始终挣扎在温饱线。大人们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终究是离她很遥远的。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右腿,它会一点点康复起来。
乔琳去德国治伤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在她办签证期间,姑姑又回德国了等她签证办好后,姑姑会再飞回来一趟,把她带到德国去。反正姑姑为了中德交流的事情要来回往返,谈不上多麻烦。
各种告别会纷至沓来,伙伴们都舍不得乔琳走。在经历生死之前,乔琳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式去德国,她跟所有人都,自己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吉祥路是她的根,她离不开这里。
即便这样,赵琳琳还是难过得哭了,乔琳一走,她就没有同桌了。乔琳安慰她,自己只去几个月而已,还要回来跟她一起高考呢!
跟赵琳琳一样失落的还有魏成林,他又不能像女孩子那样,将不舍表达为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省吃俭用,送给乔琳一个新的p3,酷酷地:“我往里面存了好些歌,还有我弹的曲子,你想家的时候,就拿出来听听吧!”
乔琳很感动地收下了,刮了他鼻子一下:“成林,姐姐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听话,别再惹事啦!”
魏成林轻笑着拨弄开了她的手:“幼不幼稚!”
魏成林成熟了许多,可乔琳看不见,她依然觉得他是一个需要照顾的朋友。魏成林也观察到了,尽管每天来送她的人络绎不绝,但乔琳的视线总是过人群,像是在寻找某个人。
魏成林比谁都清楚,她找的那个人,就是孙瑞阳。
孙瑞阳还在菲律宾英语,那边是沉浸式英语教,费不菲,他不可能回来的。再过几天,乔琳去德国,孙瑞阳去北京,他们就只能在寒假相见了。
除了在乡下那几年,两个人从来都没分开过这么久,想想心里就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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