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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那我们去挖蚯蚓吧。”从减肥风波中悬崖勒马的某位朋友又开始作妖了。
“呃……蚯蚓呢,你留着跟你二叔一起挖,现在咱们就先来抓蝴蝶,你看,蝴蝶这么漂亮,是不是比蚯蚓更有吸引力?”
“可是二叔上次被祖母打了,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
二叔不理他了,团团表示非常地寂寞。
团团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对了姑姑,姑父呢?我让姑父来跟我一起挖蚯蚓吧!”
“呃……”也许,他并不是那么愿意……
“姑姑,姑父怎么都好久没来咱们家了啊?”
凝猫面露忧伤,“大概是对你上次往他座位底下放鸡蛋的事耿耿于怀吧……”
而自从那次之后,慕容北辰就真的真的,没再来过……只传了封信有事要出京一段时间,可,这真的不是因为这件事太过羞愤所以才借故出京吗?
团团一脸愤愤,“姑父真气!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竟然还在生气!”
凝猫伸手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个调皮鬼,捉弄了人还不道歉,谁能不气啊!以后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看谁还跟你玩!”
团团闻言,一张脸顿时就皱了起来,满是担心。
他,真的很不听话吗?可是,祖父祖母明明每天都夸他很乖很乖啊……
团团自个儿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痛定思痛,决定还是给姑父道个歉吧,不然他还不来看他。
团团不会写字,但是不妨碍他会鬼画符啊,他从他爹那里偷来了笔墨纸砚简单粗暴地在上头写写画画,没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一幅大作。
他迈着短腿蹬蹬蹬地往外跑,让厮们去了趟卧云阁,没一会儿,厮就提了个笼子回来,里头的二狗子很热情地叫着“团团”“团团”。
团团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细细地把那张纸条绑在了它的爪子上,打开了鸟笼,吩咐道:“快送去辰王府!”
二狗子扑了几下翅膀,一下就消失了去。
辰王府。
半个时辰前,慕容北辰刚风尘仆仆地回府。七月的天还很热,他身上一片汗涔涔的,十分难受。
这一趟出京,是受皇上之命去办差,当然,他却并不仅仅去办差这般简单。
待他洗漱好了出来,许何非便已经在书房里候着,准备向他汇报京中的情况。
“公子离京的这一个月,皇上也分别把七王爷八王爷都派出去处理了蕲州和禹州之事,属下以为,皇上这是在借着这次机会对诸位王爷进行考量,准备立太子一事。”
慕容北辰眼中平静,声音也淡淡的,“那两位皇兄办差办得如何?”
“据咱们的人回报,一切都还算顺利。两位王爷显然也知晓皇上此次的目的,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能够上位,各种坏毛病都收敛得很好。”
慕容北辰眼神淡漠,他的父皇一生儿女无数,自从太子英年早逝,太子之位就一直空着。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他的那些个兄长们一个个争得头破血流,最后死的死,贬的贬,老来了,眼下就只剩下这么三个儿子留在身边,不得不其中的讽刺。
他的皇兄们想来都没想到他会突然从北梁杀回来,燕王算是沉不住气的,他知晓自己成不了气候,便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他拉下水。紧接着便是慕容宇靖。他们还是不够老辣,一个白白死了,一个被发配了出去。
眼下,就剩下七王爷和八王爷了。至少,表面上的这般。
“你觉得这两位可能成气候?”慕容北辰问。
许何非知晓他这样问,是的的确确想听他的意见,当下他也没保留,直接就出了自己的想法,“七王爷为人低调,平日里一声不吭,存在感极低,可属下却查出了他在京中有不少商铺私产,都没记在他名下,隐蔽得很好。他既然能做到这个程度,就明他为人,并不简单。”
“而八王爷却是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吃喝玩乐,诸事不理,皇上也三天两头训斥他。可是,八王爷的嫡亲兄长太子当年不清不楚地没了,他却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动过对太子之位的觊觎之心,之后每次叛乱,他也都能身而退,过于平静不惹眼,同样不可尽信。”
慕容北辰听着,脸上依旧平淡无波,只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表明了他此时正在思考着。
片刻之后,他开口,“终于要开始重新拾起立太子之事了……他的身体是否出现了异样?”
许何非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便道:“据妙妃传回的消息,顺德帝身体并无异状,喝的汤药也是平日里寻常的参汤。”
慕容北辰眼睛微微眯了眯,“继续关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是。”
“至于王的两位皇兄……”慕容北辰微眯了眼睛,“既然七皇兄暗地里偷偷敛了财,那就先从他着手好了。先把他的家底都摸清楚,握住一些把柄,适当的时候,再把他推出去。八皇兄那里……也安排些人到他府里去吧,做得干净些,宁愿安排不成功,也不可自我暴露。”
“是。属下自会去办。”
慕容北辰揉了揉眉心,闭上了眼睛憩。
许何非轻声问道:“公子此行,可查到了月云殇的人?”
云月殇,此前在朵曼,他和凝猫险些丧命于他们之手,慕容北辰一直在暗中调查,可这些人却行事诡谲,慕容北辰派人盯了这么久都没把他们逮住。
这次,他便是发现了云月殇的踪迹,走这一趟才走得这般心甘情愿。
“抓住了他们的一个人,却叫他服毒了。”
许何非心里叹了一阵可惜,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掉了。
“不过,我却是应证了此前的猜测。他的佩刀,有几分眼熟,正是与凝猫遇袭之时那伙人一致。从一开始要杀我之人,便是云月殇之人。”
许何非心头微震,“云月殇自从在江湖上兴起,便一直神秘又低调。从来没人知晓他受何人领导,他们,却是为何要置公子于死地?”
慕容北辰眸中泛冷,“许是因为王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了吧。”
“可公子何曾得罪过江湖中人?”
慕容北辰扬了扬眉,“谁他们一定就是江湖中人?”
许何非一愣,旋即一股遍体生寒的感觉行遍身。
“难道他们……”跟京中的这几位有关?
慕容北辰眸光冷冷地凝视前,“所以王才让你好好查。谁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