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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公带着那位自称是顾老太爷私生子的少年进了大宅。不过他们并没立即见到老太太,而是被人引去了偏厅。
少年怒气冲冲地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
五叔公听到这话一下给呛住了,猛烈地咳嗽起来,可惜偏厅连杯茶都没有。
丫鬟觉得这少年是个弱智,冷嘲道:“杀人灭口?你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五叔公顺了这口气后,一脸怒意地道:“汤氏将我们带来这里做什么?”
丫鬟鄙视道:“你不是带了这人来认祖归宗?我们老太太了,既是认祖归宗自是需要证人。我们老太太已经派人去请岳县丞跟万主簿了。”
五叔公心头一惊:“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怎么还惊动官府的人了?”
少年却是叫嚷道:“这样更好。等我认祖归宗以后,正好请两位官老爷将我的户籍迁入顾家。”
认祖归宗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不要像以前吃了上顿愁下顿。
五叔公可没这少年如此天真,他总觉得汤氏在憋大招。此时五叔公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贪那点好处了,这样也不会将自己陷入尴尬之地了。
岳晓峰与万县丞两人很快就过来了。
顾老太太靠在床上,惨白着脸与两人道:“有个年轻人拿着玉佩上门认亲,事关子嗣非同可,所以我想请两位大人做个见证。若他真是老太爷流落在外的骨血我自当认下让他继承家业,可若是冒充的还需两位大人为老婆子主持公道。”
岳晓峰立即站起来表态道:“老太太放心,若此人是冒充的我们必严惩不贷。”
万主簿也点头道:“是,若证实了是骗子,我立即抓他进大牢。”
得了两人的保证,顾老太太朝着花妈妈点了下头:“去将五叔公跟那人带进来。”
岳晓峰看到清舒站在顾老太太身边,婉转地道:“老太太,这样的场合是不是该让清舒回避一下?”
从进来她就发现清舒都垂着头不话。看来妻子跟香香得很对,顾娴突遭意外对这个孩子打击很大。
顾老太太摇头道:“不用,多经历一些以后不容易被人骗。”
五叔公进来时,看到堂屋没留空位置脸色就变了。虽一肚子的气,但因为岳晓峰跟万主簿他也不敢发火。
顾老太太看到这少年的长相,紧紧捏着被子才没失态。
就见这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面色黝黑身材粗壮。样貌并不出众,只是这眉头非常有特色,不仅又黑又粗还朝两髻挑起。
清舒感受到顾老太太澎湃的情绪,猜测到这少年应该长得像他外公。
少年看到粉雕玉琢的清舒,眼中露出惊喜之色。这丫头拿去卖,肯定能卖到七八百两银子。
那仿若将她当货物估量价值的眼神让清舒心生警惕。这少年绝不是善茬,就是不知道幕后之人从哪找的这么个人物。
在场的都是人,哪能看不出这少年的不对劲。
岳晓峰开口问道:“你你是顾老太爷的儿子,可有什么凭证?”
少年目露凶光:“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要骗我的信物。”
五叔公忙道:“永盛不得无礼,这是县丞大人。”
少年与五叔公他叫顾永盛。
顾永盛立即态度大变,打了一个揖道:“的见过县丞大人,希望县丞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之前看着少年的行为举止,岳晓峰觉得像个地痞流氓。如今这不伦不类的话与滑稽的行为,让他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岳晓峰板着脸道:“信物呢?拿过来。”
顾永盛从胸口掏出一块蓝色的布,心翼翼地掀开蓝布将里面的玉佩递给岳晓峰:“这是我出生时我爹留下的。”
岳晓峰接过玉佩看了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少年道:“县丞大人,这块玉佩是我爹贴身之物。县丞大人,我真是我爹的儿子。不仅有玉佩为证,我与我爹长得也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清舒很明显感觉到,顾老太太听到这话神色放松下来。不用问也知道,这玉佩有问题了。
是冒牌的就好,万一是真的她真怕外婆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岳晓峰有些疑惑道:“这玉佩真是顾老太爷贴身之物?”
“是。”
岳晓峰道:“这玉只是普通黄玉,就凭上面那个顾字不足以证明你就是顾老太爷的儿子。”
顾永盛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岳晓峰没再多,而是将玉佩递给顾老太太道:“老太太,你看下这玉佩是否是老太爷的。”
少年也聪明,闻言赶紧道:“大人,她肯定不会承认这块玉佩是我爹的。”
顾老太太看都不看那玉佩一眼,只嗤笑一声道:“我家老头子从不戴玉,这玉容易碎浪费钱。所以平日他只戴金跟红宝这些饰物,你要冒充也该打听清楚再来。”
少年面色一变,不过他也有些急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你不承认也没用,我是爹的儿子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五叔公道:“汤氏,他这样貌可是与宁哥一模一样。汤氏,宁哥终于有后了,你拦着不让他认祖归宗我是断断不允。”
顾老太太没搭理五叔公,而是朝着自称顾永盛的少年道:“你是我家老爷子的儿子。那我问你,你是何年何月出生?在哪里出生?你母亲姓什名什做什?老爷子是如何与你娘相识然后生下的你,后又将你们母子安置在何处?”
顾永盛早猜测到顾老太太会盘问他,眼睛不眨地就道:“我是弘德七年五月十二号出生,出生在府城西街的章鱼胡同。我娘姓陈原是官家女,因家道中落靠做绣品补贴家用,一次送绣品去绣庄碰到了我爹。因我爹家中有母老虎,防备那母老虎暗害我就将我们母子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我爹与我爹,等寻到合适的机会就接我们回去。”
清舒没话,只是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