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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川初时尚不解,这孩儿做这无用功作甚,白白给了黄狗追赶上来的机会。
不过很快,他心中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乞丐这么一耽搁,大狗很快赶了上来,眼瞅着就要追上了。
却不料最后就要扑击之时,“噗通”一声响,黄狗一下子不见了身影,而地面上腾起一阵烟尘。
却是一个伪装的陷坑,让狗吃了个亏。
而乞丐却不曾停留,借机拉大了与大狗的距离。
“汪汪”坑并不深,黄狗很快就从坑中蹿出,继续追击。
就这样,乞丐在前面蹦蹦跳跳,大黄狗在后面紧跟不放,但往往都是即将追上之际,就会落入一个陷坑,从而拉开与乞丐的距离。
畜牲不长记性,也不懂门道,一连跌进去好几个坑,跳出来后,仍然是不知趋避,紧追乞丐不舍。
而旁边的周秦川却是看得牙根直痒,没想到前面还有不少陷坑。
看这子如此熟悉,纵跳之际却能不受其中任一一个坑的影响,显然对此非常熟悉。
这些陷坑,即便不是他挖的,也同他大有干系。
臭子,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周秦川恨恨地想。
一狗一人,一追一逃之际,渐次逼近了周秦川。
“汪!”大黄狗一声凄厉的长嚎,猛地又从一个陷坑中跳出来,右后腿肉眼可见血迹。
周秦川大汗,估计这个坑里定是也有凶器,才让狗见了红。
乞丐步伐缓了一缓,回头间嘴角微微一翘,有些得意。
按他以往的经验,这狗吃了如此大亏,多半会逡巡不前,甚或就此落荒而逃,也是有的。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跑了这么远,累啊。
岂料大黄狗今日有些邪门,被坑受伤后,不但没有退却,反倒野性大发,那点伤不但没有成为它的拖累,而是成功地激怒了它。
甫一出坑,辨明乞丐之所在后,黄狗猛地一蹿,向前直扑,森森白牙,直取乞丐的脚脖子。
而此时的乞丐,并未回头观望,自以为危机已解,不再奋力奔跑,脚步从跑变为走,浑不知自己即将落入狗口。
“心!”周秦川大叫,随手向黄狗扔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土坷垃。
为了对付这条黄狗,周秦川刚才划拉了好几块石子土块作为武器。
他眼下既不能走又不能跑的,只能靠此法子将狗惊跑了。
一般来,狗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不怕不退,再扔几块石头表示自己不好惹,多半能将狗吓跑。
至于出手相助乞丐,却是周秦川不忍心一个活生生的孩,在自己面前被狗咬伤。
这狗双眼已然发红,喉中低鸣声不断,显然狂性大发,谁知道乞丐会被咬成什么样子。
至于这子挖坑害人之事,等会儿再和他算账也不迟。
“呜”
不想今日手风极好,土坷垃准准地砸在了大黄狗的鼻尖上。
要知道,狗和狼一样,鼻尖都算是它们的弱点。
还好土坷垃不够硬,落到鼻子上后,瞬间化为尘土。
要是换了石头,不定就要见血。
乞丐反应极快,周秦川才出声提醒,他就向前疾奔,感觉安后才回头观望,恰好看到黄狗被打得呜咽不已。
眼睛一亮,乞丐再不停留,“啪嗒啪嗒”几下,鞋帮打着后跟和地面,跑到周秦川身后藏了起来。
出乎周秦川意料的是,黄狗哀鸣几声后,甩了甩头,并未落荒而逃。
而是睁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向周秦川,当然了,还有藏在身后的那个乞丐。
低吠几声后,向二人直扑而来。
周秦川心中叫苦不迭,真是倒霉透顶了。
你那块土坷垃怎么就扔得那么准呢?要是落在黄狗附近,而不是击中它的鼻子,多半不会激怒它,也能将其吓跑。
这各退一步,两其美的事儿,怎么就变成了如今似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呢?
还有,身后这子也甚是可恶,他惹的祸,反倒要自己来背锅,真是冤死了。
大黄狗可不管周秦川觉得冤枉,在它眼里,这两人一个是新仇,一个是旧恨,既然都在,那就一并解决了。
“啪!啪!啪!”
周秦川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朝黄狗丢石头,冀望能再走大运,要是能再次砸中狗鼻子,不定就能将黄狗打跑。
只是世事就是如此奇怪,你不经意间就能做成的事儿,集中力后,反倒不成了。
直到手边的石子土块用完,也没有一颗一粒建功。
而大黄狗,已然到了周秦川面前,作势欲扑。
通红的双眼中,分明有一丝蔑视,那意思似乎是,石头用完了罢,看你还有什么招儿。
这眼神瞬间将周秦川激怒了,刚才那只是狼也罢了,你一条土狗,也敢这么嚣张。
“蹭”的一下,周秦川用完好无伤的左腿,从地面站了起来。
危急之中,他自己却然不觉,尽管左手滴溜着登山杖,但刚才这一下,却是丝毫没有用杖借力。
要知道,以往的他,是不可能用单腿蹲起的,不论受什么刺激,潜力部激发出来,也做不到这一步。
黄狗刚做好最后扑击的准备,见眼前这人站了起来,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仍是按照犬类的脾性,朝周秦川的脖子扑去。
只是它这动作,落入刚刚才见识过野狼身手的周秦川眼里,就显得有些迟钝了。
不过如此嘛,周秦川心下大定,那一刻,他恍惚间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左手登山杖准确无误地捅进了黄狗嘴中,将其身体稍稍阻了一阻,右手紧握的箭杆飞快跟上。
“噗!”
箭尖从狗头的左眼直插入脑,黄狗甚至来不及再叫一声,颓然掉落地面后,徒然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呼呼”
周秦川左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刚才右腿忍着剧痛,轻点地面,避开黄狗扑击的余势后,也紧跟着再度坐回地面。
别看刚才这几下时间不长,但已将他剩余的体力部榨干,胸腔剧烈起伏,急需大量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