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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朱正阳送来从食堂打的饭菜，见他委靡不振的样子，笑骂道：“你就这点出息，陪女孩子逛一趟海滩就累趴下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我下午又逛了一趟。晟暗想，遂岔道：“谈判有进展？”
“最困难的两块硬骨头退休职工安置和补交养老金的问题都谈妥了，还有十四条细节下午基可以敲定，不出意外最迟后天上午正式签约。”
“快好，催促他们配套资金尽快到位，并落实新生产线的问题。”
朱正阳道：“据他们首席代表透露，上周四下午鑫园就派人外出考察相关设备，两个月内能完成生产线的安装调试以及技术培训。”
“喻总也是做实事的人呐。”
“若少做点动作就更好了。”朱正阳道。
两人相顾大笑。
协商的结果双都基接受：鑫园面委派厂长、销售副厂长和财务总监胡厂长担任行政顾问，生产副厂长留任，原后勤副厂长转任办公室主任，肖远山老婆转任工会主席新生产线上线前，鑫园初步在16名工人中筛选16人上岗，剩下56人优先参与新生产线工人招聘和培训，最终落选者给予一次性离职补偿，而在附加条款中，晟执意加上“新生产线招聘中，必须保证56名落岗者通过率不低于45”。
周二上午三滩镇举行了隆重的签约仪式，镇领导班子体出席，喻总则率鑫园半数高层到场，双在鞭炮声中正式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下午鑫园的工作组便进驻振峰厂，当晚基完成交接和岗位设置、人事变动。晟、朱正阳等领导组成员则度过一个不眠之夜逐户走访落岗的56名工人，一面安慰他们新生产线上线后还有竞岗机会，另一面向家属承诺万一落岗补偿金将不折不扣到位，镇领导也会设法安置再就业。
鑫园面确实务实而高效，周三开始源源不断的人马涌进振峰厂：优化劳动组合的人力资源专家组提质增效的生产技术专家组检修、保养、更新机器的设备专家组。周五下午，建筑队带着塔吊、起重机、挖土机等大型机械进入厂区右侧空地，开始建造专门安置新生产线的厂房。两周后鑫园调研部门出具新生产线上马后市场前景报告，决定在三滩镇当地招聘1名工人，经过三轮激烈的选拔，原落岗的56名工人中31人重新入选，参加为期两个月的封闭培训。
虽然暂时没出效益，但振峰热火朝天的新气象对三滩镇其它半死不活的镇办企业触动很大，加之胡厂长等厂领导的安置不算太差，厂长们都坐不住了，纷纷跑到镇领导面前要求改制，更有着急的扬言不给法就赖着不走。无奈之下丁书记紧急召开党委扩大会，专门讨论改制问题。
牛镇长忧心忡忡道：“振峰厂确实看着热闹，不过效果有待观察，在此之前如果不分青红皂白一窝蜂进行改制，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我的建议是以自愿为原则，稳步推进，成功一家推行一家。”
肖远山是改制的既得利益者，这时反倒帮着话：“从这两周看工人的神面貌有了明显提高，走路、吃饭的速度都比平时快，加上鑫园在外地的销售渠道，效益肯定没问题。我觉得改制推进工作宜快不宜慢，谁落后谁就要挨打。”
“有振峰的例子，哪家愿意落到后面？”胡委员，“照眼下形势，镇里不管先批准谁，其它家肯定要来闹事。”想到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个厂长等答复，胡委员感到牙疼。
秦副镇长也：“稳步推进应该改成同步推进，各家因地制宜自己找投资商，条件成熟就改，失败了重来嘛，后果并不可怕。”
他娘的，墙倒众人推，连脾气最好的老秦都倒向晟了。牛镇长内心狂骂不已。
“镇长什么意见？”见晟反而保持沉默，丁书记不觉奇怪，点名道。
晟呷了口茶，道：“我认为牛镇长的担忧不无道理，目前确实不能一窝蜂改制。”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只有朱正阳在一旁暗笑。
胡委员震惊之余质问道：“现在大家对改制抱有极大的热情，主动性远远超过振峰厂，为什么不可以做？”
肖远山也：“人家带资金、带技术，我们失去的只是部分股权，太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晟解释道：“振峰厂改制是一个特例，与镇其它企业相比有三个特殊性，第一它位于三滩镇中心地带，企业发展规模和布局受到制约，换而言之它只能加工紫菜，顶多二次加工，不可能再有新突破第二紫菜加工属于典型的外向型传统加工产业，一面原材料严重依赖当地资源，而且靠天吃饭，产量价格均不稳定，另一面产品完到外地主要是二三线城市销售，分销络十分重要第三它历史包袱重，退休工人多、养老金等欠缴金额大、机器设备长期得不到保养，急需新资金注入来摆脱危机。再看三滩镇其它镇办企业，情况是否一样呢？”
大家都陷入沉思，过了会儿肖远山道：
“大多数企业都比振峰好一点，也有差的，不过……”
胡委员道：“可眼下的状况，硬拦着不让改制的话，恐怕影响厂长们的积极性吧，工人们也不干啊谁不想多赚钱？”
此时牛镇长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厂长们带着工人闹事，闹得大好，这样能趁乱把晟拉下马，遂阴阳怪气道：“改制要在镇党委领导下进行，这一点无庸置疑。”
丁书记看出晟这样必定有后手，微笑道：“是啊，题目是镇长出的，答案还得镇长提供，继续谈谈今后改制的设想？”
晟稳当当道：“改制当然要继续进行，但如果仅仅满足于通过改制解决当前的突出矛盾，一榔头西一棒，很容易产生新问题新矛盾，将来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因此我们必须立足长远，重新构思三滩镇整体经济布局，打造一个现代化的、高效的、绿色的、可持续性发展的海边新镇！”
包括丁书记在内个个听得张大嘴，似乎他的每个字都懂，但连起来就不知什么意思了，会议室里沉寂了足有五分钟，牛镇长半嘲半讽道：
“听起来给大家描绘了一幅宏伟蓝图，有点……有点象五十年规划，对吧？”
晟不为所动，淡淡道：“不是五十年，而是五年规划。”
“天夜潭！”牛镇长完自顾自掏出烟点起来，故意不发给其他人。
丁书记暗道瞧你这家子气，岂非发把自己推到大家对立面？遂笑道：“镇长举例，不能太抽象。”
“从布局面讲，三滩镇在一个渔村的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局限于当时工业为中心的思想以及规划面的欠缺，经过几十年发展事实上形成厂区与办公大院、商店、住家房混杂在一起的局面，既影响了居民们的生活环境，如噪音、污染、治安混乱等，又限制了企业发展，如运输不便、用电用水受限、无法外扩等，因此要抓住改制的契机，面梳理和规划三滩镇整体布局，形成清晰的行政区、生活区、商业区和产业区！”
对丁书记等人来，晟的理论显然过于超前，是他们从未想过、也不敢细想、更想不明白的新内容，每个人都呆呆坐在那儿，脑中一片混沌。朱正阳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由想起这些日子每天晚上与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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