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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抱得美人归，很幸福？”白翎问。
晟无言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我猜，她已告诉你一些内幕。”
“是的，关于她母亲。”
白翎盯着他：“我早就警告过离她远点，并你会后悔，为什么不听？”
“我没有后悔。”
她一滞，“你应该知道那个家族非常强大，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晟淡淡笑道：“尧尧也警告我离你远点，我们不是一直来往吗？”
白翎顿时心一软，涌起万千柔情，叹道：“你这个无赖……上次为寻你侄子，我跟她闹的动静大了点，惊动了不少势力，导致她母亲直接找到黄海，而我也……”
“挨批了？”
“你别管了。记得我对你过，我和赵尧尧的秘密对你来不公平，但我们身也受到很大影响，所以别想得太多，开开心心就好，现在，我还是这个态度。”
晟皱眉道：“难道你的婚姻也……也另有安排？”
白翎惨淡一笑：“表面看我，赵尧尧这些人活得挺滋润，银行卡里任何时候都有钱，对我们来钱真的只是数字，出入有豪车，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象我专注于办案，可以象赵尧尧过着神隐的生活，在老百姓眼里天大的难题，几个电话就能解决，很风光吧？但代价是什么？所有的，我们这些人在家族眼里不是男孩子、女孩子，而是筹码，年轻漂亮不过增加了份量而已，一旦作出决定必须无条件服从，哪怕对是残废，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是……总之为了家族唯有牺牲，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晟仿佛穿到古代，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皇宫，目瞪口呆道：“如果有真心相爱的呢？”
“让情侣彻底断掉念头的办法很多，明的，暗的，金钱，权力，帅哥，美女，必要时还有令人难以想象的手段。有个家族的长子爱上大女友，宁死不肯迎娶比他长六岁且离过婚的女人其实那个女人也是苦命，何尝愿意吃这口嫩草？家族居然服女友家移民加拿大，长子痛苦了大半年还是乖乖结婚，去年添了个大胖子，不过有消息他跟大女友依然藕断丝连，那女人也没闲着，与前夫死灰复燃原两人离婚就迫于家族指令，反正孩子有保姆带，两人每逢节假日聚会儿、在长辈面前秀下恩爱即可……生活就是这样，在无法摆脱强奸命运时，与其抗争不如享受。”
道理不错，但从女孩子嘴里出来总觉得不对味儿，晟苦笑。
“类似事例很多，最终妥协的结果是形式上服从家族安排，暗地里寻找自己的幸福，因为家族间拉郎配是同时对两个人的伤害，你能暗通款曲，我不能红杏出墙？几乎所有这种婚姻都貌合神离，纯粹出于联姻需要。”
晟仔细咀嚼她的话，不觉悚然道：“难道尧尧无法避免被安排的命运？”
“她的情况非常特殊，私生女身份在家族联姻中不被看好，只能算份量较弱的筹码，出路也不会太好，一般来下嫁给需要拉拢的部下，条件相对较差的对象如智障、残疾、重病缠身……”
“绝对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到她沦入苦海！”晟大惊失色，站起身大声。
白翎冷冷道：“好一颗救苦救难、舍己为人的菩萨心，可豪门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孩，你救得过来？要不先救救我再。”
“你条件好，总能找个如意郎君吧？”
“论条件我比她强多了，家上下都宠我，特别是最有话语权的爷爷，把我视为掌上明珠，可这颗明珠刚出生时就被他把终身大事定下了。”
“啊，娃娃亲？”晟简直无语，“都什么时代了还搞那一套？”
“对是爷爷的战友，革命中结下的深厚情谊，也出于当时联手对付某股势力的考虑，后来时过境迁，定亲时面临的威胁已不存在，而我跟那个同样懵懂的男生强烈反抗，解除婚约似乎水到渠成，然而，”她叹息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首先两个家族如今都根繁蒂茂，隐隐有抗衡之势，不合作即对抗，大家都不敢承受交恶的后果其次很多老一辈知道这门亲事，以他们注重承诺的传统思想，不能接受随意解除婚约的做法还有便是从长远考虑，联姻比不联姻好。因此这桩婚事在双左右为难下一拖再拖，似乎没有结果要比有结果更好，那个男生悄悄交了女朋友，而我，”她朝晟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你明白的。”
晟头皮发麻：“原来账算到我头上了，你爷爷会不会也打算收拾我？”
“关于你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懒得过问而已，换作张晟、李晟、王晟都一样，他们无所谓的。但这次在省城玩得过火，爷爷把我训了一顿，言下之意人家处对象喝咖啡还戴墨镜，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我倒好，就差接受记者访谈了，让人家长辈的脸往哪儿搁？这叫打破默契呀。”
“侄子要不是你等于没命，从此家将乌云密布，永远不会释怀，对此我必须郑重表示感谢，”晟真挚地，“但今晚与尧尧订婚之后，我想……非常抱歉地对你，离我远点，我知道你的心意，真的，对不起。”
白翎神色黯然，倚在桌前半晌不语，泪珠悄然在脸上滑落。
从到大，她接受的教育是宁可流血不能流泪，这是头一次她流泪！
晟内疚地低下头，轻声道：“尧尧面临的压力很大，也做好最坏打算，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其实我也做好了准备，大不了不干镇长，那又怎样？”
白翎拭掉泪瞪大眼：“你是公务员，仕途失势等于失去生命，你真的做好准备？”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为升迁失掉做人的底线，否则我就不是晟，跟你的那些豪门所为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我最喜欢的一点，”她脱口，随即脸一红，转而道，“眼下你无须担心，压力反而在她身上。”
“为什么？”
“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她母亲来黄海前那个家族内部有过讨论，具体内容我都知道。”她得意洋洋道。
晟哑然，心知那个层面的家族之间必定相互防范，相互打探，彼此内部都有卧底，没有能绝对保守的秘密。
“达成的共识是必须拆散你俩，但主要从她身上下手，因为你官太，他们的手够不着，”到这里她哈哈大笑，“听明白吧，你幸免遭受打击的原因是只当了个的镇长，是不是很讽刺？如果处级、厅级，职位重要他们打击力度大，能轻易将你掀翻，可你偏偏沉在基层，想动你需经省、市、县三级，动静太大，目标太，有大炮打蚊子之感，划不来，传出来也会被人笑话，索性放手啰。”
晟也哭笑不得，道：“以后索性躲在三滩镇，安无忧。”
白翎正色道：“只要她仍想跟你一起，以后官做得大要心，那个家族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定是致命一击，打得你今世无法翻身！”
“多谢提醒。”
话到这会儿应该结束了，可她还不想走，沉默良久幽幽道：“我不该当证婚人的，我是给自己套上枷锁了……真后悔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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