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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望海区才知道,今晚将是赵尧尧在黄海的最后一个晚上。傍晚省宣传部又紧急通知,要求明天上午报到,县里将派专车送达!
离别在即,她反而冷静下来,不象昨晚哭个不停,而象温柔的妻子离家前一样一点一滴地叮嘱,生怕忘了哪件事。
“丰田车留给你,出行便些,而且能让你睹车思人,心思别往别人身上想。”
晟以为她白翎,连忙声明:“不会的……”
“我不是指白翎,”她婉言道,“她有娃娃亲的包袱,即使对你有想法也不敢太张扬,何况还是我俩订婚的证婚人,我知道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破坏我俩的婚姻。”
“啊”晟暗想前天晚上赵尧尧请白翎当证婚人,原来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看准白翎有诺必践的性格故意为之,叹道,“你真把她吃透了。”
“如果与你无关,我根懒得研究……我是太害怕失去你……对了,刚才提到别人,那个爱妮娅,以后别跟她啰嗦。”
没想到她也知道爱妮娅,晟道:“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孩,放心吧,她看不上我。”
赵尧尧似笑非笑:“我和白翎都是眼高于顶的女孩,不都……”
“不一样,不一样,她简直是传奇般人生,辉煌般历程,而且跟我不对脾气,我负责对接工作以来天天跟她吵架。”
“总之少接触,少招惹,必要时我会请白翎监督,她可是眼睛里揉不得砂子的。”她笑得更诡秘。
“离谱。”他举手投降,然后建议早点休息。
当晚两人格外如胶似膝,婉转缠绵,至情浓处她完开放整个,若非两人在最后关头刹住,已玉成好事。
次日清晨两人搂作一处,依依惜别,少不得又是离愁的眼泪和心痛。
接下来几天赵尧尧不停地短信通报行程,而他反而静下心来,迅速调整状态融入到沿海观光带项目的现场考察。
爱妮娅至始至终没问过他的私事,还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态度,但基能做到以礼相待,用商量的语气与他讨论案细节,并及时作出调整。
周五下午,现场考察结束,爱妮娅决定回省城回报阶段性工作,同时抽调人手,策划进入实质性施工阶段!
当晚赵尧尧用新办的香港手机号打来电话,平时沉默寡言的她竟絮絮叨叨了很久,直到手机快没电了才再见。
百无聊赖地独自呆在赵尧尧的房子里,习惯于每个周末都和她黏在一起,突然间心里空荡荡的。晟这才发现原来赵尧尧已不知不觉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如今一切变得寡淡起来。
周六早早起床,从卧室转到客厅,从客厅转到阳台,感觉无所事事。从阳台看到停在车位上的丰田,眼睛一亮:不如回省城看侄子去!
走就走,虽然他车技平平,不敢象赵尧尧和白翎动辄开到16码以上,还是赶上家的午饭。前阵子每次回来要么在医院,要么不适合吃饭,今天才吃到久违的肖兰亲手做的菜,吃到嘴里格外香甜。
席间肖兰问他为何独自回家,言下之意赵尧尧为何没来。晟淡淡地解释她去香港习,没提一年期限。家均不以为意。
聪聪会笑了,有人逗就格格格笑个不停,肥肥的手乱舞,晟看得又欣慰又感动,真是有子万事乐。华打趣赶紧跟赵尧尧结婚吧,也生个大胖子。晟苦笑,暗想未来真不知道怎么发展。
华睡的卧室毕竟太拥挤,夫妇俩的生活物品来就多,加上儿童床,还有婴儿用品象个杂物间,任树红反正晟主动过了,不如把那个房间利用起来。池宗和华也没反对,没几天晟房间就被堆得满满的。
晟也注意到了,其实他原想这次难得一个人回来,就在家里住一宿,可房间已被占据只得打消主意,准备中午休息会儿回黄海。
省城好像来不象自己的家了。
躺在沙发上假寐,有人敲门,进来个手盘核桃、咋咋呼呼的老头,见了晟眼睛一亮,拉着池宗的手不放,非要他话算数。
晟认识他,叫仲旭光,也住这个区,跟池宗一批入伍,做到副团职回地挂了个副局长闲职。官大半级压死人,仲旭光经常跑家指手划脚,满口跑火车,池宗碍于情面总是敷衍了事。
大概半年前,仲旭光打起了晟的主意,多次找池宗,你两个儿子,长子结婚在家,干脆让儿子做仲家上门女婿怎么样?第一我家仲萍长得漂亮性格又好,第二她在省城大公司,月薪五六千,不算奖金都比我这个副局长高,第三我保证把他从黄海农村调到省城,这种好事到哪儿找?
池宗动过心思:无非以后生下的孩子姓仲而已,换来那么多实惠,肯定值。
不过当时他已先后见过赵尧尧和白翎,心知仲旭光把女儿吹得天花乱坠,比那两个女孩还是差得多,要有钱,两辆车明摆着搁那儿,仲萍还天天坐公交上班呢。最具有诱惑力的就是调回省城,池宗心中有数,凭仲旭光的能力若拚了老命最终也许能办成,但肯定非常非常困难,即使回来也没好位置。与其如此,还不如看看那两个背景深不可测的女孩。
因此他一直打着哈哈,从未在儿子面前提起过。
仲旭光才不管这些,当着家的面就打电话给女儿,要她在省城最好的咖啡厅订座,半时后见面!
啊!家都呆了,晟更是莫名其妙,诧异地看着父母,问:“见什么面?跟谁见面?”
池宗吞吞吐吐明原委,仲旭光大大咧咧:
“晟,仲萍那个丫头你也见过,身材长相没的!又在省城大公司,高级白领,做你女朋友没问题吧?”
晟:“仲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上次特意带回家见了爸妈。”
仲旭光手一挥:“只要没结婚,一切皆有可能!你瞧咖啡厅位置都订好了,不看白不看嘛!”
池宗也怕仲旭光翻脸,以商量的口吻:“去坐坐吧,就当认识个朋友。”
“见了保管满意!”仲旭光笑哈哈,心想一个乡镇公务员有什么牛的,要不是想上门女婿,这种好事根轮不到你。
肖兰也是活怕了仲旭光,而且深知这种人得罪不起,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类型,便附合着劝晟。
唉,以后真不能来省城了,即使来,恐怕得叫上白翎当保镖!
晟无奈:“好吧,只会一会儿,下午我得赶回黄海。”
驱车来到光明路紫茵咖啡厅省城最有名气,消费最高的咖啡厅,订座费每位五十元,消费最低每位一百元,在当前公务员平均月薪四千元的背景下,是相当高的消费。
仲旭光非拉着池宗夫妻俩一起过来,坐在离他俩不远的台子,是年纪大的人也要追求品味,顺便看看未来儿媳。池宗在他面前习惯于服从,无奈喝着苦涩的咖啡,一直苦到心里。
晟坐到仲萍对面,打量一眼对:比几年前洋气多了,头发染成淡黄色,重眼影,卡通耳环,檀木手链,超短裙,显得时尚而前卫。
“你也是不情不愿吧?”她突然。
晟一怔:“噢,原来仲叔没有事先征求过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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