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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尧尧面临的困境以及周容回省城引发的暗流汹涌,晟都蒙在鼓里。周六上午按白翎的时间,他惴惴不安拨通容上校的手机,吞吞吐吐邀请她参加婚宴,出乎意料,容上校很爽快地一口答应,还让他多准备几张喜帖立即到军分区。
驱车来到军分区,门口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很远就有表情严肃的军人拦住车子仔细盘问,幸好容上校派了参谋出来迎接,这才一路绿灯,直到鸦雀无声气氛庄重的军区办公大楼。
容上校面色和蔼地接过喜帖,问:“何省长答应出席?”
“昨晚当面交给他了,没一定去,只表示看情况,我觉得以他的身份恐怕不太可能……”
容上校沉吟片刻道:“这样吧,就在这儿写封喜帖邀请黄将军,我陪你过去请。”
“啊!”
黄中将是省委常委,军分区政委,要是他出席婚礼的规格、档次顿时不一样!难道白翎让他留一桌,就是想让容上校拉黄中将出席?她为何乐意给赵尧尧锦上添花?
晟来看不懂白翎。
“多谢阿姨,”他忙不迭,“我都不敢想能请得动黄将军……”
容上校狡黠一笑:“上次三滩镇那顿鱼宴,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加上我的面子,他不去也得去。如果黄将军出席,何省长怎会有其它安排?”
有时觉得容上校和白翎性格非常相似,豪爽中总有突然其来的诡计,令人防不胜防。
如容上校所料,或许之前她已打过招呼,黄中将根没看日程安排就答应下来,还开玩笑问要不要带人闹酒,把晟灌得进不了洞房。容上校笑骂道瞧你哪有半点长辈的样子,现在都是明婚宴好不好?
简单聊了两句,想到门厅外排着一溜等着回报工作的军官,容上校便带着晟告辞。走到门口,黄中将突然问:
“梧湘市的许市长去不去?”
晟一愣,道:“应该去的,他亲口过。”
“好,好。”
黄中将笑得有点奇怪,晟莫名其妙。
回到容上校办公室,她又指点他写了几封喜帖黄中将这种级别的领导出席肯定要有随从,以及几位和她相处不错的少将战友,既为了陪同黄中将,也是捧场。
直到晕乎乎离开军分区,晟都没弄明白容上校这样做的原因,而由始至终她都没提赵尧尧,也没提白翎,更没提正陪伴在白老爷子身边的宝。
办完这件大事,所有婚宴嘉宾的喜帖基分送到位,晟长长舒了口气。下午揩同赵尧尧来到婚纱影楼,美发、化妆、换装、摆造型,到潇南几个著名景点拍外景,从中午一点到晚上十点整整折腾了十个时。疲力竭回到别墅,原晟还预约赵尧尧晚上“祝贺”,也无力再提,草草冲了个澡便相拥而眠,直到周日上午才补上这一课。
经过一夜斟酌,华还是悄悄打电话给晟,透露周容回潇南并去过家的事。晟立即想到可能是校友圈传出的消息,疑惑不解问:
“她应该主动联络我才对,为何反而找爸妈?”
华道:“明她想瞒着你做一件事,婚礼在即,你想想能有什么好事?”
对于周容的为人性格,晟认为了解很深,尽管有点灵古怪,常有出人意料且让他头疼的花招,但总体上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乍听到自己结婚,新娘居然是专门负责收发包裹的昔日舍友,气愤愤在所难免,但要策划影响和破坏婚礼的阴谋,万万不可能。
当下笑道:“别担心,有空我找她谈谈,过去的事早就应该放下了,老堵在心里干嘛?我还有事,先挂了。”
晟挂断电话,华“喂”了两声,这才想起没来得及提醒弟弟周容已经离婚。转念一想弟弟早晚要找她,他俩的事自有解决的办法,自己夹在中间瞎操什么心?
放下电话,晟这才悟出昨天回家时赵尧尧为何郁郁寡欢的样子,也许周容到省城第一站就是找她?然而除了良心略有不安,赵尧尧并无对不起周容之处,自己亦是如此。
到三滩镇塘村当大生村官后,他与赵尧尧的交集无非是偶尔去县城拿包裹,每次对话不超过十个字。他没想过送海鲜、送土特产给赵尧尧,她也没想过留他吃饭喝茶,象地下党接头似的:
“来了?”
“嗯。”
“包裹。”
“谢谢。”
接触增多是从公务员面试那天被白翎误抓开始,之后他的生活发生转折。头一次感觉到赵尧尧的情意,则是池宗突发心脏病,她夜里主动开车送他去省城,又暗中安排好手术。对赵尧尧而言算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愫,晟心头想着周容,只能恪守承诺以礼相待。
两人感情突破大概从他得知周容结婚时开始,那晚白翎被专案组喊走,赵尧尧含蓄而微妙地表达了情意,从此拉开爱情长跑的大戏。
因此在周容面前,晟可以理直气壮,而且他希望赵尧尧也挺直腰杆。两年之约是周容违约在先,在此期间他与赵尧尧毫无逾礼之处。
与家忧虑的相同,晟更担心白翎。
相比赵尧尧和周容,白翎是很难把控、永远猜不到下一步干什么的女孩,从为了怀孕戳破安套便可看出,外表豪爽而大大咧咧的她,一旦动起心机,连晟都不是对手。
晟几乎可以断定,白翎安排容上校出席婚宴,容上校邀请黄中将和一般战友,必定有深层次原因。
到底为什么?
晟甚至想打电话给白翎问个究竟,可常务副县长的事确实很多,刚浮起念头就被电话打断,接完一个又来一个,连接五个电话已过去四十分钟,早把刚才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接着于铁涯打电话委婉而客气地请他立即回黄海参加紧急会议。
随着于家同意参加婚礼,晟与于铁涯的关系进入蜜月期。每次县长办公会气氛融洽,即使有不同意见都以商量的口吻探讨,而非过去动辄否决。于铁涯也刻意改变自己,稍有拿捏不准的议题或与晟、或与庄彬事先沟通,免得在办公会上争论。
邱海波很为于铁涯的转变不满,私下对樊红雨阴阳怪气:
“打死一家亲,弄到最后我们俩倒里外不是人了。”
樊红雨笑道:“还是别斗来斗去,否则我也觉得别扭。”
邱海波冷哼道:“你呀就是搞团工作时间太长,不知道基层官场险恶。别看晟现在笑眯眯跟铁涯好得一个人似的,之前被他搞下去的干部不知有多少,血染红顶子,的就是这种人。”
樊红雨摇摇头,烦恼地:“不过他的婚礼……我真的不想参加,你呢?”
“你认为我乐意看到赵尧尧?可曾老大发话了,为显示班子团结,常委会成员一个不准缺席,哪怕生病都得去,”邱海波愤愤道,“开常委会都能请假,喝酒反而绑着参加,哪有这样霸道的领导?”
上周五郑冲找曾卫华回报工作,十多天后要率黄海镇经贸团到碧海省友好镇开会,曾卫华一查日历那天正好是晟举行婚礼,便随便找个人率队,县长的婚礼必须参加,这是向省市两级领导展示黄海班子团结的契机,是政治任务,除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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