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三口古井(第1/2页)官场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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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神大振:“什么弱点?”

    “他的弱点就是没有弱点。”爱妮娅悠然道。

    “这……这……你不是耍我么?”晟无奈道,“现在我承认你之前的一句话他是我有史以来最难对付的领导。”

    “你错了,官场不是武侠里的江湖,没有弱点的大侠很可怕,可官员完不同,”爱妮娅用教训的语气道,“从表面看,费约的确是无可挑剔的好干部,不抽烟,不喝酒,不贪财,不好色,私生活完美得象个圣人工作四平八稳,亲和力强,关心群众、爱护干部,在他担任江业县书记期间社会稳定,党风清廉,历次测评分数都位居各县区前列。”

    “于铁涯急功好利,邱海波贪图钱财,童彪缺乏担当,正是利用他们的弱点,才能对症下药逐个摆平,可费约……目前我只想到如何顺利通过正府面的提案,真正做一点实事。”晟坦白道。

    “你的想法正是他的短处,那就是不作为!不作为不能算弱点,因为他什么都不做,没法挑毛病,而且他是县委书记,有权利站在道德至高点对你指手划脚,挑你的毛病。”

    “唉,事实如此。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爱妮娅停了片刻,道:“要让江业县干部群众知道谁不认为,谁在做实事,因此要拿出魄力,搞几项让大家受益的大工程,有比较才有伤害,对不对?”

    “理论上是这样,可实际操作……”

    她笑了笑:“我只能给建议,实际怎么做也没经验,只能靠你自己了。”

    当晚晟把江璐的两篇章又拿出来细细读了一遍,凌晨两点才入睡。

    周五早上他打电话给组织部长吴郑荣,专门拜托解决江璐调动和待遇的事,吴郑荣颇为热情地给他出主意,最近发改委缺个副主任,可以从正府这边提拔个科长过去,这样腾出干部编制,让江璐暂时挂综合科副科长。晟具体操作由吴部长做主,总之先替江秘书表示感谢。

    上午他把尤明叫来,探讨富民大桥炸掉重修的案,并提议列入新班子十大工程。

    尤明斟酌良久,道:“江业县没有谁比我更知道富民大桥重修的迫切性,不过县长,我不带私心和立场地劝一句,目前而言不宜立即动手。我理解的十大工程,应该是正府面能顺利推进、老百姓很快看到效果的项目,而不是麻烦缠身,还没动工就卷入各种矛盾和是非的项目,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或许时机更恰当。”

    “我明白尤县长的意思,但是今年上百万砸下去,明年炸掉,老百姓会不会骂娘?倘若暂时不维修,大桥能否再捱一年?要真这期间出了事,第一个问责的就是你尤县长,当然,我是第二个,我们俩谁都跑不了。”

    “常委会恐怕也过不了关。”

    “那是我的问题,你别管,现在关键是你有没有决心在退二线前为江业排除一个隐患?”

    这句话使尤明深深一震,苦思良久后咬紧牙关道:“我干!”

    做通尤明的思想工作,晟随即找吴玉才,出乎意料的是吴玉才并不反对重修案,认为只要解决好浮桥载重问题,保证江业每天向梧湘运送蔬菜水果的货车通行无堵就行,那可是江业的经济命脉。

    “也就是只要明县长拿出可行性案,你会在常委会上投赞成票?”晟盯了一句。

    吴玉才耸耸肩,道:“县长,江业常委会很少投票,只要能服老大议题通常能过关。”

    言下之意如果费约不答应等于一票否决,江业常委会不存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做法。

    “可是如果提交常委会,就代表正府领导班子意见,我不希望到时候内部出现分歧意见。”晟索性把话挑明。

    “不会的,”吴玉才也摆明态度,“我知道黄海常委会经常公开投票,矛盾激化到难以收场的地步,江业这边不同,大家基上对事不对人。不信你可以翻阅之前常委会记录,正府这边被否决的议题根原因不是费书记,而是服力不够。”

    下午晟找来宁树路,谈及尼姑庵和清真饭店拆迁问题,宁树路皱眉清真饭店还好,反正建桥期间饭店肯定没多少生意,就近重新安置只要价钱合适再加点停业损失补偿,应该不会引起争议。尼姑庵比较麻烦,它有个名字叫三井庵,顾名思义庵里有三口古井,据是乾隆年间留下的,十多年前省物局专家来做过鉴定,一度打算列入物保护单位,后因硬件条件不达村没通过申请。庵院整体搬迁在技术上是可行的,但井没法搬,肯定要铲平后盖上厚厚的柏油。

    井没了,还能叫三井庵?这就是尼姑们坚决不肯搬迁、扬言要与三口古井共存亡的原因。

    “噢,还有这层原因……”晟听了也觉得棘手。

    宁树路道:“四年前费书记暗底下做了不少工作,包括请市宗教局和佛教协会的前辈出面安抚,无奈几个尼姑铁了心要保住三井庵的牌子,传了几百年的西不能毁在自己手里,费书记也是没办法才放弃重建案。”

    到这里他暗想以费书记在江业的人脉和根基都束手无策,你总该知难而退吧?

    不料晟心里想的是,如果费约放弃的事被我做成了,不更能体现我的能力吗?

    通过一整天与几个领导打交道,晟发现江业干部的派系色不太明显,即不象黄海特别是以陈冒俊为首的地派那样泾渭分明,凡是对阵营的对也是错,自家阵营的错也是对,每次开会总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相比之下江业这边要理性些,至少表面上能做到对事不对人,当然也不排除晟毕竟是一县之长,又有黄海的辉煌战功,第一次常委会就摆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大家对他多少有些畏惧。

    傍晚晟独自开车回梧湘,途经富民大桥时特意拐了个弯来到三井庵,庵里冷冷清清,几个尼姑都出去布施去了,只留个又聋又老的尼姑看门。长满青苔的院子里,靠北墙有三口古井一字排开,蹲在井边,井里波光遴遴,隐约有凉气扑面。

    井台为青石所砌,井壁则是清朝年间特有的又细又长的糯米青砖,加之常年湿润,摸在手里滑腻温软,如同久经把玩的古玉。

    岁月遗留的历史沧桑啊,它是物并不过分。

    “喂,你在干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晟一惊,差点栽进井里,赶紧双手撑住井台回头,却是位身着青衣长衫的尼姑,眉清目秀,脸色苍白,秀目圆睁一眨不眨看着他。

    他双掌合什道:“阿弥托佛,师太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声音轻一点?”

    尼姑脸一红,双掌合什作了个揖:“不好意思,我看你朝井口探下身子,以为你想自寻短见呢……”

    “生即死,死即生,生生死死何足挂兮?师太这么着相了。”

    尼姑“卟哧”笑出声来,转而又恢复平静,道:“请问你到庵何事?这里只接待女宾,男士莫入。”

    “阿弥托佛,佛祖云众生平等,师太又着相了。”晟笑道。

    “我……我法号慧月,别叫师太行不行?”

    “慧月,”晟瞅了她两眼,道,“你是刚出家么?怎么不象很正宗的样子。”

    “先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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