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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费智率领庞大的商务团来到江业。费约率领常委班子体陪同，热情洋溢地带他们考察了城区所有地段。
转了一大圈后以为可以结束了，谁知费智主动提出到城北郊区看一看，于是继续乘车前往，到五大重点工程工地、洋葱西餐厅和提诺纳超市一一查看。出乎意料的是，费智等人表现出比在城区更高的兴趣，不厌其烦问了很多问题，问得费约满脑门子汗，晟遂主动上前详细介绍。
考察结束后费智没有表态，当晚也谢绝费约举行盛大的接风晚宴，而是立即召开闭门会议，据服务员一直开到凌晨两点多钟才结束，另据宾馆保安会后有个组加班到天亮，走出房间时个个神采弈弈，根看不出一夜没睡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举行闭门会议，县委常委和副县长等领导悉数参加，费智手下捧出心设计的沙盘，直截了当在城北中心位置插了面红旗，宣布道：
“我们想要这块地皮！”
这个位置原是规划中的汽车城，与新金融街遥想呼应，距离景山寺、城北新城区、提诺纳超市等不过三四公里，目前是一块荒芜之地。
见费智没选意想中的城区中心地带，也没选江业面提供的其它几块黄金地段，费约等人不由愣了一下。
开发区是季亚军的管辖范围，但大家都知道晟对城北郊区的掌控很严，之前多家单位想借洋葱的商业效应开餐馆都被晟拒绝，后来县正府专门发红头件，强调城北郊区尤其高科路沿线建设必须经县长办公会集体研究，实质把原属于开发区的权力收归县正府。
因此季亚军不敢表态，费约不便表态，经过一年多来厮杀，费约已知晟非但难惹，而且诡计多端，稍有不慎便容易中他的圈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晟脸上，这种情况让费约又愤怒又无奈。多年来他已习惯无论身处江业哪个地都是唯一焦点，然而自从晟到来后，情况愈来愈发生变化。
晟平静地问：“请费总谈谈理由。”
“两个亿投资，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至于具体理由因为涉及商业机密，不便透露。”费智自信之中透着张狂和倨傲，确实，以他的身份一般只跟地级市甚至省正府领导打交道，的县长还真没放在眼里。
晟微笑：“两个亿是净投资，不包含银行贷款？”
费智一愣，随即道：“哪怕两个亿都是贷款，凭乾锋的实力还不起？”
“只要有投资，地配套一定数量贷款也是正常的。”费约生怕表弟不高兴，赶紧缓颊道。
晟又问：“综合商厦一般都有签约商户，请问费总带多少家商户进驻江业？”
费智又一愣，支吾道：“签约商户也涉及到商业机密，这个……要等商厦即将完工才能公布……”
“签约商户营业面积约占总容积多少百分比？”晟追问道。
“唔……具体比例会根据综合消费水平、人流量和交通等因素灵活调整，”被晟连砍三斧头，费智气焰大减，主动放低姿态解释道，“商厦建设案并非一成不变，哪怕开工前一刻都会动态调整，因此合作协议签订时我们只能给出一份框架性规划。”
“没关系，”晟微笑道，“我们这边也会根据投资情况动态调整，比如规划地点。”
费智皱眉道：“县长的意思是……”
“对于城北郊区县里也有前瞻性规划，很巧的是费总刚刚圈的那块地已有它用，所以……”
没等他完，费约抢先问：“什么用途？我怎么不知道？”
在场县领导们心里哀叹一声，暗想书记跟县长又掐上了，而且当着京都客人的面，真没面子！
晟还是微笑：“城北郊区发展处于不断的动态变化啊，县正府也是刚刚确立新向和新规划，打算近期形成材料向费书记和常委会回报……”
这个场圆得还算周正，费约点点头脸色稍霁。
晟续道：“江业五大重点工程即将陆续完工，从城市整体布局和远景设计来看，我们考虑城北郊区以景山寺为核心创建具有地特色的化旅游区，届时四源镇手工绣花、尚武镇蓝布印染、廉秋镇高跷和舞狮队都要搬过来，让外地游客在城北郊区即可欣赏地风土化……”
“但是综合商厦盖成后会创造更好的休闲和消费商机，同时上万平米的商业面积能提供成百上千的就业机会，我们认为这个项目与县长的化旅游建设并不冲突，相反相得益彰，彼此促进。”费智赶紧插道。
费约不动声色道：“我们县委当然会大力促成。”
言下之意即使你晟反对，我也要拿出县委书记的权威强行拍板！
在场的房建军、俞鸿飞等副县长听了满心不是滋味，切身体会到费约在常委会里有多霸道，与晟的关系有多差，几乎恶化到公开叫板的程度。
晟平静地：“乾锋投资综合商厦，我人持欢迎态度，今后也会力做好配套工作，但选址问题……刚才已过费总要的地块已另有规划，因此我可以提供三个地块供挑选，”他信手在沙盘上指道，“一是新金融街南侧，优势是紧靠银行结算便利，也有利于商户存取现金和办理汇兑业务二是城北新城区北端，邻近主城区和居民区，人流量大三是高科路中段，与提诺纳超市相邻，旁边还有洋葱西餐厅等高档餐厅，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商业圈。费总以为如何？”
费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与身边智囊们轻声低语好一会儿，道：“县长的意见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对于三个地块，我们必须回去重新评估和测算，如果达不到预期目的只能放弃，实在抱歉。”
晟神色不变，笑道：“静候佳音。”
将费智一行人送走，县领导们纷纷端起茶杯准备离开，费约沉着脸道：
“等一下！今天县里主要领导都在，临时开个民主生活会！”
完了，又是一场恶战！仲安、孔天亮等人暗暗叹息，无打采回到座位上，房建军、俞鸿飞等人绝少见到书记县长吵架，更是紧张万分。
费约的脸拉得有三尺长，冷冷道：“我费约做事向来光明正大，有意见当面提，了不听就通过民主生活会，开展党内批评与自我批评，还不行就开常委会，常委会如果解决不了就请梧湘市领导出面，总之有问题就必须解决，不能藏着掖着、耍心眼搞动作，以破坏大局来达到个人目的，那不是一个合格称职的领导，必须群起而攻之……”
他一口气了十多分钟，句句影射晟，顺便表达对正府班子的不满意。晟目无表情坐那儿抽烟，一支接一支。
高屋建瓴确立自己主场优势后，费约转向晟道：“县长，今天你跟乾锋费总交谈的内容，我觉得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你所的话未经常委会授权，乾锋选址是出于商业考虑，无论想放在哪儿无非是口头意向，离实质性会谈还有很多环节，你有看法可以在常委会上提，大家集思广益拿出统一意见，你倒好，当着江业领导班子的面轻率否决，还拿出三块地让人家选择，请问县长，城北郊区是不是你家后院？按班子分工和管辖范围也应该季常委话嘛，对不对？”
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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