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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儿也不必陪我去了。自己在家中多多默念几遍圣人之言,也好改一改你那浮躁的xìng子。”
虽然杜受田不让儿子跟随,做人子的又怎么能不在身边陪伴?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哄得老人点头,让下人备下暖轿,父子同乘一轿,直奔宫门而来。
进到轿子中,放下轿帘,杜受田叹息了一声:“其实啊,你能见识到这一层,总算平rì里的读书功夫没有白费。”
“爹的意思是说?”
“既然你提起高宗年间张衡臣之事,当也还记得刘延清上书攻张衡臣、鄂毅庵吗?”不等儿子回答,他又说:“这一次皇上封赏,为父不但要亟亟上表谢恩,还想……”
“还想什么?”
“过几rì,爹就想上表请辞差事了。”
“为什么?爹的年纪不是很大,正是为国出力,正sè立朝的时候,怎么请辞差事呢?”
“皇上践祚之初,便骤施雷霆,将陈孚恩、穆彰阿、祈隽藻等人或逐或贬,虽是手段稍嫌狠辣的一点,却总算还顾及一点君臣情谊,只是将这些人赶出庙堂就算了事。两年下来,内无权臣,外无悍将,可称英明果决。如今遍数朝堂,也只有为父多年来久历衡文,门生故吏众多,渐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是我还不能自识的话,雨露之后,怕就是雷霆加身了。”
杜翰低头唯唯应着,心中真的是为父亲觉得委屈。教育出来的学生如此薄情寡恩,想来实在是让人齿冷便是不提元谋辅佐之功,只是这十几年来师弟情谊,到今天居然如此相试?胡乱的想了想,他又问道:“爹,您让德福出去买两条狗来做什么?”
“不买两条狗来,难道要让这府中变成如朝堂一般众人云集之所吗?”杜受田嘿的一笑:“有些事啊,要是等到旁的人说话、上折子再上表请罪,那就实在是太晚太晚了”
父子在轿子中说着话,感觉轿身停稳,轿帘打起,已经到了大清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