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横生枝节(第1/3页)清山变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第9节横生枝节

    皇帝的话在在证到了实处,同馆规程有‘咨取翰林院并各衙门正途人员,从西人学习天算法’之语,谁知道惹来了很大的麻烦。{ } 就到

    在一些正途出身的人看来,身为翰林金马玉堂,清贵无比,三年教习期满,开坊留馆,十年工夫就可以当到内阁学士,内转侍郎,外放巡抚是指顾间事。不然转为言官,翰林出身的‘都老爷’,王公勋戚也得卖账。至不济大考三等,放出去当州县,也是威风十足的‘老虎班’。现在说是要拜鬼子为师,把‘正途人员’真糟蹋到家了。同时又有个御史张盛藻奏谏,说是‘天算法宜令钦天监天生习之,制造工作宜责成工部督匠役习之,儒近臣,不当崇尚技能,师法夷裔’,在京朝士大夫间,传诵甚广,认为是不可易的‘玉论’。

    这等声音甚嚣尘上,弄得奕也很觉得为难,这还不算,以总理大臣领衔总署公务的庄亲王绵愉以‘年老体衰’,临署视事以来每每‘目疾作,头晕昏’为由,上表章请求皇上允许他家居养病。表章封上,皇帝的批阅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下来,就在这个时候,老人干脆不到公署,一切事物交托给恭亲王奕,自己全然撒手不管了。

    同时,刚刚来到běi jīng,意图借清朝有意与四方外朝增进关系的美国、法国、挪威国、瑞典国、丹麦国等国的公使联名向奕上书,请求天朝仿照英国成例,允许他们各国在běi jīng成立领事场馆,以为与国睦邻友好,增进交往云云。

    奕两头忙得不可开交,就在这个时候,来自热河行在的批旨转了回来:“……皇上在热河也听到了?”

    李鸿章没听清楚,放下笔抬起头来:“什么?”

    “少荃,佩衡,你们都看看。”把折子交给两个人,彼此看过:“一群人昧于外务,只知道在一边敲锣打鼓的帮闲,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皇上当年在园子和杜师傅说过,世易时移,现在不是高庙之时,自先皇年间……”他说了几句,又觉得和宝鋆、李鸿章等人说这样的话无异于缘木求鱼,他们又不是对总署衙门事物横加指责的那些理学之士,说来有什么用?

    “皇上预见到此,所以上谕才有‘断断不容因人、因言废其事’的圣谕。”宝鋆诵念着折底的朱谕,他又说:“你们看看,这其还有一段:‘……雇请英人及四方之国人于馆担任教习一事,更易为天下人攻讦、指责,甚或有谩骂之言。尔等万不可心存疑窦,遇事彷徨,更不必理会那等鼠目寸光之辈荒唐言论。一切有朕为尔等做主。放手去做,不必犹疑。’”

    念到这里,宝鋆只觉得心热乎乎的,放下折本:“皇上圣明,深知我等。我等身为奴才的,自然也要努力报效,上抒睿忧。”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有那么多的人上折子,我听说,倭仁和翁心存已经封章飞报行在了。”奕双手附在身后,绕室蹀躞几步:“我真不明白,这两个人身为大九卿,一言一行关乎大计,怎么就这样糊涂?”

    “他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王爷也不必这样忧烦,依我看,”李鸿章取过折子,看过皇帝的批示,在一边说话了:“总署衙门怎么也轮不到倭艮翁和翁二铭来指东道西,皇上圣谕煌煌,用来驳斥他们,最好也没有了。”

    奕绕室而行,神情大有彷徨之意,他说:“少荃说的虽是在理,不过这样一概不理也不是办法。想来皇上那里,这类的奏章已经堆积如山了吧?”

    “不如王爷再给皇上上一封折子?”宝鋆说:“请求赴行在,请皇上面授机宜,也好把总署这边的难处和皇上痛陈一番?”

    “我倒觉得不必。”李鸿章立刻表示了反对:“皇上御驾离京尚不到二月,总署这边就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还要赴行在请皇上做主?不也太显得我等没有任事之能了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奕也没有了主意,他以亲王之尊,庄亲王又告病在家,总署这边的事情全要靠他主持,却总是年纪尚轻,遇事偶有不明之处,要靠宝鋆和李鸿章从旁帮衬,这会儿这两个人先为是不是赴行在一事争论不休,自己先乱了章法,又何谈据敌于外?

    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拍桌案:“都不要吵了”

    恭王勃然变sè,宝李两个都不敢说话了,垂手肃立在一旁,都觉得很是讪讪然:“旁的人还没有说什么,我们自己人就要先打起来了吗?我看你们真是不知所谓”

    “王爷教训的是,是职下错了。”

    恭王秉xìng厚道,不忍再作责备,便只谈同馆的事。这一谈又谈出许多新闻,正阳门城墙上,居然有人贴了‘无头榜’,什么‘胡闹,胡闹,教人都从了天主教’之类谩骂的字,而各衙门正途出身,五品以下的官员,都不愿赴考,翰林院编修、检讨各官,更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奕一听,益动了肝火,更且旗下大少爷脾气作起来,拍桌子大骂,“便是一个人没有又如何?我就不相信,天下这么大,有志于报效朝廷的,只在庙堂之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用他们又当如何?我就不信,没有张屠户,就吃带毛猪?”

    这都是他年轻人的气话,李鸿章和宝鋆也不会很当回事,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天朝与四方蛮夷不肯归心从来都是深恶痛绝的,便是朝臣有人在言论、字略加提及,也会被这些人功得体无完肤,徐牧田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一句话给奕提了醒,豁然张目问道:“对了,徐继畲现在在哪里?”

    李鸿章和宝鋆沉默了一下,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似的,“还是拘押在刑部牢。”

    “已经有……三年了吧?”奕回忆着,他也想起来了:“是啊,已经三年了。”

    直庐一片沉默,各人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徐继畲是山西人,乾隆六十年出生,道光六年士,做过陕西道监察御史,后任广东按察使、福建布政使,到了道光二十六年的时候,被任命为福建巡抚。

    福建地处沿海,又是对外通商口岸之一,再加上徐继畲为人懂得变通,不肯简单的以‘华夷之辨’来办理省内各种和英人有关的事物,很是遭朝、地方上的一些人的指责,道光三十年的时候,因为神光寺(这件事不是重点,略去)一事,就有朝福建籍的大臣上书攻击他:‘身膺疆寄,抚驭之道,岂竟毫无主见,任令滋扰百姓’,并请朝廷予以‘罢斥’。

    新登基的皇帝对于大清zhèng fǔ和英夷之间的纠纷之事很是重视,立刻派人到福建去,实地调查此事,调查之后认为他在处理神光寺一事上确有‘抑民奉外’等可商榷之事,于是,皇帝降旨,免去他巡抚之职,内调入京,担任了俗称‘副弼马温’的太仆寺少卿。

    谁知道刚刚到任不久,因为一本由徐继畲编纂的图书,皇帝大雷霆之怒,徐继畲也几乎落得一个闹市问斩的下场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道光二十二年,徐继畲进京陛见,道光皇帝询问海外形势与各国风土人情,他具所知答对,道光皇帝很满意,遂责成他纂书进呈。就到徐继畲奋努力。随时采访,广为搜集资料,公余著述。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