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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想想法子。”
“老太妃天年已到,实非人力所能挽回。”
“混账”皇帝勃然大怒,“老太妃尚未及五旬,怎么说天年已到?”
二薛吓得连连碰头:“奴才糊涂,奴才糊涂。”
皇帝用手一指,“你想,你们两个人慢慢想。”
“是。”薛福尘趴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说:“奴才以为,只有大封固法一方可用。”
“什么叫大封固法?”
“老太妃元气已脱,仅存余气,流连肺腑经络之间,尚未尽断,倘若能够封固余气,或者真阳可以恢复,”说着话,他又碰了个头:“不过,请容奴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希望极微。”
“只要有希望,就得尽心尽力,你赶快拟方子进呈吧。”
于是二薛退到门外,先找来内侍,问清楚老太妃发病的经过,然后开始按照大封固法拟方子。
这边皇帝也暂时移到对面的暖阁中,军机处几个人都是从府中突然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一个个形容很是狼狈,赛尚阿连早饭还没有用过,开始还不觉得,这会儿倒觉得有些饿了。
“都坐吧。”皇帝颓然的摆摆手:“都坐吧。”
“是。”赛尚阿几个屁股沾着椅子,欠着身子等候皇帝说话。
看皇帝脸sèyīn沉,奕先说话了:“皇上,奴才的额娘受皇恩深重,时时刻刻教训奴才,要以皇上圣体为重,奴才想,……”
一番话说得支离破碎,真让奕有点无以为继的感觉,还好,赛尚阿适时的接上了他的话:“六爷这话奴才赞同。忧能伤人,奴才请皇上仰体太妃她老人家以天下苍生为念,以皇上为念的心思,以天下为重,多多看开。”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太妃她老人家于朕有教养之恩,这样弃朕而去,又让人情何以堪?”他转脸望向奕,“老六,你可知道,太妃她老人家心中,可还有什么事是迟迟不能放下的吗?”
这样的话让奕怎么接口?离座跪倒,以头触地,亟亟有声,却一言不发。
皇帝想了想,点点头:“朕明白了。贾祯?”
“臣在。”
“拟旨。”
“是。”贾祯赶忙起身,从外间找来纸笔,随侍在旁,只听皇帝慢吞吞的说:“静皇贵太妃侍奉皇考二十余年,徽柔素著,天下共知;抚育渺躬十五载,恩恤优加,虽懿德为谦,而孝忱难磬。今谨上尊号为康慈皇太后。”
话音刚落,奕重重地碰了个头:“奴才带额娘叩谢皇恩”
“老六,你……”皇帝的强调很是难听,“朕本来想着等到明年她老人家四十五岁寿诞的大喜rì子,给她老人家上尊号,现在看来,老太妃怕是等不到了”
奕听得这话,更是嚎泣不止赛尚阿在他身边跪了下来,低声说道:“王爷,不要再哭了,引得皇上伤心过度,有伤龙体啊。”
“哦,哦。”奕答应一声,也顾不得仪制,用袖子抹了下眼泪,不敢再在人前嚎哭。
这边贾祯笔下不停,草草写就,把笔放下,重新跪倒,问了一句:“皇上孝心感天动地,臣等不胜钦服。臣以为,是不是可以再加上一句:‘福履无极,长承爱rì之暄;寿考有征,永协亿龄之庆?’”
“你是分管礼部的大臣,斟酌着拟旨吧。”皇帝怔怔的答应着,再一次落下泪来:“都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皇上?”
“出去吧,出去吧”皇帝背过身子,肩头微见耸动,显见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他泪流满面的凄惨之景众人不敢停留,在地上又碰了个头,跪安而出。
薛福尘和薛宝善退到外面,冷风吹面,两个人清醒了一点,薛福尘让人拿来纸笔,草草写就,用人参大补元气,附子复元回阳,黄耆止汗,于术健胃祛湿,五味子去痰滋,这就是大封固法了,顾名思义,可知是以保命为主。
赛尚阿接过方子看了看,“老太妃的命能够保得住?”
“这,”薛福尘苦笑起来:“大人可是要我说实话?”
“当然是要听实话。”
“大人,这命之一字,是要看怎么个看法,生龙活虎也是一条命;有一口气吊着,也是一条命。现在也只得用这样的方子留住老太妃胸前一口热气。说句难听的话,只是为让皇上给老太妃尽一尽孝心而已。”
“我明白了。”赛尚阿深深地点头:“这才是忠心爱君。”停了一下,他又问道:“这个方子能够维持多久?”
“至少一昼夜。这是卑职可以保的。”
“好,我去请旨。”
很快的,赛尚阿去而复还,“皇上交代,就用这个方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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