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第111节姐儿风情(3)
今天和军机处见面,没有什么更多的事,只有蠲免热河所属府县一年的赋税等恩旨要下发,再有就是三天后起驾赴大沽炮台视察海防等琐碎细务,军机处几个人都是做老了差事的,这样的事情无比爽利的达成了,只等下去之后,该交内阁的,派专人携抵京中;该交廷寄的,也有军机章京各自办理。{ }
“皇上,奴才接山东巡抚张亮基、浙江巡抚杨文定、江苏巡抚黄宗汉、湖北巡抚龚裕、湖南巡抚骆秉章等人上奏,称治下各省今年稻麦长势喜人,丰收在望,各位大人说,这都是承皇上圣德如天,……”
皇帝扑哧一笑,“稻麦丰收,与朕的圣德又有什么相干?”他说,“这都是小民田间辛劳所得,朕是万万不敢居功的。”
“皇上这话臣不敢苟同。”贾祯在一旁说道:“皇上登基以来,四海升平,风调雨顺,不但是今年,从道光三十年以来,除却山东、河南偶有歉收之外,各省五谷丰登,百姓富足,天下人皆言,这是皇上以仁心治天下,上苍为我皇上所感,方才有这大好的年景。”
“说起这个嘛,朕到想起一件事来。天下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缓一缓,只有人的肚子,是绝对不能受饿一天的。老百姓只有吃饱了肚皮,才有力气干活,才有jīng神谈什么礼仪教化。所以说啊,民以食为天,实在是颠扑不破的第一大至理名言。”
“是,皇上之言大是。圣人也有仓廪足而知教化之语。正与我皇上所言戚戚而合。”
“你们知道不知道,百姓手中有了粮食,接下去又当如何?”
这句话几个人都没有听懂,贾祯碰头答说:“皇上,请恕臣愚钝。皇上所言‘接下去又当如何’可有所指?”
“就是说,除了交与国家的赋税粮食之外的粮食,百姓会拿粮食来做什么?”
这样的事情皇帝不知道,赛尚阿和贾祯也是不知道的,他们一个是蒙古王公,从来不会去过问田间之事,府里下面有人管着庄户上的事情;另外一个是理学前辈,为人最是方正,自以为这样的事情不是书生该去过问的。听皇上问到,相视愕然,无以奏答。
周祖培见不是事,在一旁跪行了几步,“皇上,臣知道。”
“那你说说。”
“是,据臣所知,百姓手中有了余粮,除却留下一部以为度rì,其他的都拿来售卖与粮商,换来几两散碎银子,用作度rì之需。”
“那你可知道,百姓售粮,可是按照户部规定的米价进行的吗?”
“这却不曾。粮商总要有利可图,所以,收粮之时,总会压低粮价,转手出售之时,再抬高价目。这都是该等商户牟利手段,原也不足为奇。”
“既然这样,卖给粮商,就不如卖给国家。”皇帝想了想,说:“现今风调雨顺,各省粮食喜获丰收,若是遭到歉收之年呢?怎么办,你们想过没有?”
赛尚阿说,“回皇上话,古往今来,也有某一省数年不雨,粮食歉收、减产甚或绝收的年份,不过,朝廷于各省都建有官仓、义仓,更在沧州、通州、蓟州建有大粮仓,便是偶有皇上所说的绝收情况,朝廷也有一份应急粮食以为赈济灾民。”
“这些粮仓之中所储藏的粮食总数有多少?”
“这,奴才不知道。”
“军机处给季芝昌和何汝霖发一封廷寄,着他们在江南各省走一走,看一看,各地粮仓是否都已经填满,若是没有,也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了纰漏,导致粮仓不满?再有,回京之后,着户部派人下去,到其他省份认真走上一圈,把储备粮的总数收总,报上来。不要等到真的到了灾年,我们君臣为无粮可以拿来赈济百姓而后悔、发愁。”
“皇上于国家承平之机,居安思危,奴才不胜钦服。”赛尚阿说,“回京之后,奴才即刻命人出京。做实地探察。”
“这件事要抓紧做,最晚今年的十月底之前,就要把各省粮仓装满,和观音土比起来,粮食就是陈了点,总也是能够填饱肚子的。”说着话,皇帝看几个人都是面带疑惑,“怎么了?你们以为朕会不知道观音土吗?嘿朕知道的,多着呢”
赛尚阿搜肠刮肚的挤出一句话来,“皇上天纵英明,自然通晓天下万事万物,奴才等,不胜感佩。”
皇帝再一次给他逗得大笑起来,“你啊,还是不要总想着拍朕的马屁了,你拍也拍不好”是说着,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载铨死了之后,九门提督的差事一直是由陆友恭兼着,上一年,沈淮上折子说,陆友恭做事不公,引得顺天府和九门提督府经常为了细故而彼此争吵,弄得公事也变得棘手起来,可是有的?”
陆友恭原来是九门提督府下的右翼长,当年载铨正得帝宠的时候,陆友恭奉命唯谨,那副宛转承欢的样子,深为同僚不耻,不过陆友恭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以为只要能够得上官欢心,rì后定然有一段锦绣前程可以描画。
载铨获罪被赐自尽之后,陆友恭慌了手脚,他知道肃顺正在得用,转而yù投在肃顺门下,不过肃顺和他共事良久,深知他不是一个可托心腹的,对他的投效也一直是爱理不理——甚至在陆友恭花钱买了两个绝sè女子,又为他花钱建了极隐秘的金屋以充盈——还是不大拿他当回事。
不过皇帝大约是不知道这件事,载铨死后,让陆友恭接掌了九门提督的职衔,在他看来,这自然是自己帝眷未衰的铁证。心中暗喜,以为是肃顺建言之功,孝敬得更加用心了。
陆友恭是个庸人,做事不利,只知道借着公务之便吃拿卡要,这等做法,自然让顺天府尹万青黎分外的瞧不起,上一年的冬天,出了一桩事——。
每一年的十月初一,都有官府开办的粥厂,在京中各地设粥棚,施舍鳏寡孤独,顺天府本是本分职责,万青黎又是那种兢兢自守的,早早的命人在土地庙南边的一块空场上设下了粥棚。米已经下锅,煮到七成熟的时候,九门提督府的一个守备带了人来,只说地方是九门提督府早就看中了的,让顺天府搬家。
顺天府的衙役自然不干,双方口角起来,后来就在闹市街头上演了全武行。粥棚被挤塌,粥锅洒了一地,双方各有几个人受了伤,巡城御史风闻言事,把这件事奏报行在,皇帝没有多做处理,将万青黎和陆友恭各自罚俸半年,算是平息了下来。
事情过去之后,河南道御史沈淮气不过,认为陆友恭行事荒唐——粥厂之设本是朝廷施恩于民之法,粥棚之设也没有定规,从来都是讲求一个‘先来后到’的,九门提督府如此不讲同僚情谊,他便上了一道折子——皇帝是很重视沈淮的,找人认真的问了几句,知道自己委屈了万青黎,不过皇帝是不能道歉的,贸然下旨容易引起物议沸腾——便在心中暗暗记下了此事。
这一次旧事重提,皇帝决定,撤换掉这个一无能力,二无决断,三无人缘的九门提督:“陆友恭以书生任职九门提督,总不是正办,既然这样,就免了他九门提督之职,遗缺嘛,让西淩阿去。他在朕身边久了,做事办差都是上上之选。”
“皇上,西镇常身为御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