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馆中趣事(第2/2页)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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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实用’的那种人,认为自己所学所见,皆是深得明教育成果,所以,只盼着能够将胸所有,尽数传授后来之人,使国rì趋富强,故而,在课堂上,唯恐所教不为人所视,对孩子们的jīng神极其注意,任何一点的马虎都不肯放过,经常是一堂课上下来,累得他汗流浃背,背襟濡湿。

    志颜以为这是个国教习,自然能够听得懂他的讲课,便上课听讲,谁知道容闳虽是国人,教授的却全然是西学,口所说的,都是些西混杂的语句,志颜只上了一天,就再不到堂——偏生遇到一个责任心极重的容闳,每天上课点名,连续两天不见志颜到来,找人问了一下,知晓他的难处,当天放了课,由锦宁带着,到了志颜的府上。

    这等做法大大的出乎志颜和父母的意料国人讲究师道尊严,焉有老师到学生家拜望的?煜亲自开门相迎,请到府,一再道歉,又自陈管教无方。

    容闳说,知道志颜语言不通,难免心生畏难之意。决定每天放课之后,单独为志颜上课,总要他能够跟得上同窗的进度,争取让他不再视听讲为畏途才是老师的责任。

    志颜终究不是全无心肝之人,老师如此关怀,不能无感于内,便硬着头皮,到堂读书。特别是每天放课之后,到老师的府上,听他从二十六个英字母讲起,时光流转,也逐渐能够听得懂一点西语了。

    容闳除了授课之外,每rì放了学,经常是西装革履,堂而皇之的和几位洋教习在一起座谈时事,他在美国生活多年,于西人的礼法、习惯倒是比之国人的习惯更加的适应和熟练,各自叼着一支雪茄烟,喝着红酒,在学生们看来,这个奇怪的教习,真是有趣极了

    容闳教授的除了西语之外,还有体育课程,后一种是和英国教习波那根同时授课,波那根来自英国,带来了一种在国人看来,非常古怪的运动方式,就是足球。由生分作两队,彼此争抢。某一队抢到手,想办法带到对方的场地之,就算赢。

    容闳在美国也曾经玩过,不过其时被传播使用到美国的足球,和英国的玩法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像英国人教授的那般彬彬有礼,而是更加的激烈,更主要的是,团队之间的配合也成为更加重要的组成因素。

    他和波那根沟通了几次,彼此都不能说服对方,最后决定,两个人各带一支球队,在球场上分一个高低上下,也好证明孰是孰非。

    消息传出,不但总署衙门的奕等人,就是身在běi jīng的英国使馆的翰也为这种只有在自己故乡可以一见,在国久矣不弹此调的足球运动吸引住了,派遣参赞哈士明到总署衙门,提出申请,请求允准英使翰带同使馆官员,到同馆现场临战。

    奕没有想到英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体育课程本是为同馆的孩子们增强体质,锻炼jīng神所设,这是顺应英国教习波那根所请,聊备一格而已,想不到居然演变成正式的课程,而这一次英人居然提出要现场观临?这就不是简单的孩子们之间的较量,而是两国之间的大事了。

    他把同馆总稽查祥找来,先告诉他,足球比赛的事情暂时押后,待请旨之后再做决断。然后亲自起草奏折,飞报行在。

    皇帝倒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同馆举行的足球比赛竟然连英国人也惊动了?他前世的时候不大喜欢足球,他喜欢的是足球的变种——橄榄球。不过在这样的时代,足球也不过刚刚起步,更不必谈什么橄榄球了。当即批示诏准。

    有了皇上的旨意,奕开始准备,因为有英国公使参加,不但是总署衙门,就连礼部六堂,也为之惊动起来。这时候,法国公使窦纳乐爵士,美国公使威廉.瑞德纷纷给总署来照会,要求同样的到比赛现场观临。

    奕把众人请到自己的王府,向大家问计,李鸿章说:“既然已经惊动四方,不妨把此事做大,也好让各方列夷知道,天朝子弟,也并不尽是那些孱弱无能之辈。而且,卑职以为,……”

    “什么?你接着说,接着说。”

    李鸿章想了想,一些话是他早就想说的,不过一直未能得其便而已,今天倒是个好机会,“王爷,两年来,京内京外皆以为这个总署衙门,连同同馆,都是无用之地,就不提倭艮峰当年之事,清流那些到脑筋僵化的呆子们,不也是从不以总署为然的吗?”

    “嗯,这等人的伎俩总是如此,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王爷,这一次就是难得的机会。不但要列夷出席,也要让那些清流到场,看一看。他们对总署衙门所办的差事;同馆所教授的课程,一无所知,难免会有些猜疑,借此机会,让他们知道,这新立的衙门,正是皇上胸有丘壑,是绝大经济的体现呢”

    这样的一番话令奕笑,“少荃,你以为那些清流真的都是在以为总署衙门不该设吗?笑话他们不过是以此举为哗众取宠之术尔”

    他正一正颜sè,又说:“若是咸丰元年,初议同馆和总署衙门的时候,有一番窒碍还有情可原,皇上为此事连番下旨,几经开导,就是一块石头,想必也已经为之点头了。偏是那些口口声声‘华夷之辨’的呆子,抱着‘朱6异同’的门户之见,不肯放手。”

    “王爷这话大是。”宝鋆在一边也说,“不要说王爷相约不能成事,就是皇上专为此事下旨,怕那些清流,宁肯抗旨,也万万不会到场来的。”

    李鸿章干干的咽了口吐沫,不好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