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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o节恩宠有加
不过人不该死,五行有救,奏章封上,正好是十月太后万寿,有命妇进宫朝贺,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太后钮钴禄氏。皇太后本心不喜欢这个和自己同族的皇后,听人说英和遭大辟其是有了当初得罪过皇后的原因,更加心不满,有意借此事压一压皇后的威风。
一天皇帝问安,皇太后对他说,“不管英和照大清律而言是犯了什么样的大罪,你自己想想,这是个什么罪?修陵寝是皇帝一个人的事情,风水好坏,受福受祸是子孙的事情,与异姓何干?若是这样就杀了,就是为家事杀大臣,试问还有谁替你卖命出力?”
皇帝沉默着,没有说话。
皇太后又说,“还有,我听闻前几天有人传,内务府让江宁织造织制绣花绸缎,供皇后裁制内衣裤之用,可是有的?”
皇帝知道皇太后心不喜欢皇后,要是这样的事情从自己口得到印证,更增皇后罪戾,也有损自己的威严,赶忙解释说,“这是外间的流言,皇额娘不用理他。”
“真的是流言才好。”皇太后不以为然,“听让英和上一次为了皇后寿诞,你要拿福康安孝敬乾隆爷的翡翠寿桃改为镯子,赏给皇后,此事可是有的?”
听皇太后的语气倒像是在问口供,皇帝心不悦,因便说道:“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说什么英和得罪了皇后,那都是没影儿的事。英和承办大工,漫不经心,以致出了今天差错,事后又多方掩饰敷衍,其情可恶,儿子为了整饬纲纪,不能不办他。”
“你要办谁,只要有理我也不会干预,不过你要想一想,英和是先帝特为赏识提拔的老人,总要留一点面子,才好看。”
“是。”道光答说,“儿子也很重用英和,无奈他犯的过错情节不轻,而且情当罪真,儿子也是爱莫能助。”
这就是唱高调了,皇太后很不满意,又不愿为了一个外臣影响到母子之间的和气,于是岔开话题,转而谈论其他。
从太后宫出来,皇帝想了想,也觉得就这样杀了英和有些委屈,便把刑部拟好的斩立决的处罚改为往黑龙江充当苦差,以显法外宽仁。因为英和有病,所以把他的两个儿子也一同遣,随同照料。
另外一方面,为了抚平皇后心的不满,皇帝下旨,着参与工程人员一概退赔工程款项,最少的是一千两,以一年为限还清,最多的是英和,要赔十余万两,分七年半还清。
上谕一下,百官议论纷纷,说历来赔修的都是城墙之类的工程,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皇家的陵寝居然也要赔修的?
但也有人说,这是宽大的处置——要是抄家的话,根本就不用赔了不管怎么说,英和一家所遭的横祸纵非家破人亡,而倾家荡产,也足够凄惨的了。
听皇帝谈及前情,奎照伏地碰头答说:“皇上教训的是,奴才的阿玛当年蒙皇恩开释回京之后,多次对奴才说,此番遭皇上痛斥严遣,实在是咎由自取,皇上免除奴才阿玛的死罪,更是天恩浩荡。奴才的阿玛说,今后你兄弟二人在朝,当以此为戒,做事专注一心,万不可再有此等疏漏之处。”
皇帝点点头,没有再纠缠下去,今天把这几个人找来,也并不是为了当年之事再做什么章,他说:“朕让宝鋆携总署衙门的几个人出京办差,近rì即将返回,这一次回来,他带来几支美夷所产的新式火枪,朕想了想,暂时由工部、造办处和兵部武备司职官将火枪拆卸分解,绘出图样,交有司仿制。你们几个人都是做老了差事的,这样的事情术有专攻,也不必朕多言。”
“是,奴才等定当尽心尽力,将火枪图样认真描绘妥当,以不负皇上交付之重。”
“过几天吧,过几天等宝鋆回来了,朕会让他带着火枪去兵部,到时候,你们一起办差。”
“喳。”
皇帝摆手示意几个人跪安,自己又重新拿起了笔,低头认真写了起来。
时令进入到五月,天气愈加炎热,每天到总署衙门和国方面进行的谈判,更是成了苦差事。
在伯明翰想来,这次到国之行,定当如同前年初次进京一样,事事遂心,迅捷的料理清楚,自己还可以趁机国的都转上一圈,偿了自己上一次来走马观花,未能探究访隐的遗憾。故此在从香港来的路上,伯明翰很有‘班生此行,无异登仙’之感。
谁知道天不从人愿,到了国的都,任凭他如何的舌灿莲花,国方面始终不为所动,旁的事情,如征剿海盗、英国商人请见国地方官事、英国商人自有往来于国沿海、内地省份等条件,国人答应得无比痛快,只有在鸦片交易合法化、进出口货物不得征收内地通过税两项本国人最最关注的问题上,方丝毫不肯通融,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经常是双方在谈判桌的两侧吵得沸反盈天,口沫喷溅,却任何一点的实质进展也不能获得。
这还不算,他得到两个很坏很坏的消息,第一个是,第一批从英国本土运输而来的机车设备已经运抵了上海港码头,国zhèng fǔ派驻在两江地方上的总宪大人正在让治下两藩司安排民力将机车、铁轨、枕木等物分批搬运下船,同时上奏朝廷,只等皇上诏准,就可以正式在上海至江宁之间开始铺陈铁路了。
伯明翰完全知晓,一旦铁路开始建设,则从英国到国来的技师、工人、商人都绝对不会愿意英之间再有战端挑起,到时候,即使是为了这些人的利益,议院内部的代表,恐怕也不会允许两国开战的——国人真正是狡猾,伯明翰心如是想着,这时候进行的谈判,国人的态度如此强硬,怕也是看准了本国人不会自蹈虎尾而行的一计。
第二个消息更加糟糕,英双方就鸦片禁运的谈判没有结束,国自然不能在五口商地贸然禁止鸦片上岸,不过本国人却是大可以管得住的,军机处明天下,再有商人敢于和英人做鸦片贸易的话,由当地所属官员派人缉拿,丝毫不肯有半点通融。
这样一来,百姓畏惧重刑峻法,对那些售卖鸦片的栈行纷纷望影而避——即使有一些胆大的,也只有在暗夜无人之时,做交易量极小的交涉,和往rì那种车马盈门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可同rì而语了。这样的景况也让在‘一鸦’之后尝惯了甜头的鸦片商人叫苦不迭,有那Xing情褊急的,甚至想效仿当年例子,回国策动,请求zhèng fǔ派兵,给国人一个厉害瞧瞧
伯明翰人在běi jīng,却也知道,不论是外相克兰顿爵士还是相大人,都有不胜其扰之苦,偏自己在国难有尺寸之功,这种两难的境地,他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伯明翰的rì子过得不舒心,奕每天的辰光也不是那么好打,除了和伯明翰的谈判之外,英商运输的火车物什已经运抵上海码头,这是天朝所营建的第一条铁路,举国观瞻,皇帝也不能等闲视之,命钦天监挑选吉时,就要正式动工建设——皇帝本来有心借这样的一次机会到江南去,亲自主持其事,不过虑及帝王巡幸自古就是靡费过大的第一恶政;加以朝臣苦劝,认为天气炎热,铁路施工从无前例可寻,再加上此番施工,有大批民夫、百姓及英夷夹杂其,若是其有不法之徒心存恶念,皇帝一身担四海至重,出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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