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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的。
包围的清军分开道路,后面有炮兵推着己方以及缴获的英军的山地炮出现的山坡上,步兵开始缓慢的后撤,炮兵上前,装填炮弹,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爵士先生……”开战之前和格兰特将军打过jiāo道的那个中国士兵又出现的不远处,带着通译缓步到了近前:“我想有必要提醒您,您和您的部队所站立的位置,是在一片已经结冰的湖面上只要我军开炮,炸开冰面,后果不堪设想到那时,只怕爵士阁下再想改变自己的决定,也已经太晚了。”
翻译的话顺着寒风飘过来,联军这时候才定下神来,打量自己立足之地,可不是吗?用脚扫开湖面上的积雪,下面lù出的,是青黑sè的冰面,根本不是陆地有士兵不死心,用步枪的枪刺狠命的冰面上戳了几下,近二尺厚的冰层下面,是刺骨冰寒的湖水。
这样的地方,正如中国人说的,根本无需进攻,掉转炮口打过来,轰开冰面,这数千人就都要喂了湖中的鱼虾一瞬间,联军兵士的脸sè如地上的雪一般的惨白,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额尔金,“爵士阁下?”
额尔金正在犹豫,刘铭传又再说话了:“爵士先生,格兰特先生已经为我军俘虏,为了表示我大清的诚意,我方会派人将将军阁下送过去,请您和将军阁下为您身边的战士和军中同袍着想的角度,审时度势,顺应天命”
这倒是联军没有想到的,果然,刘铭传退开几步,由两名中国兵士押着格兰特将军上了冰面,松开手臂,向他摆手,示意他自去。
格兰特满身泥土、雪沫,头发上、脸上、手上更是一片污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给清军捉到的,狼狈到了极点,慢慢的迈动双tuǐ,沿着冰面到了额尔金等人的身前,“爵士阁下,我们输了。”
“将军,也不必如此难过……”额尔金劝无可劝,叹息一声,“您是一军之长,现在这等情形之下,您可要拿出一个办法来啊。”
“我?”格兰特黯然低头,不愿意让众人看见泪水落下,自己本来还以为能够像义律那样,在异国的土地上建立功勋,殊不知,自己能够为人记住的,大约也只有在投降文件上签署下的自己的名字吧?
“请转告中国大宪大人,就说我,大英帝国远征军统帅,詹姆斯.赫伯.格兰特中将,向贵国政fǔ投降。并希望贵国能够按照事先约定的那样,保证我以及我的僚属的人身安全。”
“请您放心,将军阁下,我朝皇帝陛下有谕:两国jiāo战,无所不用其极,一旦战事终结,我方愿尽到一切责任,保护贵国士兵、官长的人身及sī有财产的不受侵犯。”刘铭传心中这份得意就不用提了连续两次,劝降英国海陆军队归降朝廷,这份荣耀,便是一军统帅的赛大人,也是不曾尝到过的吧?
达成了初步的投降协议,李元度、林文察带着兵士越过冰面,其中有两个人还搬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到了英军阵地前,先派人收缴了对方的武装,行事之间到了规规矩矩,没有半点打骂、**的动作,至于各人的sī人财物,也一并被收缴了上去,由两个男子一边收拢,一边快速登记。
格兰特立刻追问:“先生,按照我们刚才说过的……”
“请您放心,所有我物品在经过检查,属于兵士各人所有的之后,会逐一返还,绝不会缺少任何一件的。”
此时也容不得额尔金多说旁的,在清军李元度等人的带领下,步上岸边,到清军大营请降。
照例是暂时把联军将领与兵士分开来安置,清军一边开始清理战场,英军一路奔袭,沿途丢弃的辎重、武器不计其数,这些也不必细表,等到僧格林沁的马队赶上来的时候,只引来了友军的一番哄笑:“来晚喽要是等你们到来,只怕英国人早就跑得没影儿啦快回去吧,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啦”
听着新军和和chūn的绿营兵口中的讥讽之词,僧格林沁心中恼怒,又无可奈何,只好翻身下马,到帐中与赛尚阿等人相见,“僧王,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
“汀公为国建立不朽勋业,着实令人可钦可佩”僧格林沁和赛尚阿同为méng古贵戚,彼此的sījiāo甚好:“等rì后回京献俘,皇上定有嘉赏,容老夫在此先恭贺一番”
“不敢。这都是皇上谆谆训诲、指授方略,我等方有今rì奏凯之声。若说功劳嘛,自然是皇上为第一大功。”
“自然,自然。”僧格林沁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道我军伤亡数字如何?”
“阵亡的有三千三五百人之多,受伤的也在两千人上下。”赛尚阿叹了口气,“就连曾沅浦,也身中一枪,到现在还未曾醒来哩”
“可是曾涤生的九弟?”
“便是此子。”赛尚阿点头答说:“不但这样,他所统带的浦字营的兵士是临战之际,第一个出现溃逃军士的。……”长长地叹息一声,他接着说道:“军法无情啊”
“那,曾国藩呢?”
“到帐中探望兄弟去了。”
话间,有帐外的戈什哈挑起mén帘,曾国藩低垂着头进到里面,抬头才看见僧格林沁,赶忙跪倒行礼:“给王爷请安。”
僧格林沁把他扶了起来,“不敢,涤生兄,快点起来。”紧接着问道:“沅浦老弟的伤情怎么样了?”
“医官说并无大碍,九弟身子结实,只要静养几rì,就可以了。”
僧格林沁默然良久,本想说几句话劝劝他,却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想想也真是替他难过。新军正式亮相,偏就是自己的弟弟管束不力,身犯军法。若是杀了,心中不忍;不杀,又如何服众?他做这个军中主将的,真是面临天下第一大尴尬境遇
赛尚阿有意岔开话题,口中说道,“来人,到帐中去折子可拟好了吗?若是好了,赶快派折差送往京中。”
曾国藩忽然伸手一拦,“王爷、汀公,请稍带片刻,待我代九弟起草谢罪折并请求回避折之后,容折差一道恭呈御前,可好?”
“涤生老弟,此事……”赛尚阿有心接纳曾国藩,故意说道:“此事虽有沅浦失于管束之责,但兵危战凶,兵士有所瞻顾,也是可以接受的。况且说,不也没有引起太糟的结果吗?”
“汀公苦心回护,国藩岂有不知,只是军法如山,又岂可为了曾国荃是我的血亲兄弟,而有所偏袒?”他说:“今rì开了这样的恶例,rì后军中再有如斯情事,是管还是不管?”
赛尚阿还待再说,奕山在一边chā话道:“汀公,涤生兄所言大是。我等做臣子的,总要jīng白一心,上shì英主。想来皇上圣明烛照,更且仁厚待下,此事,还是留待圣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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