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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匣,随即送jiāo内奏事处,径呈御前。
皇后回头劝道,“皇上,又何必为下面的人动气?依臣妾看啊,这数年来,皇上rì夜为国事劳,也实在是该好生休养一番了。”
“你说得简单,朕也想放开一切,只管享受――哪有这么容易呦!”
载垣几个就着杌子滑落在地,“皇上,奴才等耽于安逸……”
“该是你们的罪责,你们休想跑得掉,不该你们承担的,朕也断然不会诿过于人。都起来吧。”示意众人站起来,皇帝觉得身上有点燥热,额头虚汗直冒,“去年年底的时候,朕让阎敬铭、肃顺咨询过前任军机大臣,文渊阁大学士周祖培,为整肃吏治之事,向其问政,周祖培不但会参其中,更亲自执笔,起草奏折中关于刑名之法多年传承而下的积弊数款,可见其人虽身在江湖,仍自心怀庙堂――军机处,拟旨。”
“周祖培老成持重,才德兼备,更有谋国忠谨之心,所进奏陈上慰朕意。着补授正三品品秩,入上书房听用。”
“喳。”
“都跪安吧,着周祖培明天递牌子进来,朕还有话和他说。”
周祖培在府中接到旨意,欣喜异常,却又不敢过于张扬,怕为人知道了,徒留笑柄。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任何人也不让进入,铺好纸笔,起草谢恩折。这一类的折子他写得多了,不过是一些官面文章,不过这一次,老人濡笔良久,仍自不能成一字。
思及新君当政,于自己多有提拔,广西办差归来,皇帝温语相加,关怀备至;选入军机之后,更是无rì不见,每逢年节,赏赍之物层出叠见,怎么自己当年就会没有认真揣摩上意,随声附和赛尚阿、贾祯几个了呢?周祖培叹了口气,心中想:此番起用,若是终究就此平稳度过也就罢了,一旦能够有再度入阁拜相的机会,定要多多顺从主上,为第一为官要诀――皇上未至而立,自己却已经年过huā甲,想来自己若是能够méng皇上启用如初的话,自己不必提,就是连周府上下,皇上亦当加以保全吧?
心中所想,落笔生风,待他停下来自觉荒唐:这都是写的什么啊?满纸胡言!一把扔开,又拿了一本折子,安心起草他的谢恩折了。
殊不知,因为府中掌管文案的下人的疏忽,就是这样一份满纸胡luàn的奏折,竟然为之送抵了御前!
内奏事处将一摞奏折送抵,皇帝刚刚用过午膳,随手拿起周祖培的谢恩折,这样的文字他见得多了,几乎连看都不怎么正式看,直接翻到末页,拈起主笔,正待批一句‘知道了’,就置在一边,不想落笔之际,呆了一下。
大臣上折子,不论言及何事,末尾的一句规制不便,总是“……恭折俱奏,伏祈皇上圣鉴,谨奏。”字样,但在周祖培呈上来的折子中,竟然没有这句话!皇帝疑huò的‘嗯’了一声,认真的翻开折子,详细看了起来。周祖培的折子是这样写的:“……窃臣本月十六rì跪聆圣训,仰méng圣闱温谕,训勉周详,莫名钦感,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
“伏念臣以微末xiǎo吏之下才,被天地生成之殊遇,容臣愚戆,寄以心腹,当值以来,臣固无深根固蒂之策,更无边屯固圉之谋,苟为势所便而时所宜,岂敢辞其劳而避其怨者?”
“思臣往rì种种,méng皇上不次捡拔,常伴君父,仍无jīng白之心,只以庶?驽钝,少答洪恩。咸丰四年,臣荒疏秉xìng,难逃圣目所察,唯念及臣才xìng庸驽,不过竭此血诚,或有其志而智不周,不加谴责。隆天厚地,臣感jī涕零。”
“臣思我皇上,实为继武前贤,古往今来第一圣明之主也。此非臣一己之见,实乃天下臣民所共知同想。”接下去他写道,“皇上未到而立,臣已年逾huā甲。若臣得天之幸,陪伴君父,皇上念臣可称信靠,不但臣一身荣辱,蔚为可见,及臣后辈,……”
折子写到这里,再也没有了下文,皇帝又觉得奇怪,又觉得好笑,这样没头没尾的周祖培老糊涂啦?怎么就敢呈递到朕的眼前来?翻开奏折再难得的升起了一阵暖意:周祖培自自己登基以来,言听计从,办事勤勉,虽是有些功名利禄之心,但身在朝中,又有几个人没有这样的心思?
当初为了禁烟之事,让他也受了池鱼之灾,一置就是四年之久,想想他来回奔bō,以五旬之龄,远赴广西办差,受尽辛劳……,皇帝叹了口气,“周祖培递牌子进来了吗?”
“是。刚才周大人递牌子进来了。”
“传他进来。”
德穆楚克札布做带引大臣,领着周祖培进到暖阁,数年之后,重新见君,周祖培心情jīdàng,行了君臣大礼,伏地奏答,“罪臣周祖培,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拿起他的请安折子,向下一递,“周祖培你给朕上的这份奏折?”
周祖培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折子中有什么文字不当之处,益触皇上之怒了?从六福手中拿过奏折,打开来只扫了一眼,立刻面sè大变!声音都结巴了,“臣……臣臣……糊涂!请皇上……恕恕罪!”
皇帝摆摆福从他手中拿回折子,又呈递给皇帝,“若是按你所上的这份折子而言,比之当年曾国藩所为大不敬之事,仍自犹有过之吧?”
周祖培怎么也没有想到,府里的下人会犯下这样一个大疏漏,不敢作答,只是一个劲的碰头如捣蒜,撞得地上光滑如镜的青石板咚咚直响。
“三朝老臣,行事之间如此不知恭敬君父!”皇帝冷冷的望着他,“周祖培,朕在问你话呢!”
“皇上训诫极是,臣……”周祖培汗透重衣,加以心中难过,忍不住落下泪来,只是不敢君前失仪,强自忍耐着,“都是臣的不是!臣甘愿领受国法!”
““虽然你这一次的罪行极大,但折子中所言,倒也并非虚妄。正好相反,在朕看来,很多还可以算得上是你周祖培的肺腑心声。”皇帝的语气逐渐放缓,对他说道,“你当年为国所见勋劳,朕也是逐眼里的,朕虽然口中不说,心中却也并非忘怀。”
“臣xiǎo有微才,也是全méng皇上教诲指点,而今rì之过,更显微臣不经荒诞,种种逾礼非法之行,……实在是为官读书多年之耻。请皇上下旨,重谴罪臣,以儆天下效尤。”
“若是凭你所行,便是立即jiāo部议罪,明正典刑也不为过。不过念在你本心并无对朕不恭,更无对朝廷处置有怨怼之望,姑且从宽,回去之后,自己到都察院,请求处分,另外,免去你两年俸禄。”
德穆楚克札布边,心中苦笑:周祖培还未及入值上书房呢,就先给免去了两年俸禄?周祖培碰头谢恩,不必再提。
皇帝又说,“此番让你进上书房,教养子弟,一来是你才学尚有可称道处;二来嘛,就是为了给翁心存腾腾空,他担着军机大臣的职衔,每rì里公务往来,忙个不休,你去了之后,要多学学他刚正可风的君子气度,不要因为所教授的孩子是天家子嗣,而nòng一些指桑骂槐的事体――诿过于人,对孩子们尽是没有好处的!不论是大阿哥抑或是载?,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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