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科场大案(1)(第2/3页)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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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臣弟身为军机首辅,当负其责。”他把头上的大帽子取下来,放在一边,“臣弟自请处分。”

    皇帝的表情很和煦,“你是军机首辅,还要顾及着总署衙门那边的事情,这件事,由不到你来为下面的那些人分责——”他用力一摆手,“此事你们都不用管,朕亲自过问!”

    奕等大大的愣住了,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皇帝年轻的面庞上满是笑意,似乎为什么事很开心一般,奕的话说得很对,朝廷取士大典,天下观瞻,期间更夹杂着一个军机大臣,两个部院大臣,六部御史、给事中数十人,宗室亲贵无数,派谁人办理这份差事,不论办得好与坏,怕都是要大大的得罪一群人了!与其这样,不如就由自己亲自过问,一来料想这些人还不至于以谎言欺君,二来,在这圆明园中呆得久了,静极思动,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走一走,转一转呢!

    翁心存第一个劝谏,“皇上,老臣以为不妥。自古以来,也没有我等臣下在一边偷懒,政务改由圣君亲自动问的道理!况且说,蒋达、梁同新彼此攻讦互告,不过是微末小事,若是这样的事情都要由皇上御驾亲临动问的话,岂不是……”

    皇帝含笑问道,“你是想说小题大做吧?”他说,“若真是只为了梁同新二人,自然是用不到朕亲临贡院,不过,你们想想,蒋达身为朝廷命官,在言辞之中于梁同新、箫履中、箫端成、王肇垕、翁世鉴等都大有微词,那些来此赴考的士子们呢?群情又当是如何激愤?”

    “每一次的乡试、会试、开考之前,朕都要亲自把那些主考、副主考招到御前来,对他们一再叮咛,读书人是天下的根本国家开科取士,抡才大典,重中之重。如今看来,只是知会了这些正副主考,而没有讲这番话晓谕司职试事的各级官吏,倒是朕的过失了!”

    “皇上这话,让臣等无地自容。咸丰四年的时候,臣任职北闱乡试主考,临行前皇上谆谆教诲,臣虽昏悖,亦自心中默念,唯恐有片言或忘,到那时,臣一身荣辱事小,耽误到皇上为国选才之圣望事大。”翁心存碰头答说,“不但是臣,闱中各级官员,臣也莫不一一晓谕,望彼等上承天心,振刷jīng神,方保无虞。臣想,柏大人身为朝中重臣,自当一应如是,只不过碍于情面,未能及时制止种种凋敝败行而已。如今皇上问讯此事,想该员定当认真办差,不复当初不丰不洁……”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四rì,到明天就是三场考罢,说什么认真办差?”皇帝语气陡然转冷,“便是柏葰再有忠诚侍主之心,也不过是空放几声马后炮而已!”

    “是,皇上教训的是,臣糊涂。”翁心存碰头答说,“然臣始终以为,皇上身居九重,不宜过问这等小事,只要在朝臣中简派一员,奉旨办理也就是了。皇上身担四海,更是rì理万机,还应节劳才是的啊!”

    奕也在一旁附和的进言,“翁大人所言极是,皇上若是信得过臣弟的话,此事就交由臣弟处置即可。”

    军机处同声和气的劝阻,皇帝也不好执意而行,考虑了片刻,他点点头,“那好吧,此事就由……曾国藩,赵光、郑敦谨一起去办!”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载垣?”

    “奴才在。”

    “这一次北闱乡试,朝中宗室亲贵厕身其间的大有人在,老五如今不在京中,你又是宗人府左宗丞,也随同列位大人一起办差吧。顺便也学习一番。”

    孙瑞珍在一边听着好笑,又不敢出声,强自憋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载垣不敢怠慢,赶忙碰头,“喳,奴才都记下了。定当随同几位大人,认真处置此事,上疏廑忧。”

    宫门抄发出,赵光想了想,在刑部大堂办公之处快速的起草了一份奏折,当天就呈递了上去。折子中说:“宛平知县毛庆林系臣当年任职浙江学政所取门生,臣任职秋曹,掌国家法度,查向来现审案件,如有师生情谊,均应奏请回避。臣据实奏明,应否回避,恭候训示。”

    第二天就有了朱批谕旨,“着毋庸回避,钦此。”

    以下数节的内容,大都以历史真实文字为依据。写下这样的文字,不是为了凑字数,只是戊午科场大案着实令人关注。此案爆发,是咸丰年间一件相当严重的大事,笔者查阅史料,有一个很异常的感觉:这次大案的爆发,从学子入场,一直到三场考试完毕,学子出场,再到最后的金榜贴出,任何一个环节都是漏洞重重。可以说是种种因素汇总到了一起的结果!

    从八月十六rì顺天乡试三场考罢之后开始,刑部、宗人府、都察院共同办理乡试之中的种种胥吏弊案,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将个人所应承担的过错并处理意见上报御前,其中顺天府治中蒋大镛,通盘萧鼎禧,按照大清律所载,乡试的举人,贡监生员的姓名经管官于名册内开造错误的,罚俸三个月。若是案情较为严重的,照加等之例办理,其由罚俸加等者,自一个月至二年之期酌量增加。

    最终刑部报请御批的罪名和处理意见是:顺天府治中蒋大镛、粮马通判萧鼎禧均照开造名册舛错,罚俸三个月,例上酌量加等,各以罚俸二年,因系公罪,例准抵消。可否准其抵消之处,恭候钦定。皇帝的御批是不准抵消。

    针对蒋达在自辩折子中陈言的种种场内弊端,曾国藩、赵光几个不敢马虎大意,将折子中提及的几人如数传到堂上,亲自问话,也都有了一个正式的答复。

    其中折子中首言的‘直隶试用府经历潘淳者,并未入闱,亦开单内,临点时又不尊约束按名排列,以致派后稽查,有其名而无其人’一节,虽然经顺天府尹梁同新回奏是:“该员临时不到,当即饬传到辕,据称是初六rì突然患病。”但在曾国藩等人商议之后认为,当时不即行呈明,怠经饬传,始称患病,显系旷物推脱,应照例参办。

    第二条,蒋达参劾‘入闱之后供应,例应由粮马通判总办,府尹不知何故,并不令通判萧鼎禧入场,而又派即补知县箫履中、署县丞箫端成及试用典史王肇垕、试用州吏目翁世鉴,为之盘踞于场内大所,而已大兴典史李光澜、宛平典史李建中盘踞于小所’等语,又经过查点名册,方知道有一个叫萧鼎祜的生员,是萧鼎禧的胞弟——恐其有意回避等情——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自从咸丰五年顺天乡试出了孙瑞珍、孙毓汶父子的闹剧以来,再行遇到乡试之年,不论是正副主考还是各房考官,以及内外帘官,首重的就是要注意场中有没有需要回避之员。

    这一次把萧鼎禧传上来问话,他答说,“萧鼎祜诚然是职下的堂弟,不过在考试进行之前,卑职突然患病,受暑腹泻,恐有贻误,于咸丰七年二十五rì便禀明尹宪,给假十rì。另外再请委员入闱办理,职既患病给假,毋庸回避,是以堂弟仍行入场。

    这样的回复也得到了顺天府的印证,萧鼎禧确实因为腹泻请假,改派箫履中接办,至于派箫端成帮办大所,王肇垕、翁世鉴随同帮办,也是按照成例委派,并无私情。

    又有蒋达折子中所说的,‘主考官房中煤、米、纸、烛全不敷用,即刊印题纸亦不jīng选,以致发题后,士子等纷纷以破烂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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