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借势生威(1)(第1/2页)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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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几个人跪安出去,皇帝回到暖阁中,问一问六福,知道后面还有三起,摆手先都打发了——他自知这数rì以来,脾气极坏,若是临机发作,没的又会有人无故遭殃,左右也不是很急的事物,留待rì后也不迟。

    六福自去传旨,他的眼神一瞟,落到一边站立的惊羽身上,女孩儿美目和他的目光相碰触,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避开了,皇帝心中大觉失悔,当rì不过是抓她一个疏漏,就要痛加惩处,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错处居多,“嗯……”

    他哼了一声,惊羽赶忙上前半步,“奴婢,给万岁爷倒**。”

    “惊羽?”

    惊羽吓了一跳,手中装着**的壶几乎脱手而落,“奴婢……在。”

    “你也不必害怕,”他黯然的叹了口气,“等一会儿六福回来,你伺候朕更衣,朕想出去走走。今天天气正好,不如到城外踏青。惊羽,你还没有享受过这京中chūn光吧?”

    “是。”

    乘着chūn风拂面,阳光明媚,出了圆明园,皇帝的心情仍自落寞不欢,微微沉着脸蛋,在街上郁郁独行,“主子,”六福小小的声音说道,“前面不远就是北城,到处都是踏青的百姓,游人众多,主子身份贵重,还是不宜到那里去吧?”

    “干什么不去?正好看看。”一句话收到了反效果,皇帝加快了脚步,向城外而去。

    果然,穿过前面的街市不远,就是一大片茂密而繁盛的花木林地,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语欢声响成一片,有熟识的朋友,聚拢在一起,谈天说地,正在热闹着。

    六福脚步加快,向前跑了几步,正好有一处空地,背靠大树,方便乘凉,居然并无人采用,六福也顾不得多问,找旁边的人家要来一把扫帚,扫一扫地上的灰尘,“主子,奴才看,这里就好,不如就请主子在这里先休息片刻吧。”

    皇帝游目四望,身边虽有踏青的百姓,但看过去,倒都是一些书生打扮,并无什么碍眼之人,点点头,就要坐下,谁知道还不等他席地而坐,身边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唔,这位兄台?可是第一次来?”

    “哦?”皇帝只得站住了身体,回头向对方问道。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笑着和他拱拱手,“想来便是了。这北城的百姓,哪一个不知道,这株大槐树下,是朝中阁老翁心存翁大人专用之地,要不您看?这里环境清幽,又有背风yīn凉之景,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呢?”

    “哦?有这样的事情?兄台不会是与在下开玩笑的吧?”皇帝数rì来,第一次轻笑开来,换上了天津口音问道,“翁心存君子持身,怎么会做出这等残民以自娱之事?”

    “说来您可能是外地人。”对方的年轻人以为他是外地来人,不知道其中内情,“说起来,也是不关翁大人的事情,都是他府中的那些下人,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自从咸丰六年起,就是在这北城之外,划定了一块地方,平rì里不容外人享用,只等他家大人来了,在此踏青游玩。”

    皇帝笑着问道,“多承这位兄台相告。只是有点不明白,自从上一年科场大案之后,不是说京中各府于自家的下人,都是痛加管束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呢?难道翁大人就不管吗?”

    “翁大人哪儿知道啊?每一次来,都是府中的下人们事先安排好了的。大人到此,也是如同贵介一般……”他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六福,继续说道,“只是说一些‘于此落座’的话,翁大人不明内情,自然也是安之若素了。”

    “大清朝是有王法的地方,一介奴才,居然也有这样的胆子?难道就没有人向翁大人呈告一二吗?”

    “这哪行呢?”年轻人小声说道,“不瞒这位兄台,往来北城踏青的,都是京外赶考的举子,听人说,今年科考,翁大人又是主考官,我看,您这样子,似乎也是同道中人,您想想,若是呈告了翁大人,固然刁奴受罚,但事后呢?翁大人不会觉得丢了面子吗?所谓打狗看主人,真得罪了本科的主考,只怕……嘿嘿,嘿嘿!”

    皇帝开心的笑了,向他拱拱手,“多承相告。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宝廷,字竹坡。满洲镶白旗下。”宝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继而问道,“兄台是?”

    “哦,我叫甘子义。”皇帝笑着说道,“还没有字呢。”

    宝廷一愣,这样时代的读书人居然没有字?实在令人讶异,不过萍水相逢,不好多问,支吾了几声,说道,“若是甘兄有意的话,不如与小弟同来,共做竟rì之欢?”

    甘子义摇摇头,“不如还是请竹坡少兄请几位同道到这里来吧?你看看?这里环境大好,风景又美,用来享受chūnrì之美,实在是再合适也没有了。如何?”

    宝廷一皱眉,心中暗道,这个甘子义好不晓事!自己好心告诫他,他不但不听,反而要让自己带同同伴,一起和他疯癫吗?

    脸上一时变sè,正待拱手告辞,只觉得身边有人在喊,“竹坡?如何久驻不回?”

    原来,宝廷和同伴的位置离此很近,一来这里风光着实是好;二来则是私心作祟,若真的能够有道左之缘,能够和翁心存见上一面的话,即便未必能够卷谒主考,在老中堂面前留下一份印象,总也是好的。

    这一次郊外踏青,除了宝廷之外,还有几个人,一个叫詹龢,字鱼门,江苏仪征人;一个是他的同乡,叫张治庭,字公家;还有一个也是旗人,名叫舒清阿,是满洲正蓝旗下。刚才出言呼喝宝廷的,就是舒清阿。

    甘子义几个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身材魁梧之极的大汉向这边走来,他的样子怎么看也是像一个山贼,多于像一个束发修学的举子。

    实际上也是的,舒清阿在家中学过‘教门’中的查拳,而且,他还练有一门非常特殊的功夫,就是点穴术。

    点穴古来有之,不过众口相传之下,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境地,舒清阿的师傅姓单,名叫咸来,山东蓬莱人,自幼习武,拜的老师叫陈州同。

    陈州同当年曾经从过军,乾隆年间,随大将军傅恒征讨过上下瞻对,大小金川,后来返乡以后,摆了个场子收徒弟,一则糊口,二则遣闷,根本就不想找个传人。他的徒弟亦没有什么成材的——俗语说的“穷文富武”,无非纨子弟,只想学两招花拳绣腿,在人前炫耀而己。

    只有一个单咸来是个有心人,他们师兄弟住在楼上,到得夜深,旁人鼾声如雷,他却伏在楼板上,从缝隙中悄悄偷看师父练拳。这叫“偷拳”,是武林中犯大忌的。所以单咸来一声不敢响,遇到不解的地方,亦不敢去问师父。这样两年之久,师傅的本事,已让他偷到十之六七。再要进步,就除非师父指点了。

    于是,单咸来极力讨师父的好。陈州同爱喝茶,单咸来关照家里办来天下名茶,又学会了烹茶的诀窍,然后打造一只极讲究的银杯,每天一早一晚,伺候师父品茗,rì久天长,师傅终于以这一手不传之秘,教授了单咸来。

    这所谓的“不传之秘”,就是点穴。一举手之际可以决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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