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天子微行(1)(第11/17页)清山变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么无法无天的地方,那还得了”

    兆奎的忧急气愤,憋了三个月之久,这时开始激动,奎大*nǎi不等他大发作,赶紧拦着他说:“你先别急事情也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那能是好事吗?”

    “那就看你自己了。”奎大*nǎi说,“你得沉住气。反正我人已经回来了,什么话都好说。”

    这句话很容易动听,兆奎不由得就伸手要拉住她。什么都是假的,一朵花似的老婆,重入怀抱,可是最实惠的事。然而奎大*nǎi已经变心了,连碰都不让他碰,手一缩,身子一闪,悄然呵斥:“别闹”

    兆奎怕老婆,不明她的用心,只当厌烦他动手动脚,便乖乖地也缩住了手。

    奎大*nǎi却又不即言语,向窗外望了望,看清了没有听差老妈子在偷听,然后才说:“是祸是福都在你自己。你是想弄个好差使当,还是愿意住宗人府的空房子?”

    兆奎一听吓一大跳。宗室觉罗犯罪,由宗人府审问,判处徒刑则圈禁在宗人府空屋,判处充军则是锁禁在宗人府空屋,而且都要打一顿屁股。兆奎吞吞吐吐地问道:“什么案子犯了?”

    “多了只说两件,一件私和人命,一件霸占民田。都让人抓住了把柄,苦主都预备在那里了”

    兆奎心乱如麻,好半晌才能心神稍定,从头细思,觉得不可解之处甚多。这两件案子,如果要发作,自是有人告了状,或是都察院、或是步军统领衙门,或是大兴、宛平两县,不管告到那个衙门,必定行文宗人府追究,那就一定要通知本人到案,何以自己竟一无所知?她的所谓“让人抓住了把柄”,这个‘人’又是谁呢?

    “你要问这个人?你惹不起他,我也惹不起他。为了你,苦了我”说着,奎大*nǎi很快地用手绢去擦眼,好象是在拭泪,其实是用力揉红了眼圈,装作哭了的样子。

    兆奎反倒有些疼她了,同时也急于想知其人,便带着着急的神态说:“你说呀是谁?”

    “澄贝勒。”

    “是他呀”兆奎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他还有谁?谁还有那么大胆,把我扣在那儿,rì夜派人看守,三个月不放回家?”

    三个月兆奎在心里叨念着,心里说不出的那种吞下了一粒老鼠屎似地不好受的滋味。这三个月,难道还能清白无事?一面想,一面去看她的妻子的肚腹。奎大*nǎi爱俏,旗袍一向裁剪得很称身,此时看上去仿佛中间悄然鼓着,大概已有小贝勒在肚子里了。

    一时意乱如麻,焦躁不安。奎大*nǎi看他不接话,当然也无法再往下说,坐下来,背着身子又去揉眼睛。

    “那么,”兆奎终究问出一句话来,“可又怎么放你出来的呢?”

    “我天天跟他闹,要回家。昨天闹得凶了,他才说:大家都是爱面子的人,别惹得我撕破脸,可就不好收场了。兆奎干的事,我跟你说过,三河县姓马的老头儿,长辛店姓黄的寡妇,我都派人找了来了。你回去教兆奎心里放明白些,这还不是革爵的事。”这是奎大*nǎi编出来的一套话,澄贝勒那知道兆奎强买了马家的一块田,又在长辛店私和过黄家的命案?只觉得这两件案子,若有澄贝勒出头,自己必走下风,所以听她这一说,脸sè大变。

    奎大*nǎi本就摸准了她丈夫的xìng情,这番话是对症下药,偷觑一眼,见已生效,便接着将编好的下半段话说了出来。

    未说之前,先叹口气,将眼皮垂着,是无可奈何的神情:“唉叫人拿住了短处,有什么办法?早知有今rì,当初我也不帮着你做那些事了。祸是我惹的,只好我认。我说:霸占民地、私和命案都是我干的,跟兆奎无干,你要治,治我好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也不治你,我买一幢房子,让你住着,仍旧做你的奎大*nǎi。反正兆奎也不会要你了我送他一千银子,买个妾,再替他弄个驻防的副都统,或是荆州、或是杭州、或是福州,带着新姨nǎinǎi,高高兴兴去上他的任。这样子,两全其美,不伤面子,不挺好的吗?”

    好倒是好,就是‘不伤面子’这四个字,只怕做不到。但如果一口拒绝,还是伤了面子,人家都已看准了自己不会再要失节的妻子,而自己竟然肯重收覆水,这张脸怎么见人?说来说去,势力不敌,又有短处在人家手里,只好随人摆布。想一想只好认了。

    “好”他一跺脚说,“眼不见为净。我就躲开你们,你跟他去说,我要广州。”

    奎大*nǎi一看事情已妥,再无留恋,将银票塞到兆奎手里,低声说道:“我趁早跟他去说。”

    接着便回自己卧房,除了一个首饰箱,什么都不带,旋即扶着小云,袅袅出门。兆奎在窗子里望着,自己都分辨不出是何感觉?

    第17节荒唐贝勒(4)

    慢慢地,奎大*nǎi不能忍耐了,终究有一天发作,“你倒是有完没有完我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她厉声质问。

    “就是大嫂说的,自己人嘛”兆润涎着脸说,“大嫂,你那儿不花个几两银子?就算行好”

    “好了这是最后一回”奎大*nǎi将一张二两的银票摔在地上。

    兆润还是捡了走,而且过不了三天还是上门。这一次护卫不放他进去了。“找谁?”

    “咦”兆润装出诧异的神sè,“怎么,不认识我了?老马”

    “谁认识你?得,得,你趁早请。”

    兆润一时面子上下不来,既不能低声下气跟他们说好话,便只有硬往里闯。这一下自然大起冲突,好几个人围了上来拦截,其中一个出手快,叉住兆润的脖子往外一送,只见他踉踉跄跄往后倒退,却仍立脚不住,仰面躺了下来。

    如果他肯忍气吞声,起身一走,自然无事,但以兆润的xìng情,不肯吃这个亏,存着撒赖的打算,希望惊动奎大*nǎi,好乞怜讹诈,便站起来跳脚嚷道:“你们仗势欺人。我跟你们拚了”

    这一声喊,惹恼了载澄的那些护卫。在王府当差的,最忌‘仗势欺人’这句话,所以这一下是犯了众怒。领头的是个六品蓝翎侍卫,名叫札哈什,曾在善扑营当差多年,擅长教门的弹腿和查拳,这时出腿一弹,将个正在揎拳掳臂的兆润,扫出一丈开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这一次兆润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打死人罗救命啊”的极声高喊。

    “这小子作死”札哈什咬着牙说:“把他弄进去。”

    于是上来三四个人,掩住他的嘴,将他拖了进去,在马号里拿他狠揍了一顿。揍完了问他:“服不服?”

    怎么能服?自然不服,但不服只在心里,口头上可再不敢逞强了,“服了服了”他说:“你们放我回去”

    “当然放你。谁还留你住下?”札哈什说,“可有一件,你以后还来不来?”

    “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好。我谅你也不敢再来了。你走”

    开了马号门,将兆润撵了出来。他只觉浑身骨节,无一处不酸痛,于是一瘸一拐地先去找个熟悉的伤科王大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