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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腹。
“把他捆起来”恭王喝道,“送宗人府。”
这就不是用家法来处置了,送宗人府是用国法治罪,即令有人从中转圜,但国法到底是国法,不能收发由心。善福看事情不但闹大,而且要闹僵,所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还不曾开口,恭王又是大吼:“怎么?你又要卫护他?”
“奴才不是敢于卫护大爷。”善福答道,“福晋临终以前交代,说是大爷年轻不懂事,王爷怎么责罚他都能够,就别闹出去,教人看笑话。福晋的遗嘱,奴才不敢不禀告。”
“哼”恭王重重地冷笑,“你还以为别人看不见咱们家的笑话?”
善福不作声,只是磕了个头。
“去啊”恭王跺脚,“都是你们护着他,纵容得他成了这个样子。”
“王爷息怒。”善福劝道,“一送宗人府,就得出奏,惊动了皇上,怕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
“无非是说王爷不该惹皇上生气、添病。”
这是莫须有的揣测之词,但此时无法辩这个理,恭王只是指着载澄的鼻子,细数他的种种恶劣。越说越气,走上去就踹了一脚,气犹未息,又摔茶碗、摔果碟子,口口声声:“叫他去死早死早好”
于是善福一声招待,屋子外面的王府官属、下人,都走了进来,黑漆漆地跪了一地,替载澄求情。最后有人在窗外通报:“大*nǎi来了”
进来的是载澄的妻子,脸儿黄黄地,眼圈红红地,一进来便跪在载澄身旁,低着头说:“总是儿子媳妇不孝,惹阿玛生气,请阿玛责罚。”
“起来,起来与你不相干。”恭王对儿媳是有歉意的,跺脚叹惜:“他一点儿不顾你,你还替他求情。不太傻了吗?”
载澄的妻子,擦一擦眼睛答道:“nǎinǎi在rì常叫我劝大爷收收心,儿子媳妇没有听nǎinǎi的话,都是儿子媳妇不好,阿玛别罚他,只罚我好了。”
“唉你这些话,说的全不通……”
“回王爷的话,”善福趁势劝道:“以奴才的意思,把大爷交了给大*nǎi,大爷如果不听劝,那时再请王爷家法处置。”
“那有什么用?”恭王向儿媳说道:“你先起来。”
一面说,一面管自己走了进去。旗人家的规矩大,老爷子没有话,载澄还是得跪着,澄大*nǎi虽可起身,但丈夫如此,便得陪着跪在那里,这时候就要仰仗善福了。
当然,这是用不着载澄开口的。善福很快地跟在恭王身后,到了那间庋藏端砚碑帖,题名石海的斋,他用惴惴然带着谨慎试探的声音问道:“让大爷起来?”
恭王不作声,坐下来皱着眉只是眨眼。好久,用怨恨的声音说道:“你们当然早就知道了,怎么早不告诉我?”
“怕惹王爷生气,谁也不敢多嘴。”善福又说,“奴才也苦苦劝过大爷,大爷说:人不能没有良心。”
“这,”恭王诧异:“这叫什么话?”
“那位奎公爷,窝囊得很,奎大*nǎi嫁了他也冤枉,自愿跟我们大爷。就为了这一点儿情分,大爷不忍心把她送回去。”
恭王有些啼笑皆非,“这叫什么有良心?”他忍不住申斥:“就因为你们附和他这些个歪理,才把他惯成这个样子。如今五爷都说了话了,这下好,看你们还能怎么回护他?”
“回王爷的话,”善福踏上一步,低声说道:“与其让人家来管,不如咱们自己来处置。”
“怎么个处置?”
“不说让大爷收收心吗?奴才的意思,不如把槐荫屋收拾出来,让大爷好好儿念一念?”
“哼,他还能念?”
虽在冷笑,意思却是活动了,于是善福紧接着劝了一句:“就这么办?”
恭王想了一下,很快地说:“把槐荫房安上铁门,锁上了拿钥匙给我。”
“不必那么费事?”善福悄然陪笑着,“派人看守也就是了。”
“不行”恭王断然拒绝,同时提出jǐng告:“你们可别打什么歪主意以为过几天,就能够把他弄出来。最少得锁他个一年半载,让他好好儿想一想,他自己有多可恶?”
善福深知恭王的xìng情,到此地步,多说无用,便退了出来,扶起载澄,说了预备将他禁闭在房里的话,又安慰他:“大爷,你可别心烦。等过了这一阵子,包在我身上,把大爷给弄了出来。”
载澄不答,掉头就走,回到自己斋,闷头大睡。善福便找了府里的‘司匠‘来,在槐荫屋的月洞门上,安上一道铁栅门,另开一道小门,供下人进出,然后由澄大*nǎi安排衾枕卧具,rì用什物,又派定了四名小厮,带着载澄养的一只猴子两条狗,陪他一起‘闭门思过‘。一rì三餐,另外两顿点心,亦都由澄大*nǎi亲身料理,派丫头送到房。载澄一年到头无事忙,难得有此‘机会‘落个清闲,倒也能安之若素,唯一萦怀的,只是不放心奎大*nǎi。
“奎大*nǎi倒真有志气。”有人隔着铁栅门告诉他说,“她说什么也不肯回家,愿意守着大爷。”
这对载澄来说是安慰,却益添怅惘,同时也起了破壁飞去之想。但善福和他的亲信,却很冷静地看出来,奎大*nǎi的一片痴情,对载澄的处境,有害无益。
“大爷,”善福问他:“你想不想出去?”
“废话”
第16节荒唐贝勒
虽是夫妇密语,总归隔墙有耳,兆奎家的‘奇闻’,很快地传播在亲友之间,有的骂,有的笑,有的觉得兆奎可怜,也有的认为奎大*nǎi嫁了兆奎是冤枉,难怪有这样的结果。见仁见智,议论纷纭,却无非背后论人是非,在兆奎面前都有忌讳。以前还有人向他表示关怀:“奎大*nǎi总有个下落啊”如今则连这句话都不提了。
唯一的例外是兆奎的胞弟兆润。弟兄俩一母所生,xìng情却有天渊之别,兆奎庸懦怕事,兆润却得着风,便是雨,最喜生事。他在宗室中一向被认为是没出息的无赖,却仗着是‘三等镇国将军’的‘黄带子’,设局诈骗,包庇**赌,无所不为,听说有此奇闻怪事,岂肯默然无语?
兆奎一见他这个弟弟,头就疼了。一来决无好事,有钱借钱,不借就自己动手,小件的摆饰,总要捞一两样走,所以兆奎家的听差老妈,听说‘二爷’来了,都是寸步不离地伺候着。
“今儿个你们不用掇着我,二爷我今儿富裕得很”兆润掏出一把票子,往桌上一摔,“你们把大爷给请出来,我们哥俩要讲几句你们不能听的正经话。”
“是二爷。”
听差识相,进去通知了兆奎,然后都退了出去,却都躲在窗外墙角,倒要听听这位二爷说的什么正经话?
“大哥,”兆润问道:“听说大嫂回来了?”
“唉”兆奎乱摇着手,“别提了。你算是体恤我别问这档子事。”
“我怎么能不问?咱们家能让人这么欺侮?你不在乎,我的脸往那儿搁?算辈份,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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