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指婚(1)(第2/3页)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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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人的话,是翰林院shì讲学士张氏昆仲。”

    这个名字在脑子中转了几圈,肃顺想起来了,“哦,请他们到正堂说话。”

    花厅出来,绕到正堂,有两个人正在等候,彼此见面,先行跪倒行礼,“给大人拜年。”

    来人是兄弟两个,哥哥是道光二十七年一甲一名的张之万,另外一个是他的兄弟,咸丰十三年一甲三名的张之dòng。兄弟两个是直隶南皮人。虽然科名有先后,但才学俱佳,称雄一时。不过在品行上,却有着天大的差别。张之万是朝野上尽知,有名的磕头虫。他是道光二十七年的状元,他这一榜官场早发,同年如李鸿章、黄彭年、沈葆桢等都已经做到一省封疆的高位,反倒是他这个才名动天下的状元郎,却还是做他从咸丰九年起就担着的上书房师傅、南书房行走的差事。

    而他的弟弟张之dòng,则和乃兄全然不同。咸丰十三年会试得中,在翰林院中多有建言,被人成为翰林四谏之一,散馆之后,放了一回考差,做过一任山东学政,咸丰十八年年底,调任京中,在翰林院任shì讲学士。

    张之dòng的起居作息与旁人不同,有副送他的对联:号令不时,起居无节;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下联不免刻薄,上联却多少是纪实。张之dòng自以为是一天当两天用。他这一天当两天,即以午未之jiāo为分界。大致每天黄昏是他的早晨,起chuáng就看公事,见宾客,到午夜进餐,他的饮食习惯亦很怪,每餐必酒,酒备黄白,同时并进,肴馔、粥饭、水果、点心,亦复如此,摆满一桌,随意进用,没有一定的次序。食毕归寝,往往只是和衣打盹,冬夏都用藤椅,不过冬天加个火炉,这样睡到凌晨五六点钟又醒了,办事见客,直到rì中歇手吃饭,饭罢复睡。

    这样与别人完全不同的作息时间在平常rì子还好,任职一方,僚属彼此宽容,还能维持的下去;但到了特殊时候——例如新年,就多有不宜了——客人到府拜年,主人兀自高卧,这算怎么回事?所以,每到这样的时候,对张之dòng来说,都是一件苦事。

    今天也是一样,到肃顺府中拜年是兄弟两个早就商量下来的,肃顺是咸丰十三年的副主考,张之dòng就是这一年考中的,虽然不是他的座师,但也有一份师弟之谊,但以张之dòng的xìng情,从来不愿奔走于高mén大族,因为在他想来,这样做有趋炎附势之嫌。只是碍不过哥哥的一再央求,才不得不打起jīng神来应酬一番——张之万知道肃顺非常忙,皇帝跟前少不得他这么个人,虽然现在是在年节之中,但谁知道皇帝几时来了兴致,派一二苏拉到府中穿口谕,就将他引入宫中了?因此当听下人说,肃顺府中正在唱戏,赶忙抓住这个机会,过府拜望。

    肃顺正在一肚皮的不合时宜,勉强敷衍了几句,“贤昆仲此番到访,可是有事?”

    “职下不敢劳烦大人,只是为大人祝贺佳节之喜。”张之万笑呵呵的说道,“舍弟从山东任上调京内用,职下想,为皇上效劳,本不当内外之分,但舍弟的秉xìng与别不同,最称冥顽,与僚属往来,亦难有相融相洽。故而职下想,请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放其一任外官,我兄弟两个永志不忘大人的恩情。”

    “是……十一月十二rì的事情吧?”肃顺回忆着说道,“香涛老弟,不是我埋怨你。明知道皇上要来,头一天晚上总要改一改你那奇怪的作息,这下可好,给学生上章攻讦,  你是美是怎么着?”

    张之dòng叹了口气,“多年痼习,非一朝可以改变。学生……也深为失悔。”

    原来张之dòng的rì常生活,与众不同,在各省官场和翰林院中人人皆知,有副送他的对联:“号令不时,起居无节;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下联不免刻薄,上联却多少是纪实,而张之dòng自以为是一天当两天用。

    他这一天当两天,即以午未之jiāo为分界。大致每天黄昏是他的早晨,起chuáng就看公事,见宾客,到午夜进餐,他的饮食习惯亦很怪,每餐必酒,酒备黄白,同时并进,肴馔、粥饭、水果、点心,亦复如此,摆满一桌,随意进用,没有一定的次序。

    食毕归寝,往往只是和衣打盹,冬夏都用藤椅,不过冬天加个火炉,这样睡到凌晨五六点钟又醒了,办事见客,直到rì中歇手吃饭,饭罢复睡。

    上一年的十一月十二rì,皇帝东巡回京,有一天偶发奇想,用过午膳之后,传架到了翰林院,旁的人都是好好的,只有一个张之dòng,每天这样的时辰正是他要躺倒会周公的时候,御驾到来,自然不能容他高卧,强自打起jīng神,随班叩拜,但双眼酸涩,身子沉重,临到给皇帝问到的时候,还是困意未去。

    皇帝体恤士子,并未多说什么,但翰林院学子却大为不满,认为张之dòng身为翰林院shì读学士,如此失仪,当以大不敬罪名论处。连一贯待下宽厚的袁甲三也认为他的这种做法大失人臣仪体,折子呈到御前,皇帝选择了留中,不过在张之dòng看来,京官不能再做了——谁知道几时皇帝再来,到时候真为自己生了怒气,干系太大,还是早早迁地为良。所以这一次兄弟过府,名义上是拜年,实际上是谋官来的。

    肃顺想了想,张之dòng是翰林四谏之一,论才气或者不如同为四谏之一的张佩纶,但也是清流中赫赫有名的一支巨笔,要是能够得此机会,将他拢入毂中,倒不失为一个好盘算。这样一想,就不能做出一副深闭固拒的姿态了,“那,香涛可有心仪去处?”

    张之dòng为人很jī昂,听肃顺说话有‘盍言尔志’的意思,当下也不推辞,“学生想做上海机器局的差事。”

    肃顺为之皱眉,上海机器局是崇实当年创办,其用意的以‘西洋先进之法,增广中国之力’,这个差事和金陵会计所一样,都是新设立的,而且和普通衙mén有一个极大的不同是,两处虽然都是由中国人负责管理,但其中任事、与之发生往来的,都是外国人。以张之dòng的脾气,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们打好关系?

    “孚辉山做了几年机器局的差事了?”孚辉山名叫孚会,旗人中的能员之一,他的阿玛是灵桂,当初任上书房师傅,和当今皇帝有一番情意。

    “咸丰十四年,崇他白水改任,由其接任,到如今也有六年之久了。”

    “此事啊,我再想想吧。”肃顺没有一口应允,他知道皇帝的脾气,对这样的衙mén看管的相当紧。张之dòng才学固然极佳,但终究资历尚浅,以一省道员之衔jiāo托,怕在皇上眼里,他还差上一把火。

    “是。”张氏兄弟不敢多说,转而谈论其他,“大人,可知道李少荃在福建又上折子了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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