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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答复”德威利亚很快地说,接着便起身要走,怎么样也留他不住
宝鋆和董恂、文祥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把德威利亚的话想了又想,总觉得凶多吉少,看来不免要动武和恭王商议了一下,没有办法,只好赶在宫门下钥之前,二度递牌子请起
皇帝没jīng打采的听恭王把交涉的经过说完,“奴才探问各国使臣的虚实,所得所见,意思都相去不远,他们也晓得如果法国开仗,对各国商情都有关碍不过中国倘无妥善办法,似乎要居间调停,也很难措词万一失和,各国亦难阻止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要中国先尽道理”
“什么叫先尽道理?”皇帝冷笑着,神情显得有些不耐烦,“法国人还敢就此中断与我大清的合约谈判,再度掀起和大清的战火吗?”
“这,法国败之军,臣等料其未必敢如此妄为但各国使臣的意思,最好请特简大员,亲赍国吧,到巴黎觐见法国总理,先尽中国友好的道理”
“不行”皇帝断然摇头,“恭王, 你回去即刻宣恺自尔,告诉他,天津教案缘来有自,多是我中华百姓为jiān人所蒙蔽,而致使出现两国不睦念法国领事丰大业率先开枪,jī发众怒,此事两两不做追究,也就罢了”
“皇上,这怕是不妥?法国领事毙命闹市,臣弟只怕法国人会祥究不放啊”
“老六,你啊,有时候太过忠厚,就会少了一点变通在这一点上,实在是不及肃顺”他尽量打起jīng神,翻身坐好,“你们以为,法国人真的只是为丰大业之事不依不饶吗?丰大业诚然是本国领事,但在闹市之中,率先向我大清朝廷命官开枪,甚至打伤随从——若是丰大业不死于百姓之手的话,法国人一定为其弄得焦头烂额如今他死了,法国人拿他说事,显见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皇上是说,法国人有意借此生事,只是为借以丰大业毙命一事,在谈判桌上为本国谋夺利益?”
“肃顺就是看通此节,所以才如此铁肩担道义的为崇厚谋划哩”皇帝嬉笑着,“以朕想来,这怕也不是他所能见识到了,多半是出于府中幕僚清客之口呢”
“皇上圣明,臣明白了”
“皇上,奴才以为,天津教案,本是我大清占理,不过为小民哄闹,引发震荡;如今各国观望,西情沸腾,朝廷也宜乎有所决断,不好如此以强势凌人?”宝鋆说道,“若是就此jī化,各国无辜商民、教徒凭白被害,总也是我大清百姓之过,rì后西人为此而祥究起来,奴才怕……”他看皇帝脸sè不好,不敢直抒胸臆,讷讷的说道,“奴才怕南海战事尚未底定,又要与他国发生摩擦”
“他们敢?”皇帝眼睛一瞪,大声说道,“谁敢为这一点小事和我大清翻脸?”
但宝鋆的话是切中要害的一句,本来丰大业开枪杀人,若是此人未死,当可凭借此事,在谈判桌上为大清带来无限的利益,偏偏百姓被他的暴行jī怒,一股脑的将其和随员杀死,大清本来有理的,如今也变成无理了
这还不算,英国、俄国的商民、百姓、教徒又招到什么人了?白白丢了xìng命,真要是闹大了,彼此为此开战或者不会,但传扬到各国,终于还是中国政fǔ有管束百姓不力的过失怎么说都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所以,牢sāo了几句,皇帝还是冷静下来,“那,你们看呢?该当如何处置?”
“崇厚上折子,自请治罪”奕宕开一笔,转而说道,“并在折子中建议将地方官分别严议革职臣弟以为,不妨准如所请,先将崇厚和天津道、府、县周家勋、张光藻、刘杰等人先行交部,分别议处等肃顺在天津,确切查明之后,再严参具奏”
皇帝觉得有点不妥,崇厚也就罢了,周家勋、张光藻、刘杰几个人又有什么过错了?居然也要问罪?这不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吗?
“皇上,这不过权宜之计,等过上几rì,烟尽火熄之后,皇上一道旨意,再为周家勋、张光藻、刘杰等寻一处善地,也就是了”
皇帝终于点头,“就以此拟旨还有……,廷寄肃顺,告诉他,在天津任上,把天津府上下给朕好好整治整治这些该死的百姓,任什么不懂,就会起哄害得朝廷又少进项数百万两银子,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