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京中大审(6)(第1/1页)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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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2 章 京中大审(6)

    回到军机处,几个人枯坐良久,朱光 第 92 章 ,棺木笨重,运输不便,没奈何,只好报到省里,由署理巡抚卢定勋以电报的形式奏请běi jīng,改为走上海,从海路进京。

    于是一路到天津,进běi jīng,几个人分别对待:沈彩泉、陈湖交到刑部;刘锡彤和一个陪同他前来的一个姓王的候补道住客栈,差官兵役让他们搭船回去,可唯一的那口沉重的尸棺有些难办。

    běi jīng城不准进棺材,除了梓宫之外,就是亲王,死在京外都是不准把棺材抬进城内的(错非有特旨),王道员只得又到刑部浙江司,找翁曾桂和刚毅说话。

    这两个人虽然位高权重,但于此事也是没有什么主意,面面相觑了半晌,无法给他明确的答复。

    “老兄知道的,刑部没法子给你找地方,遇到这样部里复审的案子,照例是通知大兴、宛平两县办差。”刚毅不像翁曾桂那般迂腐,琢磨了一会儿,他这样说道,“你老兄这趟公事,沿路各州县都要帮忙的,你先找地方官,办不通再想法子,如何?”

    “大人见教的是,不过,我有个想法,也是为将来刑部办案方便,说出来请阁下指教。”

    “是,是。”翁曾桂很客气的说道,“请赐教。”

    “我先请问,开棺检验之rì,刑部的各位大人是不是要到现场?”

    “当然。钦命案子,本部六位堂官都要到场的。”翁曾桂说道,“不但是这几位,前几rì听说,皇上也要亲临听审,你想想,那得是多少人?”

    王道员听得频频点头,“那,检验之后呢,是不是当时就审?”

    “是,当时就要审问。”

    “既然如此,就要找一个大地方,您二位请想,六位堂官,就是六张公案,还有各位承办的司官老爷,地方小了,转身不开,而且,此案人犯众多,再加上开棺检验,说不定还要安置火炉,上笼蒸骨,那得是多大一块地方?”

    “是,是,你老兄说的很是。”

    “还有,此案在浙江哄动一时,沿路也有人打听,到时候刑部复验,一定会有无数看热闹的人,所以这个地方,不但里面小了不行,外面四周也得空旷,才能容纳下许多看热闹的人。”

    王道员说的话很是在情在理,翁曾桂和刚毅谘部之后,办了一通下行两县的‘札子’,说明情况,让他们即刻觅妥宽敞地方,以便开棺检验,刑部大审,并且限定两rì内具报。

    到了 第 92 章 ,往复……”

    “石泉,到了我这里,打这些官腔作甚?”

    这话很不客气,杨昌浚却也只有唯唯苦笑,“中堂大人教训的是,是昌浚说错了。”他说,“但昌浚以为,此案审理,虽有未尽不实之处,昌浚亦多有失察,但也仅止于此,又何堪缧绁龙道,解职进京?”

    “你可是以为皇上于你处置不公?失于过苛?”

    “昌浚不敢。”

    “只听你这样说话,就可知你为人骄横,哼!我不用再问其他人,也可以想见你在巡抚任上,是何等的欺凌下属,无法无天了。”

    杨昌浚吓了一跳,自己答对的时候诚然是有不以为然之意,但肃顺品评自己的说话,却也难以让人心服,只是眼下万万不能得罪他,唯有放低身段,软语哀求,“是,总是下官种种疏漏,今rì得中堂大人点醒,今后定当谨饬做人,……”

    “行了!”肃顺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的话,“杨昌浚,你真以为,皇上要处置你,是为了杨乃武一案?”

    杨昌浚大感狐疑,他这样说话是为什么?难道皇上要处置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缘故?

    肃顺冷笑看着他,“本年七月十六rì,你上过一篇奏折,是不是的?其中说,‘对东瀛战事,伤动百姓民力;请朝廷暂缓行军……”是不是的?

    “这……”时间过去两月之久,杨昌浚不复记忆,经他提醒,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儿,“是有的。”

    “你啊,这样的话如何说得?”肃顺做痛心疾首状,“用兵东瀛是皇上数十年来心中渴求之事,偏偏有你、寿山、阆仙、伟如几个半通不通之辈,横加阻挠,嗯?你也不想想,那么多朝廷大臣都不说话,你又何苦多事?”

    “……这一次怕是不但你要大倒其霉,裕禄几个也要为你所累了!”

    杨昌浚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是不寒而栗了,“那……恩相,恩相,救我一救啊!”

    “时至今rì,要救你一命,唯在圣躬一人!只有说得皇上动了心,你才有活命之望;只不过,即便能活命,你也不必再想有尺寸之进了!”肃顺越说越生气,用力一脚把杨昌浚踢了个仰面朝天,“孽障!亏我当年保举在出任浙江,如今反倒为你所累!”

    “昌浚无才,辜负恩相,请恩相恕罪,请恩相恕罪!昌浚甘愿捐出所有家财,并自请军前效力,以恕往rì罪衍。”

    “你这番话和我说没有用,且看你能不能打动圣心?”

    肃顺单独递牌子进去,把杨昌浚的话向皇帝奏报了一遍,果然,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皇帝只是冷笑,“捐出家财,军前效力?看起来朕好财之名,倒是尽人皆知了?”他说道,“肃顺,你以为朕要处置杨昌浚之流,是为了他的银子吗?”

    “当然不是!杨昌浚身为朝廷大员,一省封疆,不知心向圣朝,反而为一己之yù,于皇上的所行之政横加指责,便是这一点,他就百死莫偿其辜!”

    “说得好!肃顺,杨昌浚自矜自大,于朕的多番谕旨阳奉yīn违,前有东瀛用兵,着其在省内协饷办差一事,旁的省也还罢了,只有浙江省内,久拖不决;这一次为了杨乃武一案,更是屡经朕训诫,仍旧怙恶不悛,你想想,这样的人,如何能够饶过?”

    肃顺嘴巴一阵阵发苦,他在皇上面前当差多年,基本上是一求便准,皇帝还从来没有这样多费唇舌的为自己解释的。心知杨昌浚的一条命怕是保不住了!“那……皇上?”

    “杨昌浚一定要死!”皇帝从靠枕前直起身子,盯着肃顺,“肃顺,朕知道你这狗才和杨昌浚多年交好,这番话你尽可以直告于他,朕就是要重重的办他,也好给各省督抚一个jǐng告,再敢有如杨昌浚一般,表面恭敬,而内中却不把朕的话当回事的,进而对朕用兵东瀛有文过饰非的,不管是谁,朕都丝毫不会手软,杨昌浚就是榜样!”

    “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

    “朕谅你不敢!”皇帝冷酷的说道,“肃顺,朕告诉你,你如今一门豪奢,都是朕赏给你的,想来若是朕想拿回来,也不会很难。你要千万记住,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