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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危急,不宜再委婉虚应,坦言道:“恕臣直言,若拂晓前汉骑偷袭的不是各部族驻地,而是骑军大营,只怕我军亦不免伤亡惨重,毕竟……汉军握有那等凶险利器。”
军臣单于闻言,眼角微是抽搐,沉声问道:“那利器是何等事物,可曾查清了?”
中心説颌首道:“臣已寻不少亲眼得见的将士细细盘问,应是汉骑扔出的某种物件,或许类似暗器,非是甚么天降神雷,倒是让臣想起了先前匈奴右部饮恨汉国西北关墙时,汉军用城弩射出的轰雷。”
军臣单于皱眉道:“可有应对之法?”
“依照将士们的法,那汉骑掷出的轰雷威力应是远不如之前匈奴右部遇着的城弩轰雷,顶多杀伤十步圆内的兵马,且因是用手投掷,掷出的距离远不及硬弓强弩。”
中心説顿了顿,稍稍理顺思绪,复又道:“臣以为,只要我军避免汉骑过于抵近,便无需太过畏惧那轰雷。”
“若真如此,岂非我匈奴铁骑又要似过往般且退且射,凭借骑射之术拖垮汉骑?”
军臣单于面色不虞,觉得中行説着实是纸上谈兵,数以十万计的骑军对决是不可能依赖游弋骑射解决的,那顶多能在侧翼占些便宜,关键还是在主力骑营的对撞,实实在在的白刃战。
中路主力若是溃败,侧翼也难以力挽狂澜,先前的大溃败便是教训。
“臣并非此意,我匈奴骑军现下还要护卫百万族众,自然不能行游击之术,将族众弃而不顾。”
中心説忙是矢口否认,出言解释道:“臣先前让大单于借机将各部族的奴隶留在谷中,正是为了用以应对汉军。”
军臣单于面色稍霁,问道:“除却先前征调的壮战奴,余下的奴隶多为女奴和孩童,有何大用”
“臣听闻汉军征讨乌孙时,曾逼迫乌孙人攻城,无论男女老幼。”
中心説眼睑微眯,阴恻恻道:“我军不妨仿效之,将那些奴隶驱赶至阵前,不求能伤杀汉骑,只需绊住他们的马腿,甚或只让他们减缓些马速,则我匈奴铁骑在对战时必能大占上风。”
“国师此计大善!”
军臣单于抚掌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