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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告诉你,或许你再也无法见到你奶奶最后一面。”
百欢趔趄地退了一步,脸色刹那间失去了芳华,她慌乱的抓住奕的手,道:“怎么了,莫奶奶怎么了?”
奕清瘦的脸上也是一脸尽显的难过。“她怕是不行了,只是想在临走前见你一面。”
她的手冰冷刺骨,想起几日前救回的白狗,声音哽咽:“莫奶奶现在在哪里?”
“在诸葛府。”
“快带我去见她。”
她的声音低落,似乎这世间仅剩得最后的温暖也不见了,她好怕,好怕这她最后守着的温暖也要消失了,如果这样,那么以后她的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的脚步像是灌了铅,却硬是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最快的速度赶到诸葛府,金圣勋见她远去,与奕眼神对撞的那一刻,他唇角尽是嘲讽之意。“诸葛奕,你告诉她,是为了证明什么?”
百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见她远去,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略带一种s的语气:“她嫁给了你,不代表她便是你的人。欢儿是诸葛氏的灵魂,你我都深知她的用处,但用心与否,自己的心里都很清楚。告诉你,就是为了证明,她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金圣勋一听,声音顿然冷却,不带一丝的温度,再不是那桀骜不羁的人,那样寒冷的目光在瞬间也能将冰雪融化。
“是不是,还不是你了算,来人,送客。”
诸葛氏是他的头号强敌,更何况诸葛奕?在他夺取帝位之时,诸葛奕和诸葛奕便是他初步的阻碍者。
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能冷着声音送人离开。
趔趔趄趄,她轻手的推开了门,一见里面的人之时,她险些摔倒在地,白发苍苍,莫奶奶躺在床榻之上,犹如死人一般。
油灯枯尽或许的就是这个样子。
记得离开前莫奶奶还是神奕奕地拍着她手告诉她,这世间离别的事情太多,莫要有太多的伤感,即便她去父亲那里了。她也会念着她,一直守护着她,如今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了,泪水就如绝提了一般。
早知道她的病一直好不了,一年前,即使不顾反对,她也要带着她在身边,如今也不会落得只能见最后一面了。
“欢儿,你来了?”
她听到她的声音,走到她的身边,泪水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了手背之上,任由她怎么擦也擦不完。
她吐不出声音,仿佛声音被割断了一样,莫奶奶伸出手,枯槁的手抓住了她,面皮上带着一丝的笑容,想要给她安慰一样。
“你不必太难过,我已经八十岁了,活在这个世间已经够长了,能见你最后一面已经很满足了。”
“奶奶,你不会离开我的。”
回握住她的手,唇紧紧地抿住,她在害怕,在惶恐。
她只能握住她的手,从她温暖的掌心之中得到一点的安心,莫奶奶吃力地想要什么,她注意到她表情里的痛苦,却发的难过,那是回光反照的前兆。
莫奶奶要离开她了,她下意识的感受到这一点。
她立马扑到在她的身边,莫奶奶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给予了她身世之谜的一点提醒。
“欢儿不要去恨若彬他是你母亲的恩人即使你嫁给了三皇子,也要相信他对你的真心这是长命锁是我捡回你之时你身上唯一的西她是你找到亲人的唯一证据”
长命锁在她的面前展开,传递到她的手中略带着冰冷,莫奶奶的见她接过,露出了笑容,最终了却心事,再无什么负担。
她的手垂下,最终闭上了双眼,再无什么可恋。
先帝,老奴来陪你了
这是莫奶奶最后心底的一句话,她仿佛看到了几许的光环,她看到自己身子在地面上漂浮起来,百欢趴在她的身上痛苦不止,最后晕死过去。
自从莫奶奶死去之后,百欢就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任由鱼环如何劝她,她也不肯进食。
泪湿了枕巾,也带着她最后的一丝念想远去,如今她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
“,求求你,奴婢求求你吃一点吧,哪怕一点也好。”
鱼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被隔绝在门外,可她明白是听得到的,百欢恍惚一下,最终拿起枕头扔了过去。
“滚开!”
她只想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里自身自灭,她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没有宠爱,她有什么?长命锁在自己的掌心,就这样冰冷地躺着,如她般孤苦无依。
鱼环站起身,揉了揉腿,这时便看见金圣勋走了过来,一身玄色长袍,长发随风飘扬,与往日束发长冠下那威严不羁的摸样不同,细看之下,显得更是俊美随性。
他轻微地走进,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她还是不肯进食吗?”
鱼环垂泪,点了点头。他又何曾想过,当他步步紧逼之后,给予百欢却是一种痛苦。
“求王爷劝劝吧,我怕她想不开。”
这是最重要的,倘若她一时想不开,或许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一定。
“你先下去吧,王自有办法。”
深邃眼眸透出的一点微光,鱼环瞧见他眼中一点略带的心疼,终究松了一口气。
从莫奶奶死后,已经三天了,他每日都非常的忙,练笔之时,看奏折之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略带哀伤的眼睛。这样的神情他不想看到,他扪心自问,百欢是他掩饰雪奕的一枚重要的棋子,他关心她的情况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如此想着,在逛花园之时,便是来了。
轻手推开门,还未完打开门之时,一个紫砂壶横空飞来,夹带着愤怒地风与哀恨的语气“不是了,叫你们滚开吗?”
险险地躲过,百欢一见来人,顿时惊愕,只是一秒恢复了常态,他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被褥扯下,语气带着戏谑。“这世间千万女子,也不及你一个人如此任性。”
她知道这是在羞辱她,随之她霍然地跳了下来。她心中有一堵墙,这堵墙将她厚厚且严实的包围,她可以平静如水,却无法忍受这个人对她的羞辱。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联盟的对象,是掌握她生死的人。如今她对这世间无可恋之处,就赶紧给她一个痛快吧。
于是,她眼神冰冷,立刻回击道:“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男子,未必能够一个男子能做到像你这样卑鄙无耻的。”
她以为他会怒不可遏地掐住她的脖子,她太了解他了,金圣勋是个尊严相当强烈的人,记得上一次她就是如此不怕死的羞辱他,导致自己差一点去见阎王了,如今这话语比毒还要刻薄三分,她想他又岂能不气?
只是,她想错了,金圣勋悠哉坐下,眼中闪着琉璃的光,就那样细细的看着她,“看你如此神龙活虎的样子,看来三日未进食,身子到是挺好的。”
她喉咙一堵,刹那间竟是不出话来,面对这样的情况,如今的她倒是无法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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