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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再度压低声音道“陛下这道圣旨不过是给谢家一个交代，要是谢将军不想谢先生死，到时候天牢那边自然也好办，陛下总不会让谢将军失望的。”
谢应轻声道“那便多谢陛下了。”
苏谨笑了笑，至少现如今这局面还没有展到最坏的局面。
他轻声道“陛下已经吩咐下去，谢将军等会是去御书房还是去凤阳阁，都没人会拦着。”
谢应点点头，然后自顾自走出这座院。
院门口，有个背着剑匣的白袍少年站在远处月光下。
李扶摇。
看着谢应走出来之后，李扶摇走过来，建议道“一起走一走？”
谢应点头，这里距离那座皇宫，的确还有一段距离。
于是这两人借着月光，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缓缓而行。
李扶摇手里还是提着那盏大红灯笼，走过几步之后，李扶摇便一脸平静的开口道“天亮之后我便离开少梁城，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谢应一怔，随即问道“为什么。”
李扶摇直白道“因为不想来。”
谢应叹了口气，“失望了？”
李扶摇一笑置之。
谢应随即又问道“那依着你看，什么地才算是你觉得能待下去又不觉得厌恶的地？”
李扶摇想了想，“剑山就不错。”
谢应神色黯然，“你果然还是山上神仙。”
李扶摇摇了摇头，还是没解释什么。
谢应有些烦闷，“我是个俗人，有很多西，不喜欢也要接受，也不是完不能由着性子去做一次喜欢的事情，只是后果我不能不考虑。”
李扶摇忽然郑重道“吃够了苦，便想着以后所到之处都是没有苦难的地，但谁都知道不可能如此，但心里依旧奢望，没有达到预期，自然便会失望，其余地我也谈不上失望，可这里是少梁城，自然会失望的。兴许很多年之后我能理解了，可绝不是现在。”
谢应笑了笑，笑容里尽是苦涩。
李扶摇蓦然停步。
因为前面已经到了宫门口。
谢应收拾心情，笑道“那以后再见不到了，你要是真成了那种天上看着下面的人怎么办？”
李扶摇轻声道“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有个叫谢应的朋友，我会点头的。”
谢应哈哈大笑，重新按上那柄栖客刀柄。
他大步向前走去。
李扶摇打着灯笼向后走去。
谁都没有什么江湖再见的话。
因为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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