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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微寒。
就是寒冬,若不是洛阳城的冬天,下雪的光景要在下个月才有可能的话,今晚只怕还要平添几分寒意。
冷风在夜里缓缓从这条巷吹过。
贾青一身青衫衣衫微微而动。
面前那柄桃木剑与那只黑笔相遇之后,片刻之后这里便好似发出一阵重重的闷声,好似有些什么西炸开,磅礴气机向四周扩散而去。
来就是满脸血污的程雨声几乎被这气机击飞,若不是叶笙歌不快不慢的来到他身前,随意挥手驱散那些气机的话。只怕这个家伙,真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桃木剑和那只黑笔相撞之后,弹回叶笙歌手里。
叶笙歌仍旧是倒提桃木剑,看着对面不远处的贾青,片刻之后,叶笙歌开口道:“既然是要杀我,想来你们宫里,不会只是派你们两人前来而已,怎么的也会有一位朝暮境的修士才对。”
贾青神色复杂,他和涂书图并非一脉,因此有些秘密只怕是涂书图到死都不会知道,而他却在出宫之前,那些前辈便已经过。
到底,没人相信就凭两个太清境就能够宰掉叶笙歌这位观主亲传弟子。
因此后手自然会有。
只不过这一招后手,就连贾青都不知道到底在哪里,以及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他有理由相信,宫至少派了一位朝暮境的前辈出手。
此时便应该就在洛阳城内。
至于在何处,他还是不知道。
或许那位前辈是觉得他们还没能真正把叶笙歌的底牌彻底掀出来。
毕竟叶笙歌和涂书图的那一战,这位道种,至始至终都没有展露什么梁溪那边的不传道术,仅仅用一把桃木剑便将涂书图打得一败涂地。
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简直难以让人想象。
可在叶笙歌身上,偏偏又显得理所当然。
何谓道种?
这便是道种。
今日叶笙歌的表现,让贾青想起了宫里的那枚种子,顾缘年纪尚浅,现如今不过才堪堪青丝,可毕竟是能够和道种相提并论的天才,指不定等到以后便和叶笙歌这样一般变态。
想到这里,贾青不由得苦笑,世间的修士,谁都愿意在自己头上戴上一个天才的头衔,可那种头衔,毕竟只有少数人才能戴上啊。
贾青叹了口气,既然那位在暗中的前辈现如今都还没出手,便真是要尽最大的力量将叶笙歌的底牌都逼出来才行了。
他召回那只黑笔,握在手中,遥遥点出。
一条白线从笔尖蔓延而出,从半空之中射向叶笙歌。
叶笙歌挽了个剑花,随意斩断。
可那条白线斩断之后瞬间便又连在了一起,不依不饶来到叶笙歌身旁,在她周遭围绕一圈,似乎是想着要把她困在当中。
叶笙歌面无表情。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程雨声有些紧张。
下一刻,叶笙歌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符箓通体火红。
往空中一丢,这张符箓自行燃烧,变成了一条火龙,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条火龙一出现,便一头撞向那条白线,很快便将那条白线燃烧起来,火势顺着这头一直到那条白线的那头,也就是笔尖。
叶笙歌至少有三四种法能够解决那条白线,可她仍旧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最不费力的那一种。
用符!
世间符箓强弱,都取决于画符之人在这道符箓之中租入多少气机,若是云端圣人画符之时,在符箓之中注入一道极为磅礴至极的气机,那光是凭借这道符箓几乎就能重伤一位登楼境的修士!
只不过能够承受多少气机,也要看符箓的材质到底如何。
一般朱笔黄纸所画的符箓,最多能承受一位青丝境修士的力一击那般多的气机,而要是叶笙歌刚刚拿出那一张,便至少是能够承受一位朝暮境力一击的磅礴气机。
只不过每张符箓的作用不同,自然就不管到底是多少气机了。
一道水符,即便是最好的材质,又有圣人亲自施为,作用也不过是可以化水而已。
叶笙歌刚才这道符箓,是一道驱邪符。
专用驱散天地之间的孤魂野鬼一切邪魅之物。
当然也有解除束缚之用。
叶笙歌家底到底有多深厚,绝对不是一个贾青便能够看透的。
在这道符箓将这条白线破解之后,贾青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到了一个极点。
有些人真是天生就该死啊。
叶笙歌没这个想法,只是在那条火龙往前而去的同时便丢了一张符箓给程雨声,然后倒提着桃木剑便往前大步走去。
这位沉斜山道种下定决心要动真格的了。
她没什么兴趣再和贾青耗下去。
眼看着天明之后她还要带着李雪去逛洛阳城的。
在叶笙歌身形快速向前掠过的同时,程雨声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张符箓,满脸苦涩。
他隐隐知道了,这辈子要想和叶笙歌在一起,彻底没戏了。
程雨声洒然一笑。
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湖都没了,姑娘再没了,有啥?
夜色之中,皇帝陛下深夜出宫,驾临那座摘星楼,在楼下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灯笼,别的什么也没,只是独自一人往摘星楼上去。
大晚上的爬摘星楼,来依着那些个宦官的想法是决计不能让皇帝陛下出宫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今日极为坚持,非要今晚登上这座摘星楼。
没人敢拦。
最后才造成现如今这局面。
延陵皇帝提着灯笼走上摘星楼顶,那个盘坐在楼顶的人闭着眼,好似没有听到有人上楼一样。
延陵皇帝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昌谷先生。
那仗剑的人才缓缓转头。
眼神极为清亮。
延陵皇帝轻声道:“宫掌教不在,其余人下定决心要杀那位道种,今夜便有袭杀行动,昌谷先生,朕求昌谷先生出手,救下那位道种。”
李昌谷没有起身,只是抚摸着腰间剑柄,问道:“为何要救道种,延陵不还是要依仗宫?”
延陵皇帝把灯
笼放在一旁,声道:“若是宫苏掌教的决定,朕即便不满,也决计不会做什么,可现如今苏掌教不在宫,是其他人做主,便是要害我延陵。”
李昌谷反问道:“苏夜便能让你深信不疑?”
延陵皇帝缓缓点头,“至少有一点昌谷先生要知道,苏掌教也是洛阳人。”
李昌谷神情不变,宫之中的延陵人不算是少数,但真是对延陵还念几分情的,除去从洛阳城走出去的那些,其余的,都大可不提。
李昌谷神情平淡,“我被困于此楼上,至多只能出一剑。”
“只不过我这一剑出了之后,以后洛阳城在宫那些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你都要清楚,这一剑的后果绝不在于重伤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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