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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张空无一物的床榻行礼、问候、说一些吉祥话就像是疯了一样!
她娘在哪儿?
蓝馨儿不知道。
在没在那张床上?
不在的。
就她打听到的一些情况,据说是娘亲和爹爹产生了一些小矛盾,导致娘亲抛弃了爹爹和她,独自一人回那远在南诏之地的圣女庙独居去了。
而这一走,也快十年了吧。
十年以来,爹爹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一直就守候在娘亲曾经的故居之中,除去办公之外,根本就一步都舍不得外出。
而馨儿自己,每次想去拜见爹爹,也都得来这间住了一个不存在之人得房间里。
害怕,心慌。
每次在这间房间里,见到爹爹那慈祥、和蔼、又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凄凉得目光,蓝馨儿的心都在跟着打禅。
几次想要开口叫爹爹陪她去南诏找娘亲,可爹爹都会抢先一步的告诉她,她的娘亲就在床上,一直都在陪伴着她,看着她
看着她!
一个不存在的人,在爹爹的脑子里,居然每时每刻都在盯着自己!
蓝馨儿汗毛竖立!
又有几次蓝馨儿想要说,以后她可不可以不再来这间房间请安,也都被爹爹严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一个不存在的娘亲?
一个已经半疯的爹?
遇到这样的家庭,蓝馨儿除了苦笑之外,只能感慨自己的身上幸好是流淌着一部分女娲一族的血脉。
早熟啊
日常的请安,日常的欺骗。
待到昨晚这些,蓝馨儿闷闷不乐的退出房间。
见她如此,靠在床榻上的蓝礼对床上已然变得虚不可见的幻影低声笑道:“看样子,夫君也留不住你太久了啊。”
“嗯”
“是夫君没用,无法”
“夫君,已经够了啊”
“我”
“够了,真的。”
无名的声音在蓝礼耳边响起。
轻柔、温馨、七分眷恋之中带有三分解脱之意:“妾身已经耽误了夫君太长时间了,也被夫君你强行在这世间怠留了十年,每日见到夫君这般痛苦,妾身都希望自己还是早一些消散了好呢。”
轻笑声中充满了释怀,幻影似乎想伸出手抚摸一下蓝礼的脸。
接触、穿过。
紫萱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随后伸出手,鼓动起自身最后能调动起的法力,点向蓝礼的后颈部位。
不曾得手!
带有回梦仙法力道的指尖,在距离蓝礼后颈半寸的位置被一层无形的功德之力阻拦下来,而就坐在紫萱对面的蓝礼,似乎对此一无所知,还在低声的念叨着。
“不要急,你夫君如今可是仙人,不过是不睡罢了,受得住的。”
“你”
“乖,在给夫君一些时间,就一小会儿。”
“夫君”
“乖。”
说话间,蓝礼周身卷过万千丝线,把那靠着回梦仙法而残存的幻影握在手心。
掌心处,一朵残存的火苗,随时都会熄灭。
蓝礼盯着手心,缓缓攥紧了拳头。
“呼”
“她已经消失了。”
“没,我还记得。”
“你?”
佩剑的明月自门内走入,看了眼独坐在床榻蓝礼,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你也已经到达极限了,再撑下去,你的元神就会炸裂,如若不然,紫萱也不会决绝的催动回梦仙法。”
“我是谁?”
“你?”
“不要拿你那狭义的世界观来定义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呵!”
眼看着蓝礼还在强撑,明月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道:“你诞生与我之法身之上,无论是灵魂还是肉身,就连你所谓穿越的记忆,也不过是我随手点出的一点造化,你觉得对于你的身体,是你熟悉还是我更熟悉?”
“废话真多!”
“怎么,要和我打一架?”
“我想试试。”
“不等你那阵法补全了?就眼下还不曾遍布一州的法阵加持,以你的实力,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的。”
明月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到一道犀利的剑气自天穹之上遥遥坠下。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近乎疯魔的剑鸣声,和蓝礼那很是无奈的低吟:“我也想啊,可是,紫萱她等不了了啊”
一声剑鸣,掀起半座城池。
一剑斩下,万千武者喋血。
愕然,莫名。
两道剑影近乎把整个武帝城理了个遍,只是双方匆匆一次交手,上百万人就横死在了其余波之中。
大乾第一雄城,横跨两朝的武道圣地,南瞻部洲的标志性地区,东海武帝自此除名!!!
如若用法眼去看,就能看到法界之中,在之前短短的一刹那之内,支撑着整个南瞻部洲的气韵支柱,竟是直接崩塌了近三分之一!
“发生了什么?”
“刚刚南瞻支柱崩塌了?”
“他张三丰呢!他蓝礼呢!东海里面那条老龙呢!!!”
“啊啊啊啊,谁能告诉本座,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啊”
“快看!快看!”
“天天要塌了啊!!!”
太快了!
只是双方的一次交手,所造成的余波,硬生生的把整个南瞻部洲上所有人的谋划都打乱成泥!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以法身遁入法界,就看到一长一短两柄惊世之剑正在疯狂搏杀!
“武武帝城没了?”
“就这样没了?”
“是谁动的手?疯了不成?”
“这样去做,能有什么好处啊!!!”
上千道发自内心的呐喊声中,鲜血不停的洒落在东海。
那刚刚崩塌的气韵天柱周边,纠缠着数以百万刚刚死去的茫然灵魂。
我,因何而死?
我,为何而死?
我,怎么能死?
我,不愿去死啊
孤魂野鬼。
怨气冲天。
电闪雷鸣。
黑云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