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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晴雯见宝玉救急,就脱口而出了一句不着四六的话:“三尺之上,便有神明。”
者无心,听者有意。
拜月已然垂泪。
是的。“三尺之上,便有神明。百尺之下,即隐神泉。”
第三关一开始,众人三五成堆儿,尚没选定自己的位置,就见宛似气急败坏中的蒙面拜月来势不,打马一个加紧行进而来,惹得人们呼啦啦两侧闪避。
再一抬头,拜月已然走马而过。
不等人们反应过来,拜月探囊取物般轻轻一个低头,迅疾一个回身,第三支,也就是最后一支花团箭立时出手。
“帮当——”箭射在韦宝头顶的大鼓之上,发出嗡嗡回响,飘飘几抹缎子花瓣在箭头用力过度的击鼓下纷纷掉落,眼看着花团箭从大鼓上反弹回来时,已无一抹花瓣在其上。
此乃急要关头,也就是:此时,花团箭但凡击中一人,此人便是此关的终局者,也就是输家。
宝玉没有回过神来,晴雯没有回过神来,贾政没有回过神来……
人们没回过神来,更没意识到此局会进展得如此快速。
那花团箭自击中大鼓之后非但势头不减,而且如虎添翼般狠厉嘣出,直向人群而去。
箭速不改,直直逼近人堆儿里一片嗷嗷的惊诧呼喊。
已历经两关游戏的人们此时早攒出些个经验来,他们纷纷举起双手上的木拍子、大扇子、纸板子,准备抽球般迎战直飞而来的花团箭……
“溯游从之,宛在泉中央——”不知谁的歌声在人群中……
如泣如诉,不慌不忙的。
蒙面拜月支楞着耳朵,紧张谛听。
拜月闻得歌声,心下叹之:“泉从山中来,泉向海中去,那里,是君来之处,也是君离之始。”
她侧耳凝神,张起已然没有箭在其上的弓,寻着箭头发音的向,狠狠一拽空空的弓弦。
气道如矢,一下子飞出,直直飞向行进中的花团箭。
气道直追上花团箭,碰触到箭尾的一刻,仿似给正飞行中的箭加了把力气,又似乎在借力打力中,不仅追上了箭头,还扭转了箭头,扭转了那么一个微微的角度。
不错!正是这后期而至的气道,让箭头发生了连肉眼都分辨不出的略微偏移。
“嗤——”花团箭只一个短暂的飞行过程,然后,就头也不回、入木三分地扎到上一关那个书生的怀里。
书生不胜其力,双手接箭的同时,直被箭头给扑得后仰倒地。
“啊!”人们都惊呆了。
“这箭咋像长眼睛了似的?”
“谁不是呢?瞧,这就是命!上一关,这孱弱书生拼死抢,也没抢到花团箭,这一关上,花团箭就自动投怀送抱来了个正着。”
“话,也不知是这书生艳福不浅呢,还是……早有什么阴谋?”
“就算你兜里有银子,也能这般拼命吗?要,还是人家诚心。照我,此乃阳谋也。”
“按游戏规定,这第二关输家是要出钱的,不想,又进了拜月的斗。可这第三关呢,是不需要出钱也能独占花魁的。结果,这书生就撞了大运,你们,他是不是赚大发啦?!”
众人正七嘴八舌间,拜月已然摘下面罩,款款深情地向书生这一厢望将过来。
老鸨先于曦月发声,扬声对众人道:“自不必大家作证,这一局也是刘禅实实给胜出啦。”
“只是,”看来老鸨秦师师这是话里有话,这才仅仅是刚打了个埋伏开了个头儿。
只见她咳嗽了一声,见众人鸦雀无声齐齐看向她,便歇息了一息功夫。继而,大声对众人叫屈道:“虽局不设金,可我这听鹂馆一向里当家姑娘见多识广,什么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富家子嗣没见过,没待过,只是,就没见过这般赔买卖的法子。要想独占花魁?多少,你也得走个过场,多少,也得看着身价给些。”
如此一个下马威,反倒赢得这些看客们交手称赞。原来,众人都是些个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主儿,对于书生刘禅这个幸运儿能如此不用出半个子儿就独占花魁,他们甚为不平。
故而,见老鸨秦师师发声,让第三关胜出之人也出点血,众人一个个好像被正中了下怀,纷纷附和着老鸨表示赞同。
但凡一个明眼人,也都知道这个理儿:这所谓的出点血,可不是一般财富能够应对过去的。
何况一介书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