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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心下哀愁,不知是中了什么蛊,自己的身世一晚上就给忘了个干干净净。只一厢听见老板娘秦师师,连口称是着,就把自己卖给了什么大观园。
一时间,晴雯也分不出那个叫韦宝的为什么笑意涔涔的,是幸灾乐祸呢,还是在真个替自己高兴。倒是那个曦月姐姐,好似对着自己愁眉不展的,欲言又止。眼前,这个喜上眉梢的翩翩公子被人称作宝玉的,怎么看他都是佯装亲切,直叫人恼!
腰上,竟然别着个莫名其妙的、绣花针样的物件,一看,就是个没用的摆设。自己粗布围裙系腰,看来,在此挂着“听鹂馆”字样的地界儿也就是个干粗活的。
当头一轮明月般的夜明珠,璀璨绝伦,更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中总萦绕着一句咒语般挥之不去的话——“过往不问”。
“那么,我究竟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又去向何?!”
不由分地,宝玉身边的两个丫鬟就搀上晴雯的胳膊往外架。留下宝玉和父亲贾政在大堂里和诸位一一话别。
刚到大堂边上,晴雯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迎头,斗梁上悬挂的夜明珠,明晃晃,毒辣辣的,暖暖内含光,竟然神奇地催化了夜空上的丝丝雪意。
寒冷雪意依从地化为飒飒雨滴,飘飘洒洒,入了听鹂馆大堂。
“阿嚏—”
“阿嚏—”
“这么冷啊——”
“盛夏飞雪,莫不是有什么冤情吧?!”
众人喧哗……
站在门边的晴雯忽感异样。
一片漆黑,不,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敌意,在侵蚀着、啃噬着晴雯的心脏……
这敌意来得干脆、有力,让她想呕心,要吐血,止步难行。身旁的两个丫鬟也被冻得双臂抱肩,瑟瑟发抖,然顾不上看她。
沉沉的、冰寒的、不寻常的盛夏之夜,雨雪猛烈,晴雯的脑海中,不期然地萦绕着“凤腔”唱词:“不散浮云為我阴,悲风為我旋,直待雪飞六月,屈死冤魂竇娥显!”
“莫非有什么天大的冤情?!”就算晴雯此时没有失忆,量她也难于拆解。
曦月姐姐迎着扑入大堂的冷风,紧步跟来,她将一件晴雯眼熟、却又不出个所以然的吉服双手捧着,递到晴雯怀中,叮嘱了一句:“乖女,好生保存着。”
一个霹雳当空,晴雯和曦月不由自主地望向漆黑中雨雪交加的夜空,好似纷纷被夺了魂般,俩人喃喃的,相互间情意深深,却任谁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曦月一低头,闻出雪意中的敌意,她更顾不得对晴雯的几番不舍,猛地一指天,发力一挡。一道霹雳炸开在身侧,要不是晴雯不由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起曦月的胳膊就是一抛入堂,想来,曦月此刻已经遭了雷劈。
雪雨交加中,星月皆无。敌意漫天漫地,有如刀剑兵戈,杀,杀,杀,杀尽魑魅魍魉!
杀,杀,杀,杀倒活人活物!
外面一片雪白,车马了无踪影。
先期走出大堂的人们早已退避回去。
只晴雯,在这昏天暗地中浑忘记自己是谁的晴雯,不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虎胆还是怎的,竟然凛然不退。
将曦月接住的宝惊呆地望向门口处晴雯那一根筋的背影,心:“虎妞儿,你这不叫自信,只能算是不自量力、豁的出去!”
但觉一团黑寒之气一点点靠近自己,晴雯来不及躲避。
直愣愣地看将过去,在黑寒之气的中央,旋转出一团螺旋轻烟。那轻烟逆时针飞转,幻化出黑黑的人形,不等晴雯用手挡隔,就意主晴雯,一个猛子扎入了她的神庭。
一眨眼,晴雯就被这股黑寒之气给控制住了。
她一阵剧痛,目赤耳胀,冰寒入体,一热一寒,顿时眩晕而至恍惚。
此时,黑雾不由分地在晴雯体内裂变成两个,随后,黑色轻烟人形不可阻挡地大肆入侵,通过动脉和经脉任意窜跳游走,每到一处,神志不清的晴雯都不自觉地抽搐一下。
宝玉在后面大喊:“丫头,你棍棒呢?”
在宝玉心目中,自己那女子棍棒团的不二人选晴雯此时若实施自我救助,那还不得真真地上来真情实弹?!
晴雯经此提示,糊里糊涂不觉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突然,触到一个铁杵。(第二章中表过:韦宝欠晴雯的情,为她偷来的后厨神杵)
“我勒个去!”宝一个嘴上没把门,原来他看见了自己偷来的家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