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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荆王府侍卫的眼线,管家蹑手蹑脚的准备绕道破庙后面。
“大管家,这么晚了,您做什么去?”刚准备拐弯,管家便听到马车旁边守着的侍卫在对着自己话。
这一出声,可是把管家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笑了笑道:“去后面出个恭,绕远一点儿,免得打扰大家。”
王府的侍卫闻言,点了点头:“那大管家可要快一些,虽是冬天了,但是这破庙的草丛里面,免不了会有些什么别的西,可要当心。”
“多谢,晓得了。”管家笑道,冲着那侍卫点了点头。
那侍卫叮嘱完之后,也没在什么,仍旧是尽忠职守的守在马车旁边。
管家绕到了破庙后面,又沿着灌木丛走出一段距离,打量了一番四周,心翼翼的了两声夜枭的叫声。
少卿,不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晃动,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管家的面前。
“今日荆王可有什么动静”那黑衣人看着管家问道。
“没有什么异常,白天忙着赶路,刚刚才睡下,晚上吃饭的时候,倒是有些感慨,似乎有点儿后悔如此莽撞的出了长安城,不过现在也已经是孤注一掷,回不得头了。”管家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问道:“就这些了吗?”
“就这些了。”管家答道:“对了,还请阁下回到长安之后,在侯爷面前帮在下美言几句,在下感激不尽。”管家拱手道。
那黑衣人应道:“放心,此事过后,侯府定会保你不死。”
“如此,就多谢阁下了。”管家恭恭敬敬的道。
没有得到那黑衣人的回应,管家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只有远处仍旧晃动着的灌木丛,显示着刚才有人来过的痕迹。
管家叹息一声,折身回到破庙,看着已经睡熟的李元景,管家心中也是无奈。
王爷,怨不得属下脚踩两只船,只是先下形式如此,属下也要自保啊
管家心中也不确定李元景此行是否能够成功,所以早早的为自己留下了后路,那便是搭上了山侯府这条线,他呆在李元景身边,时时刻刻的为侯府提供李元景的消息,条件就是日后若是李元景功败垂成,侯府必须出面保他不死。
这一路上得到的李元景的消息,都有当地州府侯府商会分会的信鸽,送回长安。
也就是在年底的时候,侯府潜伏在荆王府的人才找上了这位管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这个深受李元景信任的管家策反。
当然其中过程并不是这么简单,不过是个人都能明白眼下长安城的局势,更何况,侯府的卧底单独约见了这管家,告诉他侯府在荆州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顺手也将管家在荆州的家人控制了起来,如此一来,这管家便不敢将侯府的卧底找过他的事情告诉李元景,一来二去这管家认清楚了形式,自然也就倒向了侯府。
若倒向侯府,那也不尽然,就如同他自己所想的一样,脚踩两只船,反正无论哪条船沉了,自己都能活下来。
野心,他也有
走到破庙门前与还在值守的侍卫打了个招呼,便进了破庙,和衣卧在火堆旁,睡下了。
冬日清晨的湿气很重,太阳初升,照在万物之上,遇到昨夜积攒了一整夜的寒气,慢慢的化成了露水。
破庙中的早晨让人格外的不舒爽,仅仅是一个晚上,李元景身下的被子和盖着的被子,便有些潮湿了,让人难受的很。
在这种不自在中,李元景自然也睡不久。
睁开眼,掀了身上的被子,霎时间一股寒气侵入体内,李元景赶忙再次扯过被子捂在身上。
果然是在房间里睡习惯了的人啊,李元景自嘲的一笑,抬头间,便看见管家拿着厚实的衣衫,走进了破庙。
怪不得刚刚醒来人不在破庙里面,原来是去马车上寻找衣物了。
在管家的伺候下,李元景慢慢悠悠的穿好了衣物,又用温水漱了口,火堆上面的锅中,已经熬好了热粥。
一切虽简陋了一些,但是现在条件就是如此,就算迁怒于下面的人,他们也是没办法了。
只能盼望着今日的运气好一些,傍晚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个城镇落脚。
想到此处,李元景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喝了粥,收拾好之后,荆王府的一大队人马便又启程上路了。
而等到李元景等人走远的时候,破庙中来了几个人,四周探查过之后,便尾随这李元景的队伍,一同出发了。
长安城,皇宫。
李元景的消息也陆陆续续的传到了李二陛下的手中,虽都是在路上的一些事情,但是李二陛下仍旧不肯掉以轻心,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李元景,生怕漏掉一些什么。
今日的李二陛下看完了外面传回来的消息之后,也大概了解了一番李元景现在的处境,心中也是叹息,好好的,若是能收敛一些自己的野心,又何至于此。
放下手里的条子,李二陛下对着身后的德义道:“摆驾大安宫。”
“诺。”德义应了一声,随后走出甘露殿去吩咐人准备步撵仪仗。
到了现在,也该正儿八经的去见见住在含元殿的自己的父皇了,想到这里,李二陛下也不由得叹息。
事已至此,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的,离着事情的开始发的近,总得让太上皇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李二陛下乘坐着步撵,身旁跟随着德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进了大安宫。
含元殿前,李二陛下下了步撵,将德义和一众人等留在了殿外,独自一人走进了含元殿。
进了大殿,李二陛下便看到殿中香炉之中弥漫出袅袅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殿中的太监宫女还有几个健妇见到李二陛下走进来,连忙躬身行礼。
“奴婢见过陛下。”
“免礼,父皇呢?”李二陛下看向内殿问道。
“回陛下,太上皇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现在正在歇息。”一宫女回答道。
“身体不适?可有宣太医?”
“太医过来瞧过了,只是开了一些滋补的药,奴婢们去太医院拿了药,给太上皇煎了药,太上皇也服了药,可是似乎没什么成效。”宫女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