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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可不是有一些不舒服而已,都要不成声了。
刘琰吩咐守在门边的宫女:“去取一瓶薄荷清润丹来。”
这清润丹算是药,但为了容易入喉,做得甜甜的,平时觉得嗓子干了也能含一粒,刘琰就知道有宫女太监平时吃不着什么好西,拿这个西当宝一样,隔三差五的含一粒甜甜嘴。
宫女去的快,取了药就回来。
刘琰示意她把瓶子递给津:“你先含点这个缓缓吧。”听他话那动静,他得艰难,听的人也怪受罪的:“要是病重,就先歇几天,差事不用急。如果再不好,那还是正经看一看,好用药。”
津收下那瓶子,又声音艰涩的道了谢。
刘琰直摆手:“你还是少两句,省省力气吧。”
桂圆还真不知道津病了。主要是这子每天和人都不打交道,整天就守着书房那一亩三分地里,他自己不,谁能知道他病了?
桂圆问:“病的重吗?”
她跟前站的就是白天取药的宫女白果,能在桂圆姐姐跟前上话,白果两眼直放光:“看着做事、走动都没事,不过那嗓子都快不出话来了。公主让他歇两天,要是不好赶紧请人给他瞧瞧。”
宫女太监看病没那么大面子请太医,大家各有各的道儿。比如内宫监以前就有个蒋太监,五十来岁,他年轻的时候跟着人了几手事,常见的头疼脑热泻肚子都能治,至于用的药材嘛,药库那边总有些受潮的,发霉的,隔了年药效已经不足需要处理的,至于那些药是不是真受了潮发了霉,那还不是管库的了算。俗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守着这么大个药库人家自然有源源不断的进项。
象桂圆这样的大宫女自然不用费这个事。
“他咳嗽吗?”
白果摇头:“没有,没咳嗽。”
“确定吗?”
“一声都没有咳嗽。”
那就好,要不然桂圆一定得把他从公主身边调开,可即便他病的不重,桂圆也不能放任不管。身上有病怎么能伺候好主子呢?
“公主让他歇息几天?”
“是。”白果觉得公主对津特别和气,和气得都不象是对一个奴婢。
这事儿她该告诉桂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津这个人,一直很安静内向,也很守分,从来不惹是生非,虽然他刚一来时,大家对新来的人都有能的抵触主子身边的位置就这么多,多一个人来抢,那他们原来的人就要失去很多露脸出头的机会。
但时间一长,连最开始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敌的豆羹都慢慢放松了态度。
不为别的,津这人,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啊。虽然能伺候公主笔墨,这机会好得让人眼红眼热。但是公主写字的时候他从头到尾恨不得一个字都不,平时也从不露面,不出书房的门,安和宫里头好多人都快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这人压根儿不愿意在主子跟着讨好争宠,那他对大家的威胁就降低了一大截。
虽然有人眼热想把他挤走,可是能在书房伺候,你怎么也得会伺候吧?研墨裁纸别看是活计,问也挺大的。什么墨要怎么用,是用来写字的还是画画的,纸的大,临贴和抄经,写字和写大字,纸的大长短横竖这些有讲究。
更不要,要打理书架上那些书,还得识字!不识字乱放乱堆一气那就算打理了?
这个活计,安和宫还真没有谁能替得了他。所以挤走津也没用,只怕公主会从外头另找一个识解字的来干这个活。
那新来的可不一定象津这么不会来事儿!万一来个野心勃勃的大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还不如让这子继续留下呢。
白果他们这些宫女,其实都还对津挺有好感的。
津生得俊啊!用他们的话,安和宫的太监捆在一块儿也不如他一半儿!
津还会写字,会读书!那通身的气派中象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似的,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
至于他不爱话不爱笑,这在姑娘们看来倒不是什么毛病了。尽管他不理人,但总有人往他跟前凑,洗过的衣裳鞋袜,会有人偷偷拿去替他将开线的地悄悄补好。门口窗台上时常不知道有谁在那儿放一些西,有时候是两枚果子,有时候是油纸包着的一块米糕,甚至还有几回是手帕荷包。
如果奴婢生了病,按宫规是要挪出去的,但谁也不想被挪出去,一个萝卜一个坑,谁知道等病好了这里还有没有位置?更何况,外头养病真不靠谱,多半养重,总之挪出去的人很多,能再回来的寥寥无几。病能扛就自己扛着了,要么就偷偷寻两样药胡乱吃吃。
白果虽然没出来,甚至没有明确的在心里转过这么个念头,可她不愿意津被挪出去。
津看起来明明就没什么病,多半只是嗓子疼,前阵子天气燥,有好些人嗓子都不舒服。
桂圆顺手给了白果一块糕打发她出去了。
白果心里还是不踏实。
她知道桂圆姐姐不喜欢津,要不然不会一直让人看着他的动静,好象是把他当成一个什么危险人物似的。
要是桂圆姐姐了心要把津送走,也许她就会利用这次机会,正大光明把人赶走,公主那里只怕也不会什么。
可津这一走,肯定不能再回来了。
白果心中十分笃定。
她不想让津走。
津这人又不爱话,去了别的地只怕要遭人欺压排挤。
午后公主歇中觉的时候,安和宫特别宁静,不少人抓紧这会儿功夫也偷闲打个盹儿,即合醒着的,外头天还下雨,也都躲在屋里不出来。
白果悄悄溜出屋去了书房后头的屋子。
津没有旁人同住,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儿。
白果心的在门上叩了两下,压低声音唤:“津,津?你在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