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七 灵江事了 凌康退婚(第3/4页)纯阳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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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一会已回至自家府中。

    王朝正自府门口等候,只急的团团乱转。昨夜癞仙金船虽在灵江出世,但闹出动静太大,先是金光万道,继而血浪滔天,金陵城中也遥遥可见。普通百姓家还道出了甚么妖怪,许多人连夜在家拜祭神佛,乞求平安不止。

    王自也瞧见了灵江江边异景,忧虑二少爷安危,却也不敢擅离职守。一夜未眠,天还未亮,便在大门之处守望。遥见自家少爷施施然走了回来,心头一颗大石落地。忙迎接上去,道:“少爷,你没事罢?”

    凌冲拍拍胸口,大笑道:“我能有何事?非但无事,反而得了一件异宝,如今可是好得很呢!”王朝在凌家为仆数十载,侍奉凌家三代,早将凌冲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见他无事,已是高兴无极,闻言笑道:“异宝不异宝的却是无甚干系,只要少爷平安归来,便比甚么宝物都珍贵!”

    二人笑笑,入了府中。此时老太太已然起身,一家人围坐用饭。凌冲蹑手蹑脚步入饭厅,先给祖母、父母请安,这才坐下,欲举起粥碗,便听凌真哼了一声,问道:“你昨夜跑去哪里了?”

    凌冲低了头,道:“孩儿昨夜心血来潮,不可自持,骑马往灵江观潮去了。”凌老太太道:“罢了,孩子也不了,一夜不归也算不得甚么。只要不是遇上强盗匪类,便由他去罢。你这个做老子的若是管的太宽,好好的孩子给你管的低声下气,日后却又如何见人?”

    凌真低头道:“是,母亲教训的是,孩儿知晓了。”他自乔百岁试出凌冲有一身绝顶武艺,便对这个二子有些看不透起来。凌冲一夜不归,原也算不得甚么大事,只是他做老子的,内心总把儿子当成不懂事的孩童,习惯了事事替他们安排铺垫。

    凌冲喝了一碗米粥,放下碗筷,儒家的教诲是“食不言,寝不语”。凌真便以此治家,凌家用饭之时,是绝不出言的。凌冲想了想,道:“父亲,孩儿有要事与父亲商量。”凌真瞧了他一眼,又看看老太太,头道:“好,饭后你随我到书房来。”

    凌冲道:“也请大娘一同移步。”崔氏望了他一眼,心头十分诧异。凌真思忖片刻,对崔氏道:“即使如此,你也来罢。”老太太笑道:“好啊,你们这几个皮猴儿有甚么事瞒着我老太太的?”凌冲笑道:“奶奶,孩儿只是想要进,央父亲寻个饱的老儒为师。”

    凌老太太十分欣喜,笑骂道:“平日里你父亲怎么你这猴儿,便是不肯向。如今可算改了性儿,你大哥订了亲,你也须懂事些,莫要如以前一般耍些孩儿脾气!”凌冲笑着应是,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十分开怀。

    饭后自有丫鬟收拾了碗筷,崔氏先搀扶老太太回房休息。凌真父子先往书房而去。入了书房,父子落座,凌真道:“罢,究竟是何事?”他可比老太太明多了,素知这个儿子十分伶俐,但最厌读书,冷不丁转了性子,居然要寻个饱宿儒求,其中必有蹊跷。

    凌冲笑道:“父亲,孩儿才对祖母所言,句句是真。确是欲寻一位老儒为师,攻读诗书六艺,日后名扬科举,为我凌家增光的。”凌冲深思熟虑,他仙缘遇合,已然铁了心随叶向天回转太玄山门,求取大道法诀,修炼长生之道。

    但凌真治家甚严,若无其他理由,只如山修道,是断然不会准许的。因此凌冲苦思冥想,忽然记起张亦如乃是当朝辅张守正嫡孙,张守正不但为官清廉,朝野之中清名素著,自身儒家问亦即是深,乃是儒家“气”创始之人,主张玩物禀气而生,死灭则气散。

    凌真亦是十分敬佩,这位老辅每有著作,必定派人快马加鞭,赶去京城,购买回来,自己则秉烛夜读,连连读诵,十分推崇。若能求得张亦如动乃祖,推经人介绍,要去京师拜这位老辅为座师习章问,凌真定必大喜应允。

    凌真奇道:“你真要拜个座师,安心读书么?”凌冲笑道:“孩儿怎敢欺瞒父亲!只是那座师孩儿已然自行选定,只等父亲头了。”凌真半信半疑,笑道:“你一个孩儿家家,足不出金陵城,又怎会知晓这城中有哪些饱大儒,可堪为师的。”

    凌冲道:“孩儿昨夜在灵江之畔闲逛,偶遇一位好友,他乃是当朝辅张守正张大人嫡孙,答应孩儿代为引荐,拜入张大人门下。”凌真霍然起身,叫道:“甚么!是真的么!你确能拜入张大人门下?”凌冲笑道:“孩儿怎敢欺瞒父亲。”

    凌真道:“此事你确要弄准,那张大人乃是当朝辅,何等身份,他的嫡孙怎么会夜半出现在灵江之畔?再者,便是人家肯代为引荐,也要看老大人愿不愿意收你入门。”

    凌冲道:“父亲放心,那张亦如确是张大人嫡孙,他也是出门远游,增长阅历,这才在灵江之畔与孩儿偶遇。此事断不会错的。只是若是拜入张老大人门下,孩儿便须离家北上,赶赴京城了。”

    凌真断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些许苦难算得了甚么。只要你真能科举高中,光耀门楣,也不枉为父自你时的一番教导。不过你年纪便要孤身求,京城居,大不易。你祖母那里为父还要好生劝导,只怕老人家舍不得。”

    凌冲低头道:“是,孩儿也舍不得祖母与父亲、大娘还有兄长。”他虽是向道心诚,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骤然舍家离亲,还是有许多不舍。但思及长生之路,却也不得不做此抉择。

    父子二人正谈论间,崔氏端着两杯清茶,推门而入,给父子二人分别放好。凌冲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崔氏笑道:“瞧你们父子如此高兴,想是有甚么好事了罢?”

    凌真笑道:“果然是天大的喜事。冲儿结交了一位好友,乃是当今辅张大人嫡孙,答允将他引荐入张大人门下,苦读问,不日便要启程赶奔京师。”

    崔氏笑道:“果然是天大的好事,若是攀上了张大人,日后登台拜相,也大有指望了。只是……”凌真与她十几年夫妻,自是知之甚深,微微冷笑:“冲儿能入张大人门下,已是天大的机缘,康儿你就别想了。”

    顿了顿,又道:“你们妇道人家也不知朝廷政事阴险之处。那张大人乃是出身心,讲求‘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康儿之前拜的座师,出身理,虽同出儒教,却是势同水火。康儿若入了张大人门下,反会惹张大人不快。你趁早打消了此念。”

    其时儒教相传数千载,分支极多,皆主上承自圣人。但大明千载以来,唯有理、心二门扬光大。只是理助长“格物致知、存天理去人欲”,讥笑心为大逆不道之,乱国祸民。心则认为理为假道,于国计民生无益。两派传人也自相互攻讦,无有休止。

    张居正出身心,主掌朝政数十载,位极人臣,已是心一派之中流砥柱,有他坐镇,才将理一派勉强压了下去。只是理一派也出过几任辅,势力庞大。虽是凡间问之争,但两派争斗之激烈,绝不亚于玄魔两道厮杀。

    崔氏却是想要凌冲将凌康也带契了去,毕竟能攀上辅这根高枝,日后为官入仕也要轻松许多。被凌真一,也就息了心思。凌冲道:“除此事之外,孩儿还有一事,要禀明父亲与大娘。”

    凌真问道:“还有何事要与我和你大娘?”凌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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