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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大口吃肉,大口饮酒,旁若无人,怡然自得,显得粗豪之极。rg周遭之人离他远远的,空出一大片地。任青与赵乘风瞧了他一眼,心下皆是微有不喜。以他们眼力,自然瞧出那大汉内功修为深之极,以内力热,烧煮鼎中肉块,这等修为放在凡间实是惊世骇俗,但在修道人眼中却不值一哂,还落得个恃技炫耀之嫌。
凌冲是双手笼在袖中,四下张望,忽闻肉香逼人,腹中咕咕叫了几声,想起这几日在太象宫中闭关,只吃了些黄乌,虽饱腹无忧,到底少了几分肉味,忍不住往那鼎中瞧了一瞧,上前两步,笑道:“兄台,你这鼎中之肉分润我些可好?”
那大汉望他一眼,笑道:“这是我才在山中打了一头野猪、两只雪鸡,炖了一锅,兄弟要吃,尽管动手,不必客气!”凌冲见他十分豪放,先存了几分好感,伸手在鼎中一捞,取了一块猪腿肉,大嚼起来。
大汉见凌冲伸手捞肉,浑若无事,眼中神光闪了一闪,笑问:“兄弟怎么称呼,来自何处啊?”凌冲两口吞下一大块肉,只觉腹中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也笑道:“我名凌冲,乃是大明金陵府人,兄台如何称呼?”大汉笑道:“金陵府?大明?离此可足有数万里呢!难得兄弟能来到这太玄山!我叫有德,先父母年过五旬才有的我,感激祖上有德,因此得了这个名字!”
凌冲见有德名字有趣,人也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二人你抓我拿,皆是大肚汉,不多时鼎中肉块见底,有德索性双手抓住鼎耳,仰头将鼎中肉汤喝的涓滴不剩,伸手一甩,那足有数千斤的大鼎带动风声,给他甩到了百丈开外,引得无数人大声惊呼喝骂。
有德哈哈大笑,仰头将葫芦中美酒饮尽,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十分惬意。有德数次让酒,凌冲只吃肉块,却不接那葫芦,有德也不勉强。二人一顿酒肉享用完毕,顿瞧对十分顺眼。
众人之中,一个少年忍不住大皱眉头,啐了一声:“真是莽夫!”这少年生的唇红齿白,衣着华贵,身旁还有十几个下人仆厮伺候。一个捧剑的老奴笑道:“王爷明鉴,那两个泼货衣着褴褛,绝非我九国之民,未受教化,自然粗俗了些。王爷剑术群,内功深湛,此次定能拔得头筹,拜入仙门,为我大夏国放一异,何必与那两个粗货一般见识。”
那少年乃是九国之中夏国宁王之子,国主亲侄,大富大贵。难得生来根骨灵秀,国主大喜,倾力培育,以国库中秘藏仙草灵药,为其伐毛洗髓,又重金请来国士剑师调教,果然练就一副高妙身手,此次奉了国主之命,趁太玄山门大开,拜入其中,若能寻一位二代弟子拜师,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只要修炼有成,夏国有他之助,定能吞并其余八国,不费吹灰之力。
那少年名叫李元庆,自一不二,孤傲非常,他对国主伯父那心思十分鄙夷,“我只要能拜入太玄仙门,定能修成无边法力,那时天下万物,岂不任我予取予求?还在乎区区国之位么!”凌冲与有德旁若无人,看似潇洒不羁,在他瞧来,却是最瞧不起的一对泥腿子。若是在夏国之中,这两人便是驾前失仪,立时腰斩的货色。
李元庆哼了一声,不去瞧凌冲两个。忽听有人大叫:“好冷!”“冷死了!”“离那家伙远些!”李元庆转头望去,但见一个身白衣,消瘦之极的身影缓缓走来,那人周身寒气四溢,旁人离得稍近些,莫不觉如堕冰窖,忙不迭离他远远地。
李元庆眼睛微缩,看得出那人是修炼了一种特意冰寒功法,且火候圆满,故而有此异象。此人竟能修成这等功夫,足可成为自己闯过剑关一大阻力。李元庆嘴上不言,心下却暗自盘算如何能胜过那人。
白衣人缓步而来,余者莫不如避蛇蝎,经过凌冲与有德身旁时,凌冲眉头微蹙,太玄真气涌动,将那寒气驱逐在外,不得存进。有德嘿了一声,肌肤之上略有黄光腾起,抗拒寒气侵入,显是一门秘法。那白衣人目光在二人面上一扫,慢慢踱开。凌冲只觉那人目光之中亦有无穷寒意,绝无半分人气,面上一丝肌肉也无,便如一个骷髅铺了一层人皮,十分骇人。有德冷笑一声,显对那人甚是不爽。
赵乘风与任青步下芦棚,将这数百人言语情态一一收入眼中,太玄山门重开,广纳弟子,乃是天大之事,郭纯阳以下,为这一日耗费无穷功夫。这些来拜山之辈,只要九国出身之人,连祖上数辈人物生平,亦被打探明白。赵乘风与其师一般,明之极,才被陈紫宗派来,把守入门第一关,挑选合意弟子。若是被魔教探子眼线混了进去,太玄剑派便是沦为正道笑柄,因此要慎之又慎。
赵乘风见那白衣人面相骇人,周身寒气几如实质,多瞧了几眼。便闻一声清钟鸣,响自太玄峰顶。任青与赵乘风对望一眼,了头。赵乘风提声喝道:“诸人听清了!掌教真人有命,太玄重光大典正式开启,尔等欲拜入门,须当闯过三大剑关,可得诸位真人青眼,传授上乘法门。一入太玄,百死不悔!尔等且排好队伍,到这面照魔镜下走一遭!”
众人抬眼望去,一座法台高搭,一座森然门户之上悬着一面宝镜,光华灿灿,正是那照魔镜。赵乘风续道:“这照魔镜乃是门一件异宝,但凡有修炼魔门功法之辈,无论修为如何,皆可映照而出,绝不会错。尔等若有修炼魔功便是魔教细作,被此镜照出,立时杀无赦!左右,命他们入门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