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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四点多,江风一家终于要走了,再不走,只怕天黑都回不了家。
简松的家并不宽敞,江风和父母并没有住下来的打算,反正以后简政要去嘉州打拼,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竹湾村是山区,从村里到镇上每天只有两趟班车,十分的不便,所以简政开着家里的农用三轮,去送江风一家。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去,竟是一场腥风血雨!
出了村子没多远,在出山的唯一一条公路上,刚拐过一个弯,江风他们就看到,一辆野车和三辆中巴横在路中间,将公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车坏了?
不像!
因为车的旁边,根就没有人在修车,反倒是看到农用三轮靠近后,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向他们看了过来。
目光一扫,很快就停在了江风身上,接下来,那人从怀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在确定什么。
然后,他回过头去,点了点头,下一刻三辆中巴车便同时打开了门,无数的人鱼贯而出。
中巴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光头就是平头,服装也不尽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手中,都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话,所有人都沉默着,但却秩序井然,现场的气氛,迅速的沉重起来。
“不好!”
见中巴车上下来的人,已经超过了二十,还在不断的有人下车,江风心中顿时升起了极度危险的讯号。
“哥,停车,掉头,带我爸妈回村里,立刻报警。”话间,江风已经纵身跳下了车。
简政早已经发现不对停了车,正准备掉头,见状不禁大急:“不行,上车,你留下来就是送死。”
“我不留下来,谁也逃不掉,不要多,快走!”
江风焦急的大吼,因为,下了车的那些人,已经挥舞着砍刀冲了上来,杀气腾腾。
“疯子,你一定要撑住,我把姑姑姑父送回去就来救你。”
简政也知道情况紧急,目眦欲裂的大喊一声,然后不顾江父江母的反对,调转车头,以最快的速度向村子里返回。
没办法,江父江母如果留在这儿,被那些人围住了,几个人才是真正死定了。
这些人一言不发,直接就拎着砍刀冲上来,摆明了是要砍人的架势,没有江父江母在,以江风的实力,还能游斗一番。
可若是江父江母被围住了,江风便陷入到不能躲不能跑的两难境界,硬抗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就在简政掉头的工夫,那些刀手中,跑得快的几个人,已经冲到了江风身前不足十米的地。
打头的几名刀手突然伸手入怀,再掏出来的时候,一扬手,便是几个白色的粉包打了过来。
“么的,石灰粉!”
江风正准备将粉包打回去,突然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忍不住心中暗骂。
骂归骂,江风的反应还是极为迅速的,当即紧闭双眼,同时双手抓住自己双肩的外套,一个金蝉脱壳,就将外套扯了上来,包住了头脸。
但随即,风声呼啸,几把砍刀便当头砍了下来,看这架势,直接就是奔着杀人来的。
江风目不能视,无法反击,只能身子一矮,将身一团,整个人飞快的向旁边翻滚而去。
不过江风并不是盲目翻滚,他早已事先看好了周边的环境,这一翻滚,却是滚到了路边的一丛竹林中。
身子撞上竹林,江风立刻纵身跳了起来,一只手将沾满石灰粉的外套甩了出去,甩向追击过来的敌人。
另一只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匕首,“唰唰”几刀,快捷无比的砍下了一根竹竿。
竹竿长达三米,尾粗头细,弹性十足,细的一头江风是斜着砍的,十分尖锐,就如一杆大枪。
身后脚步声再次响起,想来是对已经甩脱他的外套,再次冲了上来。
一个大转身,江风双臂一抖,三米长的竹竿仿佛出洞的毒蛇一般,迅捷狠辣的点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刀手的咽喉。
“嗤!”
一声轻响,被刺中的那人,咽喉处鲜血顿时便飙了出来,当即脚下一软,身子就歪斜着倒了下去。
八极大枪!
八极拳和形意拳的,没有不练大枪术的,江风自然也不列外。
江风的枪术,自然还达不到“以枪刺蝇,蝇落而壁无痕”的境界,但面对一个大活人,还是能够做到指哪打哪,不会失手的。
更何况此时生死关头,命悬一线,江风更是顾不得杀人不杀人的顾虑了。
狠下心肠,战意勃发,此刻大杆子见血,江风心中顿时杀意大增。
人要杀我,我唯有以杀止杀!
大杆子一抖,不拦不拿,只是闪电般的连扎三下,四米开外,顿时又倒下三名刀手。
前面两人,同样是被扎透了咽喉,当场毙命。
后面一人,却是因为角度的问题,避过了咽喉,却被一枪扎在了左眼之上。
虽然不是铁枪,没能力透颅脑,但眼珠子却是被直接扎穿了,那种剧烈的疼痛,显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承受的。
那刀手当场抛刀捂眼,扑倒在地,不过只是痛苦的哀嚎了两嗓子,就生生的疼昏过去了。
一连放到了四人,江风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发毛,毕竟这不是练功时的木桩、沙包,而是活生生的人。
但也正是他这果敢狠辣、招招夺命的手段,极大地震慑了这些刀手。
尤其是冲的比较靠前,看清了眼前这一幕的那些刀手,居然齐齐的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畏惧退缩的神态。
直到这时,江风才终于来得及看清眼前的局势。
三辆中巴车里的人,已经部下来,清一色的手持砍刀,杀气腾腾,粗略一数,怕不得有四十人之多。
只有停在最后面的那辆野车,只下来了一名司机,也就是一开始指认江风的那个人,驾驶室和副驾驶,都空无一人。
但是江风分明能够感觉到,野车的后座,正有一双阴沉的眼睛,充满了恶意,死死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