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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壑临走前又给了二五两银子,刚才找墨竹来,只是为了跟他打听李姑娘的喜好,想在李家选婿中拔头筹。谁知竟然惹恼了那位墨竹哥。要二别向人透露他们的长相和去向,唯恐李家找他们麻烦。
二满口答应,保证不。
王壑等人便急忙扎进府。
他们前脚走,后脚叶屠夫便手持两把杀猪刀,带着十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冲进醉仙楼,大吼:
“谁欺负墨竹?”
……
叶屠夫大闹醉仙楼,这件事王壑是事后听逸生的,不禁心有余悸——差点儿暴露他男扮女装的事!
青石巷,家别苑。
王壑先求见大少爷逸生,如实告知身份,连张谨言的身份也没隐瞒,并要拜见砚。
逸生喜出望外。
他和王壑在京城就相识的。
“你们怎么忽然来了?”
“怎么,兄不欢迎?”
“胡!盼都盼不来呢。前年我进京,还去王府找过你,王大人,你已经出去历练四五年了。兄弟听了不知多羡慕——你们出去历练,怎不叫上兄弟呢?我整天对着这些账簿,无趣的很。幸而你们来了。”
“你这么想我们,我们就老脸住下了——我们打算在江南玩一阵子,借住贵府。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的身份。若是告诉了,平添许多应酬,便无趣了。”
“放心,兄弟守口如瓶。”
当下,逸生亲自安置他们,告诉管家:王壑是自己的朋友,姓黄名观,家住北金州——王壑刚从那边回来,起那边的事如数家珍,不容易露出破绽。
天黑前,砚回来了。
逸生领王壑二人拜见父母。
砚见了他们也十分激动。
忠义公府的门楣虽耀,但这二人可不是一般人:一个父母在朝堂位高权重,一个身袭王爵世子,竟联袂来到家,可算贵客临门。再者,他又不是忠义公嫡支,只是三房而已,又差了一层。当下按礼数迎接二人,一面令郭嘉懿治酒饭,一面问逸生,可安置了住处。
逸生道:“已经安置妥了。”
郭嘉懿也道,酒宴早安排下了。
砚这才宽心,略问了王壑几句游历的情况,便嘱咐道:“潘贵妃对梁大人颇多不满。她是潘织造的侄孙女,贤侄最好别暴露身份,免得潘织造盯着你。”
王壑道:“晚辈正有此意,刚才对子逸也这么。”
砚见他谨慎,暗暗点头。
王壑道:“想不到家父家母赤胆忠心,又受先帝重托,如今却被人构陷,行事如此掣肘。”
砚听他语带怨气,不禁一笑,意味深长道:“先帝在时,令尊令堂行事亦受各掣肘。贤侄只见到结果,未曾经历那过程,便觉今昔不同了,其实一样。
“想当年,梁大人以状元之身外放穷乡僻壤为县令,一待就是三年,不是隐忍?梁大人被孟家女迫害,逃离王家,令尊更是隐忍了七八年,才查清当年的事,将凶手绳之以法。哪一件是容易的!”
王壑道:“还是不一样。”
皇帝不同了,怎能一样?
砚道:“这是自然。凡事都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先帝在时,有先帝的行事式;如今是新帝,行事式自然不同,梁大人隐忍,非是无能处置。”
他还有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未出口:先帝亲贤臣、远人,对梁心铭和王亨的政见能充分采纳,无能官吏撤便撤,而今新帝亲人、远贤臣,这皇帝就做的不合格,梁心铭还能换了皇帝?既不能换皇帝,这皇帝又处处对她掣肘,她只能改变行事式,迂回达到目的。——谁让她和王相受先帝临终重托呢,再难,也只好扛着。
新帝若不是先皇和太后的嫡子还罢了,然嘉兴帝乃先皇和太后嫡子,梁心铭受先皇知遇之恩、受太后救命之恩,才能以女子之身屹立于朝堂,她和王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辜负先帝和太后的,才如此煞费周章地辅佐嘉兴帝。
可见“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乃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嘉兴帝真白瞎了先帝临终的安排!
嘉兴帝昏庸、不善用人,砚却重视人才,他支持儿子求娶李菡瑶,非是为李家的家产,而是为了李菡瑶这个人——他看中了李菡瑶,要聘她为长媳。
好儿媳,同样能引领家族兴盛。
他的祖父,就因为娶了他的祖母——顺昌年间的郭织女,氏一族才能兴盛这几代。
新帝登基后,忠义公府同样艰难。
忠义公府封爵前就有的纺织买卖,对朝廷贡献也颇多,朝廷一面利用家的纺织技术,一面又不许家经商,家的产业一再被压制,还要受御史弹劾,就差关门了。
逸生娶了李菡瑶,将得一大助力,哪怕将来忠义公府衰落,他夫妻也有能力延续家。
想到这,砚收敛了感慨的心情,对王壑笑道:“到子逸,我正要问贤侄——你可有表字?”
王壑道:“有。祖父赐‘纳字。”
砚听后略一想,便明白了:他名“壑”,寓意“胸有丘壑”,与“纳须弥于芥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故而叫王纳。再进一步,可心纳天下!
砚击掌赞道:“好字!”
又转向张谨言,问:“世子呢?”
张谨言忙道:“晚辈表字慎行。”
砚笑道:“这倒合世子的脾性。”
他看着两少年暗自思量:这两人在外游历七年,还不回京,眼下来到江南,难道只游山玩水?
这话却不好直问的。
他便对逸生道:“世子和王纳都年少有为,好容易来咱们家,你要好生招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若能从二位身上得一鳞半爪,就够你受用了。”
逸生忙束手道“儿子遵命。”
王壑忙道:“晚辈们不敢当叔叔谬赞。”
砚道:“当得起,当得起!”
笑一阵子,砚提起,明日李家择婿,逸生也要去;又瞅着王壑笑道:“贤侄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京城的名门闺秀都要终老闺阁之中了。我听闻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上门提亲,都被梁大人以贤侄不在家为借口,给挡了。可是挡得了初一,挡不了十五,这亲终归要娶的!”
逸生噗嗤一声笑起来。
王壑道:“叔叔取笑了。”忙抓住他刚才的话,迅速转移话题,“叔叔刚才,子逸明日要去李家求亲?”
砚道:“正是。”
王壑对着逸生抱拳道:“恭喜兄。”
逸生红脸道:“还没影的事,恭喜什么。”
王壑道:“就凭兄的人品、家世、才和相貌,兄往那一站,李姑娘眼里还有旁人么?弟替那些人惋惜——明日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这也是他疑惑的地:家既有意和李家结亲,为何不直接上门求亲?以家的门楣和逸生的人品,那李航断不至于不答应。为何还要弄一出公开选婿?
砚听了他的话,自得一笑。
逸生倒不好意思的,道:“这可未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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