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痹体之术(第1/1页)刘备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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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一张熊皮,久放必坏。第二一大早,胖子就打马进了城。先寻了家有名的皮货商,硝制熊皮,并约定时间来取,便又转向饮马巷。 胖子间隔着艺的时间来长。因为不但要分练左右手,而且还要双剑合练。耗时颇多。 公孙先生依旧在养气。 胖子来的时候都不在饭时,所以在他印象中,公孙先生仿佛从不食烟火。貌似每日养养气,就饱了。 “岚姐姐好。” “怎么老是叫错?” 胖子顿时苦了脸,“烟姐姐安好。” “嗯,最近是不是偷懒?” 胖子急忙摇头,“没有的事。烟姐姐且看我的剑式,若有半分偷懒,甘愿受罚。” “且舞来看看。”公孙烟性格柔弱,绵里藏针。表面上对胖子客客气气,可他板子却一点没少挨。 “今日教你最后几式。”待胖子舞完,公孙烟柔柔的开口。 “完了?”胖子先是一喜,跟着又满脸惆怅。 “剑式止,剑击始。”公孙烟柔声道:“如此你才算入了门。” “明白了。”胖子这些的都是基础剑式,离真正出师还差得远。 “可记住了?”以臂当剑将最后几式使出,公孙烟随即问道。 “嗯。”胖子上手很快,练了几遍就掌握了要领。 再抬头,公孙烟已入定。 暗叹了口气,便换了右手重剑,耐心等待。 果然,一炷香的功夫,女子便悠悠转醒。 “来了?” “嗯,岚姐姐安好。”胖子恭敬的行礼。 “为何迟了数日?” “姐姐所传剑式,练觉得妙。温故知新,所以来晚了。” “能知温故知新,确是不易。剑式你已完,往后日子,便都是温故知新。”公孙岚早教了几次,所以比公孙烟先传完。 “该怎么做?”胖子忍不住问道。 “对练。”着公孙岚从袖中取出截竹管,皓腕一点,层层嵌套的竹节次第伸出,变成了把竹剑。 “来。”竹剑在手,公孙岚气势陡增。 有道是义无反顾!胖子深吸一口气,重剑劈出! 公孙岚竹剑一点,正中脑门。 “啊!”胖子一声惨叫,抱头跪地。 “我比你高,手臂也比你长,剑亦长,面对强敌,你却大力横斩,以短击长。不是找死么?”公孙岚呵斥道。 “是你让我来的啊。”胖子捂着脑门,忍不住反驳。 “再来。” “哼!”胖子弓步上前,重剑当胸直刺。 “啊!”这次是后背。公孙岚旋身让过,手腕一扫,又给胖子一记痛击。 “再来。” “啊! “再来!” “啊!” “再来!” …… 晚上洗澡时,满身伤痕还是被母亲看见了。 “疼吗?”母亲蘸着青盐水,轻轻擦拭胖子的后背。 “疼。”胖子不停的吸着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往日也不见你有伤,今是不是剑击了?”母亲果然聪慧。 “嗯。”回想起公孙岚烟居高临下,每击必中的气势,胖子暗中攥紧了拳头。“公孙先生确实不凡。被她用眼一看,别举剑,就是站在她面前都难。好像整个人都被她看穿了似的。” “如此来,她果真于此道。”母亲先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闻她年十六成名于洛阳,声名正隆时忽又折返归老,立誓再不言剑。业于勤,日久必疏。她弃剑十年,如何还能令你不敢直面?” 胖子无奈的笑了笑。若是现在再告诉她,一个躯体内有两个公孙先生,不知道母亲会做何感想。 基础的剑式完,胖子的苦日子终于来了。先前还能咬牙坚持,可随着自己时不时的能抵挡两三合,被激起了战斗欲的公孙岚烟,会毫无征兆的开启无双模式,把胖子当成杂草,收割一遍又一遍。 虽野火烧不尽,可再野的草也挨不住日日刀削啊! 更何况还是公孙岚和公孙烟两人轮番上阵。先时大开大合一通猛捶;紧跟着又柔情似水,此恨绵绵绝经期。 时而疾风骤雨,时而细雨和风,一剑跟着一剑,一剑追着一剑,一剑狠过一剑!打的胖子哭爹喊娘,完找不到节奏感。 再青的盐都没用。白胖的肌肤遍体青紫,还没消的肿,便又被竹剑硬是拍了下去。如此日复一日,淤血积在皮下,竟结了层厚厚的硬痂。而胖子早已痛到麻木,手指用力在前臂上按出个深坑,眼看着淤血缓缓渗出,聚出个血坑,而他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于是这满身的伤,再也瞒不住了。 见母亲泪流满面,胖子叹了口气,“母亲,剑,我不练了。” “嗯嗯!不练了,再也不练了!”母亲死死搂着,生怕他反悔一般。 弃剑第二,胖子的身体就出状况了。 痒,钻心的痒。 浑身当下,无处不痒。最恐怖的是,这痒是从肌肤下面生出的。即便把皮肤挠破,鲜血淋淋,痒却一点也止不住。 胖子甚至觉得,只有剥了身的皮,浑身筋肉的往油锅里一滚,才能杀痒。 万幸,母子俩被折磨的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公孙先生来了。 平静的添柴烧水,又放入药包,公孙氏遂将浑身皮开肉绽的胖子扔进浴桶。 一入水,奇痒立止。 被折磨了大半日的胖子筋疲力尽,仰面昏睡过去。 仔细查看了胖子的状况,公孙先生这便长出了口气。再回头,正对上母亲清冷无匹的目光。 虽然母亲的武力值多半在零点徘徊,可公孙氏竟不敢与之对视。这也是——势。 “夫人在上,请受公孙氏一拜。” “你是吾儿授业恩师,我岂能受?”母亲侧身避过,眉宇间怒气未消。 “我与令郎平辈论交,夫人自然当得。”公孙氏又盈盈一拜。 “这些暂且不论。现在又当如何?”听闻胖子呼吸绵长,鼾声四起,母亲知他已无碍。这便稍稍收拢些怒气。 “回禀夫人,这遭皮肉之苦,实为扎下根骨。只待淤血化出,便可换回一副好根骨。从此刀剑无惧,伤痛不觉。” “岂不是与傀儡无异!”母亲终于怒了。 “非也!”公孙氏急忙解释道:“弟诸感犹在,只是对疼痛更多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