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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沈之璋大醉归来时,锦书已经早早睡下,环和春绢正蹑手蹑脚的吹灭烛灯,悄悄退出主屋。
没成想二人才走到门口,便听得垂花门后丁里咣啷一阵喧嚣。春绢皱眉:“这么晚了,是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眼见一群人乌泱泱涌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夏绫顾不上压低声音,焦急的高声喊着:“驸马爷,驸马爷,您走错了!这是院,春绢环你们别傻站着,过来拦着他啊!”
春绢瞠目结舌。
一群人围着沈之璋一个醉汉打转,都不敢真拦他。下人们都不敢以下犯上,公主又再三交代过“以礼相待”沈家人,再加上此时的沈之璋已经失去了任何道德观和理智,横冲直撞,别人想拦也拦不住。
沈之璋酒喝多了,满脑子混沌,只想着找什么人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我们可怜又无辜的锦书同自然成为了他的作案目标。
春绢焦急:“我的天爷啊!这是怎么了?公主都睡下了啊?驸马爷这……”
回答她的,是沈之璋一声高过一声的吼叫:“闪开!你们滚开,我是她驸马,怎么就不能进去了?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管得了啊?要你们管老子?”
沈之璋一路过关斩将,哗的推开房门,踉踉跄跄冲了进去,指着屏风后床的向高声质问:“你凭什么管我?”
此时环春绢豆萁他们已经急得跳脚,煮豆恨不得上去直接捂着沈之璋的嘴。
锦书睡觉极轻,房门被撞开的时候,已经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便慌乱的脱口而出:“地震了?”
她刚坐起身,沈之璋就冲过来。他满身酒气,醉醺醺的站不稳,高声质问道:“今天你管我了,要赔钱。”
锦书迷茫:“啊?”
什么和什么呀?她揉揉眼睛,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一帮子人:“这是怎么了?”
“驸马爷今日心情不好,吃多了酒,冒犯了公主!”豆萁连忙解释:“奴才这就扶驸马爷回去歇着!”
他才完,沈之璋立马甩下鞋子爬上锦书的床,直往被子里钻:“不走!不走!爷今天还就要睡这里!”着拉被子蒙着头,一副赖皮模样。
锦书忍不住抽抽嘴角,条件反射一样披了件衣服跳下床来,苦着脸问夏绫她们:“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啊?”
夏绫咋舌,此时她还没缓过劲来:“奴婢们尽力拦了……”
锦书叹了口气,猛地被吵起来此时只觉得头晕晕乎乎。她使劲摇了摇,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沈之璋是缩在被子里不知道什么情况,可她抬头一看半屋子的群众都摆出了准备吃瓜的架势,于是便摆手道:“那什么,无关人员,先都出去。春绢夏绫环留下,煮豆和豆萁也留下。”
这时沈之璋突然探出头来叫嚣道:“都……都出去!”
有起床气的锦书同一看他这么嚣张,立马暴走:“你给我下来!出去!”
“不走!老子就不走!”
呦呵?
酒壮人胆啊?
“你不走是吧?不走我走!”锦书扭头就要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她还没迈出去一步,沈之璋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委屈巴巴道:“别走!我……我有话要对你讲!”
不想徐嬷嬷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快冲进来,刚进门还没站稳,就对着几个宫女厮一通训话:“主子们话,你们还不快退下,站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迟疑,齐刷刷看向锦书。
锦书看看徐嬷嬷,刚要开口就又被抢话了。
“驸马爷喝多了酒,老奴这就吩咐厨房送醒酒汤来!”徐嬷嬷带着笑容“恭敬”抢话。一转头对着几个下人立马板着脸:“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拿驸马爷的换洗衣裳,准备洗澡水去?”
瞧这阵仗,春绢她们识时务连忙退了出去。
锦书无语了。这位徐嬷嬷,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啊?怎么这么热衷于撮合她和沈之璋?难不成是皇家婚姻培训班派出来的私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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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唯剩他二人。
锦书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哈欠连连。沈之璋蹲在她床上拥着被子发呆。几盏烛灯悄悄发亮,两人彼此无言,气氛怎么看都有一些诡异。
“你知道吗?胡大为要成亲了。”床上那位突然开口话。
锦书眨眨眼,隔了十几秒才想起了胡大为是谁,于是敷衍道:“好事啊!要送礼吗?”
“高勋要去苏州做官了。”
“也是好事啊,这个要送礼的吧?”敷衍加二。
“候展飞也要准备科考了。”
“嗯,挺好。不过等他考上再送礼吧。”敷衍加三。
沈之璋没有再话,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锦书倦意袭来,忍不住向他抱怨:“你究竟要和我什么啊?你看天色不早了,熬夜让人变老,不如早点去睡觉,剩下的话咱们明天再可行?”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沈之璋突然歪头问道,语气里六分调侃三分醉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这个问题,问得够犀利啊?锦书挠头: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哪里知道你能做什么?可此情此景,她也不好太过于直白,于是模棱两可含含糊糊道:“能做的事情多了,毕竟人生有无限可能嘛!哈哈哈。”
吃饭睡觉抬杠泡妞。这些不都是沈之璋的长项吗?
“是吗?”沈之璋苦笑一声:“可我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嗯嗯。”锦书困了。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沈之璋碎碎念。
“嗯嗯。”锦书敷衍。
“他们都走了,只有我还一事无成。”
“嗯嗯,是吗?”锦书困到眼前发飘,一脸倦容胡乱敷衍:“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困死了!你能不能回去睡觉啊?你这样打扰别人睡觉是特别缺德的,造吗?”要不是看在自己曾经喝多了抓花他的脸的份上,早把他打出去了!
“我好歹也是你丈夫,你能不能把我放在眼里?我和你谈心呢,你嗯嗯你个头啊你嗯嗯!”沈之璋突然跳起来怒道:“睡睡睡!你猪啊你!”
着便摇摇晃晃跳下床冲过来,站在锦书面前高密度吐槽道:“你看我不顺眼,有事你就直啊?躲着避开不闻不问算什么事啊?咋的,对别人那么好,就单不理我一个人你快乐啊?我哪点做错了你倒是管管我行吗!不就是嫌我逛春香院吗?以后老子不去了行不行?”
我去?这是什么节奏?
锦书一脸懵逼,放养的主动要求圈养?封建纨绔官二代主动要求妻子约束并且主动保证以后不逛青楼?
她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沈之璋着着就蹲在她膝前痛哭流涕:“你知道吗?我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我……就像没家一样……从来没有活成个人样。”
锦书只觉得膝盖一沉,沈之璋抱着她的腿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腿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她见过傲娇的他,不屑的他,令人讨厌的他。可如此这般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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